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麻雀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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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编理由：

①以问答的方式结构文章：②以麻雀之口表达对幸福的独特看法，很有现实意义。

又在小巷深处见到了你，还是老样子：一双黑豆小眼不安地瞧着四周，目光胆怯却不懦弱，深棕色的羽毛夹杂着灰白，像一件露出内芯的破皮袄。敏感的你一见到我便逃开了。麻雀啊，你为什么一见到人就躲呢?我真希望你能和我说话。

午夜，梦中的我突然听到一声呼唤。原来是你来了。你站在我的被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惊异地瞪着你，手不禁攥紧了被角。你狡黠地咧了咧小嘴：“怎么，你现在害怕了?你不是想跟我聊天吗?”

我攥着被角的手渐渐松了：“你真把我吓了一跳!麻雀，你怎么会说话了?还有，这门窗锁得这么牢，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一个个问号在我脑子里打着旋儿。

“这个么……你就当作是‘如果’吧。”你飞到床头柜上，晃了晃小脑袋。

“哦。”我把身子坐正，“你还是很瘦，当麻雀的日子……不太好过吧?”一想到你和同伴们在电线杆上茫然地望着这个世界，到屋檐下躲雨也可能被人驱赶的寒碜样，我不禁打了个抖，伸手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你觉得呢?”你反问了我一句。

“三毛说过，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哀愁，无所谓爱恨、得失，一切都会过去……”我想了想，慎重地回答你的问题。

“照你这么说，那么我们什么都无所谓了，连自由、尊严都无所谓了?”你不客气地跳到我的右胳膊上反驳我，“要说这日子，你觉得好过，那就幸福；你觉得不好过，那就痛苦。我觉得我过得很幸福!”

“你?这叫幸福?”原谅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怎么，难道我们失去自由，整天被人关在铁笼子里就是幸福?难道尊严被剥夺，被人当作取乐的就叫幸福?”你情绪激动起来，羽毛竖起像个刺猬，我真担心你会跳到我的头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难道麻雀就不能像你们人类一样渴望自由?”

“……”

“还有尊严。如果你们被别人当作来戏弄，怎么想?你们有的人还把我们麻雀抓来取乐呢!”你的眼里多了些亮晶晶的东西，“所以，我们宁可在外漂泊，朝不保夕，也不愿衣食无忧当你们的宠物，被铁笼囚禁!”

“麻雀……”

你的翅膀轻轻颤了一下，突然说：“对不起，时间到了。再见!”然后你就消失了，连一根羽毛也没留下。可你对我说的话都留了下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一下一下地敲着我的心。

刺耳的闹铃声忽然蹿进我的耳朵，把我的鼓膜震得发痛。我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像你所说的那样，这一切真的是“如果”。可这些，真的只是“如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