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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用“感天动地”来形容朱一丹用自己换回人质的壮举,也有人用“英雄护士”做定语修饰这个22岁的年轻护士……然而,在她眼里自己只不过做了一次生死急救。
临危不惧,柔弱护士舍命换回重伤人质
作为云南省急救中心的一名急救护士,朱一丹每天的工作就是与时间竞赛,赶在死神前夺回生命。在行凶伤人的现场抢救伤员这样的经历她偶尔也会遇上。“不过我们一般都是在警戒线外工作,有人把患者抬出来,我们就赶紧现场简单处理止血,然后火速送往医院。”朱一丹说。
“但11月29日那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早上我们刚刚急救过一名患者,9点56分下一个单子的电话就打来了。”朱一丹回忆,当时他们并没有对事件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有人在昆明市家乐福超市行凶伤人。由于是星期六的早晨,昆明街上的车很少。不到10分钟,朱一丹所在急救组的3名医护人员就赶到了事发现场。
当得知与警方在该楼层办公室形成对峙的男子只允许女性医护人员进入办公室对伤者救治时,朱一丹起身走向离她只有一两米的小房间。她没有穿防穿刺背心,也没有人告诉她里面可能有危险。而她什么也没问,就走了进去。
当朱一丹进入办公室时,持刀歹徒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将门反锁。她这才看清楚一名高个光头男子,手持一把20多厘米长的刀具,左手勒着一名女子的脖子,右手持刀架在人质的颈动脉上,病人伤势很重,已奄奄一息。
“请让我检查一下伤员!”朱一丹的声音在房间中传开了,“你伤到哪里了?”“她前面没有伤,伤在后面。”歹徒的话此时在朱一丹心里好像是一句平常急救时家属的提醒,她弯下腰从容地将伤员翻过身来检查,从药箱里拿出一根棉签,仔细地查看了伤口,深约5厘米,刀伤已经伤及腹腔,鲜血正从这个深深的伤口不断外涌,整个屋子充斥血腥味。而在这个伤口的上方还有另外一道伤口,左肩上的两个洞一看就是用刀捅伤的。朱一丹赶紧从药箱中拿出一个棉垫,撕开伤者的衣服把整个棉垫铺在背上,堵住不断向外喷涌的鲜血,然后用胶布紧紧固定了起来。
“她会死吗?”歹徒问。
“出血量有点大,需要马上治疗,最好送到医院……”
突然,持刀的歹徒咆哮道“那就拿你当人质”,随即就将刀顶到朱一丹腰腹部,然后就勒住朱一丹的脖子并架上刀。“伤员失血过多,你先让她出去好不好?”得到同意,朱一丹轻轻地把门打开,于是伤者爬出了门,朱一丹就这样用自己换回了伤者。
伤者出去后,歹徒迅速反锁了门,并用手勒住朱一丹的脖子,不时用刀敲打她的脸,威胁说:“算你倒霉!我进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敢不听我的话,就一刀捅了你,然后再自杀!”说着,情绪一度失控,很激动……
“伤员需要药箱,她需要治疗,把药箱送出去好不好?”朱一丹恳求道。门被打开,药箱被送了出去。门一开歹徒就拼命地往回拉,十几秒后门被关上。“血压计还在我手上,病人失血过多,必须再次检查,我们把血压计送出去好不?”门再次打开,带血的血压计滑出门外,朱一丹再次被拉回去。
“一共找了3次借口诱导他把门打开,可每次我看外面都没有人。那时候才真正开始感到害怕。”朱一丹说。
保持通话,与亡命歹徒生死周旋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护士朱一丹和歹徒陆志文。静悄悄的房间让两个人都很不安,陆志文突然说:“你怎么不害怕,肯定不简单!”他提出对朱一丹搜身,怀疑她是警察。朱一丹被迫脱掉外衣,里面的衣服带有“120急救”的肩章,陆志文依然不放心,又搜了她的腰部和腿部,直到相信朱一丹的身份后才停止搜身。
“他一直说要见女朋友,如果警察处理不好就要杀死我。”朱一丹回忆,陆志文情绪相当激动,左手勒着她的脖子,右手用刀抵着她的喉部,这一动作4小时都没有改变。“他坐在凳子上,让我坐在他腿上做‘挡箭牌’。”朱一丹说,当时陆志文非常敏感,怕任何一点动静。
此刻,朱一丹的身子开始颤抖,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又努力克制,找机会和歹徒搭讪。
陆志文说,“坐着也没事,我讲我的故事给你听,你听吗?”刀再抵紧了颈部,“你愿意说我就听。”朱一丹冷静答道。
陆志文的故事一直和他“女朋友”有关,并且越说越激动,朱一丹感觉到他的右手在用力,刀离自己的喉咙越来越近……她赶紧打断他。
“我就问他在哪里认识的女朋友、为什么分手之类的问题。”朱一丹说,在和陆志文说话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在慢慢平静下来。
房间里的第3个声音让陆志文重新抓紧了手中的刀,朱一丹的手机响了,显示是她老公孙云川的号码。再三请求,陆志文才同意朱一丹和老公通电话。
孙云川告诉朱一丹,不要哭,也不要表现出紧张,这样可能激怒歹徒,要冷静和歹徒周旋,设法保护自己。朱一丹说自己暂时安全,让孙云川千万不要把事情告诉自己的父母。
听到朱一丹说起父母,陆志文一下子泄气了,“我已经十几年没回家了,我也想自己的父母。”朱一丹趁机拉近和陆志文之间的距离,提出帮他打电话联系远在上海的父母。陆志文的父母是当地邮局的工作人员,但是已经退休,早失去联系,为了拖延时间,朱一丹提出通过114查询。
查询一直没有结果,陆志文再次起疑心,威胁朱一丹:“你不用拖延时间,不可能活着出去!”
大约13时,陆志文再次暴跳如雷,大声嚷嚷,“再不让我女朋友来见我,再过半小时我就放血,1小时后再放1次血,再有半小时你们就来收尸吧!”朱一丹再次联系外面的警察,被告知“人已经联系上,但是不肯来见陆志文”。陆志文表示不相信,继续叫嚣要杀死朱一丹。也就在这时,警方通过电话表示要给朱一丹送饭,朱一丹说:“需要两份!”
陆志文同意了外面的人送面条进来,他问朱一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安全我就安全了。”朱一丹回答。
10多分钟后,朱一丹再次接到电话:“面条已经送到门口。警方同时告诉朱一丹,到门口的时候让她故意摔倒或者偏头。”她意识到警方要行动了。陆志文继续挟持朱一丹,让她开门取面条,门刚刚打开约10厘米,陆志文就拽着朱一丹往后退,要求外面的人把面条送进来。“我当时拼命把脑袋往有刀的一边靠,希望和他的脑袋错开。”枪响了!陆志文应声倒地,同时他手中的利刃在朱一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白衣英雄,良好素质缘于警察世家
“朱一丹是一个弱女子,面对凶残的持刀歹徒时她之所以临危不惧,还能凭着自身良好的心理素质,勇敢和歹徒周旋。不得不说这与她的家庭有着很大的关系,毕竟出生于一个警察世家。她的父母、小姨、大舅和丈夫都是警察!”
“一丹从小就胆子大,中专毕业后走向社会也很能冲闯。”朱一丹的父亲朱光礼今年已经52岁,他和老伴在昆明市五华监狱里工作了20多年。这种特殊的家庭格局,使她从小就吸纳了很多军人身上所特有的心理元素。
朱一丹初中毕业以后,并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愿报考警校,而是考上了昆明市卫生学校。后来,朱一丹通过考试进入盘龙区人民医院工作。今年五六月,朱一丹被选送到省120急救中心。
12月的一天,颈部戴上了颈托的朱一丹靠坐在已经升起了半截的活动床上,在她左右两侧空闲着的两张病床和靠墙的椅子上,坐满了亲友和同事。看到朱一丹的身体和心态恢复得如此好,大家都感到无比轻松。在与亲友们的交谈中,朱一丹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很难想像她就是那位为解救人质英勇负伤的白衣天使。
这些天来,最为朱一丹揪心的,就是她的丈夫孙云川。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一幕,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对妻子也有了新的看法,那就是由衷的敬佩。
而对于那个曾经劫持过她又死于狙击手枪下的陆志文,朱一丹似乎并没有恨的感觉,她只是觉得这个人很可悲,甚至有些无厘头。在她看来,人活着阳光的一面最终总会战胜黑暗,就像现在每当早晨太阳升起时,自己内心中的恐惧就会逐渐消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