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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原名周耀平,是中国著名的语言学家、文字学家、经济学家,通晓汉、英、法、日四种语言。担任过复旦大学经济学教授,1955年,他的学术方向改变,开始专职从事语言文字研究,曾参加并主持拟定《汉语拼音方案》,被誉为汉语拼音创始人之一。(1958年公布),几十年来一直致力于中国大陆的语文改革。作家沈从文是他的连襟。
2010年,周先生获“2010中华文化人物”荣誉称号。有人称他“中国当代重量级的思想家”,同时他也被人称为“汉语拼音之父”。
对于这样的荣耀,周有光说,不要这样称呼,我只是《汉语拼音方案》主要创制者之一,是语言学研究者。我的言论、观点都是当今世界普遍公认的提法,没有什么稀奇。
源自拼音和汉字的成就
《汉语拼音方案》是周有光最重要的学术成就之一。早在1958年,《汉语拼音方案》公布使用后,虽然初始有些争议。但后来还是获得了广泛认可,最终成为了国际文化交流的桥梁和信息化时代的工具。
周先生说,当时我们家里就有两种态度。沈从文(三妹张兆和丈夫)说,中文怎么能用拼音呢?中文应该一个一个字写出来的。后来,他看到中文拼音也能在打字机上用,就不反对了。四妹张充和的丈夫傅汉思,德裔美籍汉学家,是美国耶鲁大学教授,研究中国古代文学。《汉语拼音方案》一出来,他在耶鲁大学第一个使用。三弟张定和是音乐家,对汉语拼音最起劲,把汉语拼音字母谱上曲子,传唱。
周有光也是参加第一次汉字简化改革的学者,当时有人反对汉字简化,说“不会繁体字不会读古书”。而周先生认为,恰恰相反,不认识简化字不能读古书。《四书》里的《大学》一开篇就用了六个“后”字。还有人说书法要繁体字才美。书圣王羲之的书法里30%以上是简化字。赵元任说《简化字表》里大多数在600年前就有了,最早的有2500年,甲古文就有简化字。
虽然参与了汉字简化工作,周有光对于汉字简化还是持着一种学者的谨慎,看到日益泛滥无序的汉字简化,在他105岁高龄时,周有光又提出了,汉字是个无底洞,只能减不能增了,能把原来的通用汉字搞好就行了。
举“杯”齐眉老夫妇
周有光的夫人张允和女士已经不在世了。有朋友说,在他们70年的婚姻生活中没有吵过架。周先生说:“其实我们也吵架。只是我们吵架不会高声谩骂,让外人听到。我们吵架常常是因为别人的事。比如,四姐在北京和我们住一起,她一辈子没结婚认为这个家是她的,允和认为是她的。有一次庆庆(小孙女)刚会说话,到四姐房中说,我到你家玩。四姐不让了。问庆庆,谁让你分家的?她们有气都对我撒,允和口快,但明事理。她说三两句,我不吱声就吵完了。”
周氏夫妇晚年相敬如宾。上午10点、下午3点,两老喝茶、喝咖啡,吃小点心。喝茶前,双双“举杯齐眉”。小辈们戏称“两老无猜”。周先生说:“古代夫妇‘举案齐眉’,今天没有案了,我们用‘举杯齐眉’代替。一方面好玩,一方面是双方互相敬重的一种表达”。
周先生是出了名的爱干净,手帕不离手。周夫人在世时为他准备二三十条白手帕。时至今日,仍然在用。周先生每天早晨、晚上和三餐之后都要洗漱。小阿姨开玩笑说:“爷爷的脸皮都洗薄了,所以白白嫩嫩。”周先生百岁之前每天洗澡。他说洗澡能加速血液循环,代替运动。年龄大了,不能做大幅度运动,老人发明“象鼻子运动”:两脚站立与肩齐,两手左右有节奏地摆动。
最爱昆曲的婉约
因为受家庭影响,周有光从小就喜欢听昆曲,而夫人张允和对昆曲的痴迷更胜他一筹。张家姐妹从小拜师学习,个个演技高超。张允和经常参加堂会,是有名的票友。他们每个星期都听一次昆曲,而周末夫妇俩人一定去看戏,假如有特别好的戏,就不听昆曲,去看戏。那时候叫汇演,各地的好戏都到北京来演出,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大的生活享受。
戏曲界他们有很多朋友,会给他们留下很好的戏票。每每星期六晚上去看戏,不仅他们夫妻共去,有时也会叫上老母亲一块去。有时候看戏看到12点以后才回来。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讨论,非常享受。那时候,很多知名的昆曲演员得知他们喜欢就来拜访他们。夫妻二人也因此交了很多唱昆曲的朋友。妻子张允和写了许多关于昆曲的文章,人们很喜欢看。台湾对昆曲热心的人很多,也把她的文章拿到台湾发表。
2001年,昆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人类口述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时,周先生兴致勃勃地向人推介昆曲:“昆曲始创于元朝,流行于明朝和清朝前期。至今有600年历史,比京戏早。昆曲一般以小规模的厅堂为演出场地,演员的动作较小,身段婀娜、楚楚动人。它的音乐婉约、细腻。从文学角度看昆曲是高雅艺术,没有很高的文化修养听不懂,也理解不了。”
活回去的老顽童
周先生不刻意追求长生不老,而是顺其自然快乐地过好每一天。不吃补品,喜欢白菜豆腐。每天读书、看报,强调多动脑、多思考。喜欢昆曲,也看美国大片《阿凡达》。爱喝中国茶,也喝星巴克咖啡。
这位关注“全球化”的老人足不出户,偶尔也会“老夫聊发少年狂”。2003年,子侄们陪98岁的周先生去北戴河。未到海滨浴场,老人就令儿子周晓平下车去买两条游泳裤。
对于自己的年龄,周先生说:“老不老,我不管。我是活一天多一天”。100多岁的高龄,周有光总是乐呵呵地说:“上帝糊涂,把我忘掉了”。经济学出身的周先生就是卓尔不群。别人用减法,他用加法。周先生81岁开始作为1岁,从头计算年龄。92岁那年,老人收到一张贺年卡,是《中国妇女》杂志社一位女编辑的小儿子寄来的。上面写:祝贺12岁的老爷爷新年快乐!老先生看了大为高兴,逢人就拿出来展示。
周先生对世界充满好奇,对一切新鲜事物都愿意尝试、体会。国家大剧院落成、开放不久,老人在家人陪伴下去看演出。“粉丝”争先恐后合影留念,他成了台下“明星”。地铁5号线开通,周先生坐在轮椅上实地享受一次现代交通的方便与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