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妇的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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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最热闹的十字街头,每天都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坐在百货大楼门前的台阶上。她披头散发,一双无神的眼睛一天到晚直勾勾地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潮。肚子饿了,她就向路人乞讨一些食物充饥,或到路旁的垃圾箱里拾些脏烂食品填饱肚子。

这天上午,有个衣着十分体面的年轻女人带着5岁的女儿到百货大楼买东西,当她把女儿放到地上,转身去锁那辆漂亮的电动车时。忽听女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扭头一看,只见那个疯疯癫癫的妇人,正伸出脏兮兮的双臂要去抱她的女儿。

年轻女人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狠狠地推了乞妇一掌,将女儿拉了过来。

10分钟后,年轻女人带着小女孩从百货大楼里走了出来。她放下女儿去取车,小女孩突然看见一个耍猴把戏的人,正牵着一只穿着红布背褡的猴子走在大街对面的人行道上。小女孩觉得十分好奇,便飞奔过去。

此时,一辆小轿车疾驰而来,朝小女孩狠狠撞去,众人惊呼,小女孩的母亲则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个乞妇如同一粒出膛的弹丸,以惊人的速度和罕见的敏捷,硬是抢到了小轿车前面,在小轿车即将撞到小女孩的一瞬间,将小女孩拦腰一揽。小轿车呼地一下闪了过去,由于乞妇用力过猛,两人在地上接连打了几个滚……

路人都被这惊险的一幕吓呆了,年轻女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她跑过去紧紧搂住惊魂未定的女儿,发疯似的在她脸上亲吻起来,直到旁边有位老大爷提醒她:“今天多亏了这个乞丐婆,要不然你女儿准没命了,得好好谢谢人家!”

年轻女人这才把女儿放下,连连点头,诚心诚意地对乞妇说:“刚才我对你太不礼貌了,实在对不起!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我一定好好酬谢你。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乞妇一听,迟迟疑疑地伸出两个巴掌。年轻女人一见这架势,心中自然明白,爽快地从坤包里掏出两张“老人头”,在她两个巴掌里各放了一张。

乞妇却摇摇头,伸出来的巴掌不肯缩回去。年轻女人便又在她每个巴掌里加了一张“老人头”。

乞妇又摇摇头。

年轻女人只好说:“你到底要多少?干脆直说吧。”

乞妇还是摇摇头:“我不要钱……”。

年轻女人感到十分意外:“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乞妇将钱塞回年轻女人的手里,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抱抱她……”

年轻女人虽然觉得这个要求提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痛快地对女儿说:“囡囡,快过去让救命恩人抱抱。”

小女孩心神不安地走近乞妇。乞妇轻轻地将小女孩抱起来,原本浑浊的眼睛一下变得格外有神,贪婪地打量着她那张花骨朵般的小脸蛋,双手抖抖索索地在她身上摸呀、揉呀……

刚才那位说提醒话的老大爷,见年轻女人满脸迷茫,便附在她耳边说:“这乞婆的独生女儿就是让汽车给撞死的,都好多年了,惨啊!”

年轻女人一听这话,一切都明白了!她心里一热,又对女儿说:“囡囡,亲一亲你的救命恩人!”

小女孩听话地噘起红嘟嘟的小嘴朝乞妇脸上凑过去,乞妇浑身一颤,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摘自《非常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