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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康拓扑三界之符号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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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1901-1981)是20世纪法国重要的思想家,是西方继弗洛伊德之后最有影响的精神分析学家。本文描述了拉康的拓扑三界之中最重要的“符号性”;通过符号性与语言、想象、实在以及死亡冲动的关系来理解拉康的这一概念。

[关键词]符号性 语言 能指 俄狄浦斯情节 死亡冲动

从1953年起,拉康才将“符号性” (法:symbolique;英Symbolic)当作名词用,自此符号性成为拉康著名的实在、符号、想象三界之一。对拉康来说,符号性对主体的根本作用是构成性的,主体与符号性的关系是精神分析的核心。拉康从列维―斯特劳斯那里借来了社会是由一些血缘关系和礼物交换法则构成的观点。礼物及交换的环路的概念因此就成为拉康的符号性概念的基础。符号性作为一个先在于主体的给定之物迫使主体只能接受并使自己成为可交换物而存在,它是强加于自然之上的。

一、符号性与语言

符号性被语言所构建。因为社会交流最根本的就是语言的交流,符号性从根本上就有个语言的纬度。这个纬度就是能指,能指是符号秩序的构成性单位。

在著作集中,拉康认为符号化就是对物的杀戮。拉康意义上的符号同它的意义的联系完全是任意的。正如齐泽克在《大转移》中指出:“符号化的悖论在于下述事实:对象被建构为一,这种建构是通过一个完全外在于对象自身、外在于它的现实的特点进行的,是通过与对象本身并没有任何类似性的名称来完成的。”当人们说出“大象”时,最基本的意义实际是嘴里发出的一些声音,这个额外的声音保证了事物的同一性,代替了活生生的大象而在人类社会中流通起来。符号秩序因此是以缺席与在场的二元对立为特征的。人们在谈论“大象”时,大象本身并不在场,但是这种缺席本身就构成了一种在场。通过词,缺席本身可以被命名。

人类的婴孩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陷入先他而在的语言的包围中,他必须进入这个结构以求得生存。婴儿发出“si”或随便什么声音时并没有认识到它在彼者中的含意,在这个言说中他原始地占据着客体的位置。但是他所处的生理的困境揭示一个基本的事实,即这首先不过是从一个要活下去的存在发出的对可以帮助他的彼者的呼唤。这个呼唤有两个维度:需要和对爱的要求。能指从根本上就具有歧义,因为需要的呼唤总是会滑向无法满足的欲望深渊。

拉康强调语言对精神分析的重要性是因为所有人类交流都在语言的结构中,言语也是分析家拥有的唯一工具,而且精神分析治疗的全部目标是在分析者的言语中让他认识到自己的真理。

拉康并没有将语言等同于符号秩序。Evans,Dylan在《An Introductory Dictionary of Lacanian Psychoanalysis》中总结到:拉康指出语言同时具有一个符号的维度和一个想象的维度:“在人类辞说的符号功能中有一些东西是无法被去除的,那就是想象界所扮演的角色”。语言的符号维度是关于能指和真言的,语言的想象维度则是关于所指,意指和空言的。拉康的L图通过两个轴相交的方法表现了语言的这两个维度。A-S轴是语言在其符号的维度,是大彼者的辞说,无意识。想象的轴a-a’是语言在其想象的维度,是阻断,扭曲,颠倒了大彼者的辞说的“语言之墙”。拉康的意思是,虽然语言建立在大彼者那里,但同时又彻底地防止我们去理解它。

二、符号性与俄狄浦斯情结

拉康将俄狄浦斯情结视为一个将符号秩序强加于性之上并促使主体出现的过程。主体进入符号秩序而获得一个名字,是以符号性为代价的,由此来建立合法的家庭关系。

拉康认为结构总是至少需要三项,母亲与孩子之间也不可能存在着一个纯粹的二元关系,因为总是有一个第三项:石祖。孩子会渐渐认识到他与母亲的欲望并不是同一的,因为母亲想象中的孩子与实在的孩子并不一致,孩子想要为了母亲而成为石祖。孩子在试图满足母亲的欲望时会发觉父亲似乎占据了石祖,而且孩子也无法获得父亲的石祖。父亲在符号秩序的基础上占有石祖,孩子面对符号秩序只有承认无法获得这一石祖一途。

三、符号性与想象、实在

虽然符号性是重点,想象界也有其功能。在符号降低为纯粹的无差别的外部性之前,想象中的某个特殊影像代表着某种更为复杂的再现网络,或者某种普遍的特点。拉康的镜像阶段即是讲婴儿如何通过认同于外部形象而获得一个虚假的整体性的。镜像阶段表示了主体进入想象秩序。然而,镜像阶段也具有一个重要的符号维度,婴儿必须认同于“我”这一符号而获得一个符号身份。符号秩序存在于携带和抱持婴儿的成人身形之中,主体在将他的形象误认为自己之后,还要请求代表大彼者的成人的认可。

由于符号是强加于对象自身的东西,那么符号化就不可能使对象完全融入符号秩序,那无法捕捉之物就是实在界。符号界是被例如在场与缺席这样的对立所建立的,与符号界不同,实在界中是没有缺席的。虽然,在场与缺席之间的符号对立暗示了某物可能从符号秩序中逃脱,但是实在界总是保留着从符号秩序逃脱之物。拉康的实在界作为这个世界的支撑,并不是“真正现实”,而是使得现实不完整/不一致的空白。

四、符号性与死亡冲动

弗洛伊德开创的精神分析从成人的言语活动中发现了患者幼年的特定事件对其一生都有重大影响,并导致了一种盲目的重复――死亡冲动。精神分析去追寻那些看起来并不重要的幼年事件,不是认为它们本身足以造成相应的后果,而是因为那是幼儿进入符号秩序的后果,事件只有参照符号秩序才有意义。拉康在强调符号性的核心地位的同时,也指出死亡冲动不过是符号秩序的面具,符号秩序本身就倾向于重复,进入符号秩序就已经步入了一种死亡,服从一种重复。

参考文献:

[1]齐泽克.幻想的瘟疫.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2]达瑞安・里德.拉康.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

[3]拉康.褚孝泉译.拉康选集.上海三联书店,2001.

[4]霍大同主编.精神分析笔记.

[5]Evans, Dylan. An Introductory Dictionary of Lacanian psychoanalysis.

[6]齐泽克.大转移――妇女和因果性六论.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55.

[7]齐泽克.大转移――妇女和因果性六论.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51.

[8]齐泽克.实在界的面庞.中央编译出版社,2004.255.

[9]石祖.拉康选择这个术语来表示的想象的和象征的表象,以便更好区分在两性的幻想生活中起的作用和解剖学上的作用.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公共管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