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艰难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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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胡学文小说《逆水而行》展现了乡长吴石与村长霍品围绕鸡心湖开发问题的争斗。同是官员，乡长吴石代表了“官本位”思想，村长霍品代表了“民本位”思想。相较于吴石对“官本位”的一以贯之，霍品经历了艰难的抉择才最终选择了“民本位”思想。小说实质上通过二人在为政思想上的争斗表达了以民本位思想置换官本位思想的主张。
[关键词] 《逆水而行》；吴石；霍品；官本位；民本位
【中图分类号】 I207.4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4244（2014）01-191-1
胡学文的小说《逆水而行》主要围绕鸡心湖的开发问题展开故事情节。这篇小说中，乡长吴石代表支持鸡心湖开发的一方，村长霍品代表反对鸡心湖开发的一方，小说矛盾的焦点集中在鸡心湖是否应该走向市场。但是深入分析后会发现，小说中鸡心湖的开发问题只是一个道具，它更多的是用来表现乡长吴石与村长霍品两个人的较量并用鸡心湖的问题深入表现出两个人不同的为官理念。
为官者的理念大致可以分为两种：官本位、民本位。“官本位”把是否为官、官职大小当成一种核心的社会价值尺度去衡量个人的社会地位和价值。它的一个突出特征是：以“官”的意志为转移。受官本位思想所左右的人更多注重的是个人或自己的小团体的利益。与“官本位”相对立的是“民本位”。“民本位”是指人民是国家的主人，官员权力是由人民赋予并用来为人民服务的国家体制。人民高兴不高兴、人民满意不满意是衡量官员的主要价值取向。在小说中，作为乡长的吴石和作为村长的霍品两个人分别代表着这两种为官理念：官为本、民为本。
作为乡长的吴石是鸡心湖承包计划的主要策划者。鸡心湖旁的那排红房子不是吴石盖的，但它与吴石有着紧密的联系。早在打算建红房子的时候，吴石就已经盘算着将鸡心湖承包出去，这样就注定了鸡心湖承包出去最大受益人就是吴石。围绕鸡心湖开发这件事，吴石作为一个乡长，自始至终所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问题，对于村长所承受的压力和村民的难处，吴石并未顾及这些。可以说，吴石彻底诠释了“官本位”的内涵。
相对于乡长吴石，村长霍品的思想观念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转变过程。当他听到吴石说已和一个老板谈好承包鸡心湖的条件并让霍品来签字时，霍品的态度是“不悦”。这时的他还只是单纯的从自身出发，为了争一口气而与吴石作对。随后，霍品进入了两种思想相互斗争的阶段。霍品虽然不愿屈服于吴石，但是他明白，吴石若要清除不听他指挥的霍品是很容易的。所以霍品转而去游说那七户人家。但当游说到黄毛家时，“霍品似乎妥协了”，“他甚至在暗示黄毛，地是你的，你不同意，谁也没办法”。霍品此时态度发生了转变。这种转变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将黄毛作为借口，方便自己向吴石汇报工作时陈述游说工作难做。二是霍品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黄毛、二丫，想要为其保留乐土。由此可以看出，促成霍品转变的是第二个原因：霍品为以黄毛、二丫为代表的村民着想。但是紧接着一个姓郎的助理给了霍品一万块钱后，他又动摇了。在这个阶段中，霍品先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展开游说工作，接着又为了村民转变态度。但此时的霍品态度并不明确。
当霍品再次听到二丫抽打黄毛的声音时，他踌躇了，他能够想清村长这个头衔带给了他什么，却始终没有想清他给黄村带来了什么。前者所反映的是作为一个村长，霍品为自己谋取到的好处，也就是官本位的衡量标准；后者则反映了作为村长，他为村民谋取的利益，这反映的是民本位的价值观。最后，霍品在田间看到时疯时好的二丫时，他想清楚了。“霍品不想从大局出发了，他要从小局出发。”应该说，从小局出发的霍品不再牵涉自己的利益，他所选择的是为村民谋取福利，抛弃了官本位的思想，奉行民本位原则。
小说的两个主人公吴石和霍品在承包出鸡心湖这件事的反复较量，在本质上是两种思想的斗争：官本位与民本位。在中国，“官本位”的思想可谓由来已久。从春秋战国到封建社会一直存在。因此，在当前的改革大环境下，为政者将思想理念由官本位转变为民本位是一种必需。
但是，也应该看到，实现这种转变是非常艰难的。乡长吴石一直坚持实现自己的利益。村长霍品虽然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为村民的利益奔走，但可以明显看出，做出这一决定的过程是十分曲折的。小说开放式的结局也表明了作者对民本位能否战胜官本位的担忧。小说的题目“逆水而行”，恰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一成语相呼应。具体有两层含义在其中：一，坚持民本位来抵抗官本位就像是逆水行船一样，一旦动摇就会失败；二，民本位符合时代潮流，应该予以坚持。霍品从官本位到民本位的思想转变恰好与这种期盼相符。作者通过这一题目表现出了自己的希望：虽然以民本位替换官本位的过程比较艰难，但是唯此才是一种正确的趋向，这种努力需要坚持下去，如果官本位最后取得胜利，那就是一种失败。因此，这篇小说也暗含着作者的价值取向：以民本位思想置换官本位思想。
参考文献：
[1]胡学文.在路上行走的鱼[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9，5.
[2]张隆溪.二十世纪西方文学述评[M].上海：三联书店出版，1986.
[3]特雷・伊格尔顿.二十世纪西方文学理论[M].伍晓明，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4]王先霈，胡亚敏.文学批评索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张帅奇（1988-），女，汉族，河北保定人，河北大学研究生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