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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藏族的神山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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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班玛才让(1980-) 工作单位:四川民族学院藏文系 职称:助教

摘要:藏族社区宗教活动中有一个祭祀神山的仪式,这一的仪式出现的时间很早,是属于原始苯教,随着藏传佛教全面渗透藏族社会、文化、思想,这一仪式也有了新的解释。但他的仪式和祭祀方式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特征,它是男性参与为主,并在仪式中有很多军事有关动作,这些现象表明,祭祀神山的仪式跟吐蕃军队的组织方式和军事结盟等活动有一定的关系。

关键词:神山; 崇拜;民间宗教活动

中图分类号:B9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0-0000-01

于公元7-9世纪的吐蕃王朝时期,藏人们对自身丰富的民族风俗特点及其表现形式的格外关注,我们可从当时人们对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的歌颂以及对民风豪迈与民族威严的充分发扬和树立中可以获知。根据藏族古籍中的记载,当时的藏人们对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风貌、周边环境、以及对辽阔的地域形态都以吟诵的方式作了细致描述:

“高原净土雪域地,是众雪山之巅,是诸川流之源,是天神地的居处”

在记述有关吐蕃王朝时期雪域地貌的特征和形态时,常通过叙述与其相邻诸国方位的形式而完成对其定位。较为主流的一种记述方法,即南面印度佛国,佛法者流;西面大食帝国,财富者流;北面的突厥汗国,强军者流;东面中原王国,文化与科技者流;

对于形成独具特色的藏族文化的诸多因素而言,经久而未衰的便属地方神崇拜的风俗。在发扬和振兴民族风俗与民族威严方面,吐蕃王朝时期就已有了相当大的发展,然而,就在藏族历史上的中世纪以后,逐渐走向衰亡,恰是佛教在藏区兴盛开来之时。使得当时致力于继承和发扬藏族本土文化的人士们陷于重重困境,佛教又深得人心,特别是寺院教育的逐步兴起后,就当时民族自身,特别是有一批欲要发展本民族特色风俗文化的人士,他们所继承的本土文化意识以及他们的主张不仅没有得到适存的环境,甚至遭到了世人的忽视,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藏族宗教文化当中,有着很浓烈的批评和抵制外来宗教与文化的思想色彩。假如爱国主义的精髓是在民族本质上得到体现的,那么在藏区更多地则体现在对佛教经典和寺院的保护方面,而不是什么尊严或意识。换句话而言,佛教所提倡的“怜悯心”对藏人思想的影响已是至心至骨,这使得他们有时候甚至对自己是否为自我意义的主体以及自我处于何种状态等这样的问题,似乎已是全然忘记。历史上,藏族喇嘛在觐见蒙古或清朝的皇帝时,他们很少谈到涉及到有关自己国家或人身利益的话题,佛教徒如此“全然不顾”的心态,不仅表现在他们日常的思维状态中,也表现在对自己所处的国土疆域的认识及觉悟上。1916年一名日本旅行者在藏区遇到了使其万分惊讶的状况,当时有一支英国的登山队,正在请求噶厦政府允许他们从藏属北坡登山的签证时,噶厦政府对珠穆朗玛峰北部属于藏区的事竟然一概不知。①

如今,藏族主要的民俗特点都和佛教有着很大的关系,信仰以及执着于佛教也似乎已是作为一名藏人的主要标志。在藏族传统社会中,佛教占据了很高的地位,但同时,藏区也出现了一些伊斯兰的信仰者,藏人们还创作了举世遐迩的史诗等丰富的世俗文学。同样,并非源于佛陀思想的藏族方神崇拜的风俗也一直以来经久不衰且得到不断地发展,这无疑是个值得探讨的话题。即使藏区有着如《格萨尔王传》这样享誉世界的英雄史诗,但与地方神崇拜的习俗并不相同的是,它被禁止在兴盛佛教文化的寺院当中传阅,出家僧侣对其更是不屑一顾。但是在藏族民间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主人公格萨尔王不仅是神通广大,征战四方的英雄,而且将其刻画成了普通人心目当中的救世主形象。当然,也有人认为格萨尔王在没有参战以前是个修行的佛教徒。确切来说,格萨尔王征战四方的史诗篇幅虽有想象加工的成分,但对形成藏民族的民族意识和民族自尊观有了一定的积极影响。

以下我将称这种地方神信仰的文化现象为“无书面记载的世俗传统”,并概而论之。之所以这样称呼,因为地方神崇拜其实质是体现藏民族特色的重要文化形式之一,它没有受到过苯教与佛教的太大影响。这里所说的地方神崇拜风俗实际上是指被称作“方神”或“地”的通常祭祀或供奉的战神和祖神。这种世俗信仰的传统与苯、佛两教对冈底斯山,或者苯教对工布苯日山的信仰习俗是截然不同的。苯、佛两教所奉的山被称作“圣山”,都具有和各自教派相关的宗教涵义,附近都修建了弘扬各自教法的寺院或静修道场,在一些重要的良辰吉日,广大僧俗群众都要参加组织转山活动。与佛教相关的圣山信仰只是佛教信仰自身的一种表现现象,并非像佛教没入藏区以前藏地故有的地方神崇拜的传统那样具有很纯的藏族自身的风情和韵味。所以,从宗教的意义看,那些被认为是居住着神灵的神山是毫无吸引力的,也不会有人到那里去转山。然而,包括那些猎户和商人在内的世俗人家则为了满足世俗的需要而供奉这些神。

供奉或祭祀地方神的表现形式虽因地域差距而显得大同小异,但其实质都是相同的。松潘,位于安多藏区的东南边际和四川西端,隶属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管辖,是青海和四川商道上的重要交易中心。根据敦煌文献记载,公元701年被吐蕃军队首次占领②。

这里居住的人们被称为夏尔巴,此称呼则源于这个地方的名字叫作夏尔库。根据藏族史学权威更顿群培的断定,安多藏人皆为是公元7世纪来源于卫藏的吐蕃军队的后裔,他的观点和敦煌文献当中的记载基本吻合。根据当地有关部门提供的参考材料,该地总人口数为24000人。这里的居民多为信仰苯教者,也有信仰格鲁巴和萨迦巴的。

节庆日恰逢每年的藏历6月4日这一天,前后共约2天左右。被允许参加这种仪式的都是些成年男子,逢时大约会有两百多名壮汉齐聚。第一天,男子们将牵着马、带着帐篷驻扎于将要祭祀的神山前。每名男士都要携带一支早先制备好的,长约5-6米的箭。第二天,清早就得骑着马带箭上山,随后下马,登往峰顶。在峰顶先要举行神香祭祀仪式后便一一插箭,然后将一沓又一沓的纸制风马洒向高空,那种景观,犹如飞鸟满空。

这些祭祀神的人们并不在意左右是否有人,他们高亢地吟唱着对神灵的祭祀,祈求神灵保佑和辅助自己完成心愿,以及降灭劲敌等各种祈祷,在峰顶祈愿的高亢吟诵,则显得令人叹为观止。这些仪式最后则在对唱、舞蹈、赛马、射箭等一些列比赛中纷纷收尾,然而箭术比赛的习俗已有所衰落。

箭,被视为是男子们的一种象征,将其插在峰顶则意味着男子们正处于神的保佑之中;纸制风马,是一种福泽兴旺的象征,将其撒向空中,则表达着愿神赐予他们的福泽能够兴旺昌盛。神,作为一种荣誉、美名、兴盛与威福的化身,参加这种祭祀仪式,是个人融入部族或社会的重要表现形式,并将其视为对社会与政治义务的一种履行和自身人文理念一种责任,以及在面对外寇入侵之时形成内部紧密团结的一种表现民族尊严的形式。反之则认为,如果内部出现斗争等不团结的现象,便会激怒地方神,从而会使整个部族社会的强盛与繁荣趋向衰败。

藏族地方神崇拜的习俗对形成藏族别具的民族特征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从作为一个部族或社会一员的角度出发,人们都在极力将藏族独特的文化以及民族自身的特征通过社会和政体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特色和内涵在佛教没有传入藏区之前就已形成,并且与佛教一同得到了经久不衰的继承和发展。其内涵不仅根植于藏族文化的深层,尤其在兴盛苯教的边区以及多种文化现象共存、且互相构成矛盾态势的地方则显得尤为明显。

“藏区社区宗教活动研究”课题论文(文章中需保留)四川省教育厅青年基金项目《藏族社区宗教活动研究》课题成果之一【项目编号10SB047】

注解

①1972 《藏族人的历史》Paris:C.Klincksieck

②1940《藏族历史与敦煌文献》Paris:Librairie Orientaliste Paul Geuth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