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中国画的艺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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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中国画是线条的艺术。线条是中国绘画中不可缺少的组合部分。中国画中有很多组成结构，首当其冲的就是线条，它是构成绘画的基本构架，没有线条就不能称其为中国画，没有线条就没有中国画家个人风格的形成，成为表达作者的意念、思想、感情的形式和手段，中国画的艺术灵魂得以在此安顿，线条是中国画艺术的灵魂。

【关键词】中国画线条；书法；书画同源

中国画是线条的艺术。从中国上下五千年看来我们最多也是最具生命力的就是线条。并且中国画中的墨线也是与书法艺术紧密相关的。谢赫“六法”中“骨法用笔”就是传统中国画用线的总体要求。“夫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须全其骨气，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故工画者多善书。”如：“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以及后人总结出人物画十八线描的意义，远不是技法语言所能涵盖的，更与古典西画中“面”的“缩扁”式的线有本质的区别。就用线而言，在中国绘画中我们能看到很多线的表现“如屋漏痕”、“如折钗股”的痕迹。中国画线条的变现形式多样，在意存笔先、以气使笔中，中国画线条有轻、重、缓、急、粗、细、取、直、刚、柔、肥、瘦等的丰富变化。单是中国古代人物衣褶就总结出了十八描，如：铁丝描、行云流水描、高古游丝描、钉头鼠尾描、曹衣描、拆芦描等等，可谓五花八门，丰富多彩。所以中国画主要以线来描绘物象，尤其在传统中国画当中，最具审美价值的莫过于线的艺术了。然而，以线为主的造型绘画手法并非中国画所独有。在西方绘画中也同样如此。

西方古典绘画中的线属于自然形态下光感的面。达？芬奇曾说：“绘画科学首先从点开始，其次是线，再次是面，最后是由面规定着形体”。线在这里只是作画过程中呈现的一种形式，它必须受形体所规定，最终消融在物象与光感的体面之中。安格尔是一位强调用线的新古典主义大师，他认为刻画人物“如果基本线条未能揭示出个性特征”，所取得的只能是“似是而非的形象”。同时他又指出，“在塑造人物时，光的效果也应从人物的中心点产生，然后有层次地加深各部阴影”。显然，西方古典绘画中的线与中国传统绘画中的线是有很大区别的。

中国画线条与书法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中国绘画自身发展中，强调诗、书、画、印的有机结合，书法本身就是线条艺术，篆书、隶书、楷书、草书不同的书体有着不同的视觉感受，书法注重用笔的疾缓，线条的力度，书法中的点、划和绘画中的长短，曲直、刚柔、虚实有一致的地方；书法中的分行布白与绘画中的章法结构也是有近似之处，至于书法中的韵格、节奏、格调、气势也是有着共同之处。“善画者必善书”、“言画法者，先明书法”。古往今来，优秀的画家从书法中摄取营养和获得灵感，藉以丰富国画的线条变化。赵孟有诗白：“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应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须知书画本来同”借鉴书法的行笔走势，追求书法的线条变化，是画家们丰实绘画形式的有效手段。“书画同源”道出了书法和绘画一脉相通的实质，吴昌硕先生有两句诗说的好“诗文书画有真意，贵能深造求其通。”绘画中的线条全部来源于书法，如擅长运用书法线条来作画，可使画技猛增，历来多数书画名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方法去研习中国画，从构图，笔墨，用笔，线条，颜料都有所创新，无论变化多端也不离其中，书法就是线条的艺术，只有熟练的运用了书法线条才能达到进一步的境界。所以长期以来，书画家们互相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共同发展。

传统中国画的线条不仅是画家用以抽取、概括自然物象作为造型的基本手段，而且还相对独立于客观物象，具有表现画家主观情感的审美价值。它既符合人的视象在二维空间的真实合理性，又摆脱了像西方写实主义去被动地放映物象在三维空间的真实幻觉的束缚。因此，中国绘画更讲究抒情达意，“意”包含着极其复杂的文化内涵，它是画家主观世界的复杂反映，即各种感情、理想修养、气质等等。清代布颜图认为“意之为用大矣哉……故善画必意在笔先，宁使意到而笔不到，不可笔到而意不到”。中国画以意领气，以气使笔，即所谓“意到气到”，“气到力到”。画家在命笔落纸之前已形成立意构思，一旦笔形纸上运气使笔，笔随气行，笔笔生发，笔笔得意，线条的变化以笔力的变化来体现，大自然与人类生活的多姿多彩又给中国画家提供了“笔力”的创造源泉。中国画家的“意在笔先”实际上已变成一种潜意识活动，这时起作用的是由意而产生的气，在气的驱使下，画家可能“心意于笔，手忘于书，心手达情”的境界。画家的天机与才华，全在有意无意间自然流溢。清代王原祁说：“神与心会，心与气合，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让，绝无求工求意之意，而工处奇处蜚然与笔墨之外。”如吴昌硕线条质朴而苍浑，赵之谦线条如“棉里裹针”，郑板桥的线则秀挺刚直，更有名垂青史的“吴带当风”，“曹衣出水”。由此可见中国画的线条更具有独特的精神意义。

可见，没有线条就不成其为中国画，没有线条就没有中国画家个人风格的形成。在中国画中线条作用远远超出了塑造形体的要求，成为表达作者的意念、思想、感情的形式与手段，所以中国画线条与它所描绘的形体之间并不存在必然的依附关系，画家拥有很大自由，可以单独去追求线条的品格，通过运笔的轻重缓急、仰扬顿挫、方圆粗刚、干湿浓淡等等去追求改变线条的节奏、韵律、动态、气势、性格和意趣。诗书画印结合使中国画的线条语言高度的概括，凝炼，婀娜中寓刚健，妩媚中行遒劲，雄而不野，谨而不拘，巧而不滑，拙而不刻，灵动中带有浑厚，严密中带有轻松。好的线条富有极强的的独立表现力，既可以表现形体、质感、光色，又可以变现情感意境，更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传统工笔画中常“勾勒”技法来完成。“勾”线是基础墨线，当渲染定形后，再进行“勒”线的步骤，旨在“提神”、“醒目”。在现代工笔重彩画中，则不一定要进行“勒”线，或者说较少采用“勒”线。这种画法以色块为主体，而经过渲染后的线条成为附属，形成了崭新的本土样式。具有现代意识的工笔重彩画，线条生涩一些，模糊一些，毛糙一些，清淡一些，都会更加丰富中国画传统线条的宝库，使得视觉空间更为纯厚，更为幽雅。并且线条中笔墨的组合可以构成不同节奏和韵律的形式美，形成多种风格与个性意识，是艺术家们主观情感和客观世界的统一。

线条的审美标准，在两千年的历史进程中已入高雅之境。笔墨可以说是线条的别称，墨与笔都服务于线条以追求中国画所要求的最高境界―“化境”，中国画的天地是很大的，它不只包括视觉，也包括知觉，所见，所知，所想。林语堂曾形容说：“有了线条，中国画之艺术哲学―理、意、气、趣而后见。”并且线条是中国画不可缺的形式美、造型美、风格美，它继承、体现了中国优秀传统，并创新、开拓可中国画新时代的风貌，使中国画始终在世界各民族绘画之林中标新立异，永葆青春。也许这就是中国画线条艺术无比的张力，冲击力，也就是中国画线条艺术的无穷魅力。有了线条中国画的艺术生命与灵魂才得以在此安顿，线条―是中国画的艺术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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