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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克的自我就是拥趸们内心的江湖。他用纤弱的杨颖扮洛阳的花魁银睿姬,既是与史实开的一个玩笑,也是对今人的一次妥协,在以胖为美的唐朝,吊诡离谱的程度。他制造的东岛的不速之客与回纥医工沙陀忠身上,有魏晋玄学的踪影,也是将覆唐阴谋推向神秘的因由。
情感若隐若无,暧昧却恰到好处,丝丝入扣。赵又廷和冯绍峰让狄仁杰和有了俊美的外表,他们对银睿姬的誓死捍护,英雄美女就要良宵苦短之际,暧昧戛然而止。确切说,神都龙王的疑云和枭雄环绕的银睿姬,共同撑起了徐克武侠的完美世界。才子元稹以诗才傲世,击退了万金土豪抱得了美人归,让徐克的文人诉求得以实现。
徐克的武侠世界总是自成体系,片尾曲终人散之后他放出了十分钟的字幕,用美轮美奂的空灵画面组成了狄仁杰式的万有引力。从《通天帝国》到《神都龙王》,再到我们难以猜到的后续,徐克的每一句台词都不是多余的,每一个人物都将有一个意想不到的高潮。是谓江湖的意义。
在文侠境界中的游刃有余,是徐克三十年造影历史里未曾丝毫改变的。尉迟真金、狄仁杰和花魁银睿姬点到即止的情感,这颇似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与周淮安。坚贞不渝与见异思迁之间,总在雷池边际止步,空留一分纯美遐想。
体现在徐克身上的,正是挥斥方遒的魏晋风骨和文人情结。而他所拍摄的题材,也悉尽以此为宗。乱世文人内心最深层次的矛盾,无疑是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李白纵酒高歌侠客行,王昌龄寄语边塞,都逃不过游侠与有为的情节。
徐克对武侠的理解,是人在精神世界范畴所需要的浪漫。围绕侠义而生的故事与人,在他天马行空的意象中逐渐丰满。武侠之于徐克,正是他所找寻的浪漫感觉。在徐克眼里,一个人拿得起放得下是侠,不流于世俗自行其是也是侠。
古代文人之于社会、政治的动乱,大多是从属者的角色。他们希冀有为却又容易逃避,寄情山水、消极避世是他们大多数的归途。徐克将武功的根底赋予文人,就有了侠客理想的依托土壤。或除暴安良,或匡扶社稷,进而在侠客的道路上归元。
“这个年头忍一时不见得风平浪静,退一步未必海阔天空。与其忍让不动,不如我行我素,反正得失寸心知,苦乐独我尝。”周淮安在龙门客栈的幡悟,述说的是文人之于政治的从属与无奈。奸佞当道,理想遭遇现实这在后近的《龙门飞甲》再将这种情怀承续。
时人对徐克的诋论大多是以“重复”为首。但纵观徐克的“武侠轨迹”,所作的无非就是一件事,将这个题材发扬光大,在武侠影史的脉络中独树一帜。这更可看做是徐克的一种执着与坚守。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徐克从越南转至香港,在吴思远的支持下连续拍摄了号称“混乱三部曲”的《蝶变》、《地狱无门》、《第一类型危险》。诞生于香港新浪潮电影的前夕。 从《蝶变》开始,徐克银幕之上的主角似乎无一例外是书生或具有书生气质的游侠。开场白里,书生方红叶用几分钟的独白,勾勒出了一幅壮阔的江湖世界。时人评价徐克,称其在限定的框架内脱颖出一部反传统的武侠之作。徐克在香港新浪潮前夕的暂露头脚,也奠定了他在香港影史上的重要地位。
从《青蛇》与《倩女幽魂》中志怪志人的馈现,《黄飞鸿》所生发的悬壶济世之心,《东方不败》系列的旷达出世,无不是自魏晋以降文人墨客与现实相抗争之后,所寻得的有限大同。之于乱世,他们是有限的担当。狄仁杰口吻诉说曾经的牢狱之灾让他深刻体会现实之黑暗,于是大理寺成了他追寻正义的阶梯。
传统、社稷、己任、旷达,是徐克赋予文人侠客的担当与放逐。在港人之中,只有徐克的“灵光消逝”堪与金庸的“漫笔生幽”相提并论。他在传统的回溯中斧凿锤打,终于锻造了不流于世的武侠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