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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摘要:本文从“反人类中心主义”能否成立,“生态中心主义”的提出是否合理,生态美学能否很好的介入实践活动三个方面来讨论国内生态美学发展中所遇到的困境,以期可以梳理生态美学自身的理论缺陷,进而展望国内生态美学的进一步发展。
关键词:生态美学 反人类中心主义 生态中心主义 实践
20世纪90年代以来,生态美学作为一种美学新论,在国内美学研究领域中很受关注。它以主体间性和“反人类中心主义”存在论批判人的主体性,反对“人类中心主义”,提出了“生态中心主义”的口号,试图挽救人类对大自然以及自身所造成的灾难。但其本身难免有不足。尽管我国生态美学对当代人类面临的生态困境做出了大量努力,但影响仅限于学术圈。
一.“反人类中心主义”理论能否成立或实现
在中国,生态美学以对实践美学的超然姿态出现在当代美学界,宣称以主体间性存在论代替后者的主体性,导致自然观与艺术观之间的转变。后者认为实践产生了美,歌颂人的力量,认为人改造自然的力量是美的根源。可见它无视了过度的人类实践的后果,缺乏对人类活动的反思和警惕意识。而生态美学推崇的是自然的优先性,批判人的主体性。在这方面,生态美学超越了实践美学,引发了人们对“人类中心主义”的怀疑和批判,提出“反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论视点。
首先,生态美学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反对主体性哲学,纠正了实践美学的偏颇。但真正地反对“人类中心主义”是否可能呢?人的主体性是人超越其他生物的地方,祛除主体性,是否要否定人类文明倒退到野蛮时代?是否会导致人们陷入原始思维而阻碍到中国现代化的进程?
实际上,生态美学无法消解主体性。曾繁仁先生曾说:“从生态存在论美学观的角度来理解自然美,也就是说,凡是符合系统整体性,有利于改善人的生态状态的事物就是美的,反之,则是丑的。”[1]陈望衡先生也说:“从生态学的立场来看,生态完好的又宜人的,就是美的。”[2]上述仍是从人类的角度看待生态之美。我们无法完全反对“人类中心主义”,仅依靠人类的主观努力来反对人类主观性和“人类中心主义”简直是不可能的。况且,人类对已然的生态问题,还需要人类的主体性去解决。所以,在现实层面上,“反人类中心主义”很难付诸实际。
其次,生态美学以“反人类中心主义”作为其逻辑起点,而事实上,“人类中心主义”的内涵和外延有许多不确定。世界上多数存在物所含的“意义”在人的眼中“都是人类兴趣的投射”[3]那么,生态美学在这种背景下拟定的“反人类中心主义”无法成立,因为现代知识永远无法排除主体的想像性、体验性思维方式的介入。因此无论是实践美学还是生态美学,都是用人类的情感和价值向非人类世界的投射。如果生态美学不明确界定“人类中心主义”的内涵,必然导致极端的“反人类中心主义”立场的出现。到那时,生态美学以“反人类中心主义”为逻辑起点的做法不仅起不到相应的作用,更可能陷入无法自圆其说的困境。
所以,生态美学所提出的“反人类中心主义”的理论视角在一定程度上是无法成立的,需要进一步完善和界定。当然,“反人类中心主义”的提出并不是无意义的,尽管有其不足但它的确是美学史上的重大理论转折。
二.“生态中心主义”的提出是否合理
在否定了“人类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后,生态美学继而提出了“生态中心主义”论。它认为,“人类中心主义”使人的理性盲目膨胀,把人摆在了上帝的位置,成了万物存在意义的赋予者,使生态危机的存在成为必然。人类试图使自然“人化”,却造成“人的异化”。因此,生态美学树立起了“生态中心主义”的理论视角。
“生态中心主义”是作为对“人类中心主义”直接对抗的姿态而提出的,虽然可以有力打击人类中心论,但也导致对人类价值的贬抑,走向以自然权力反对人类权力的极端“自然主义”误区。生态中心主义强调以整个生态系统为中心,而人只不过是这个生物链上的一环,强调了人对生态系统的依附性。由此,这种思想有很强的现实性,它为了维护生态的平衡,将人的理性和欲望严格限制在这种依附关系之中。然而,“在这种强调中刻意隐藏和消解了人所具有的主动性和能动性,单纯突出了人与外物的相互依赖性和起源上的无差别性,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理论中人的形象和地位的黯淡和模糊。”[4]当然,如今生态危机的频繁出现,与人类行为密切相关。但如果过度的自我克制和贬低,也会阻碍了人类潜能的发挥和人类的文明进程。
人类的错误不在于有自我意识和主体性,而是对自然的过度干预。“生态中心主义”的观点确有不合理之处,生态系统中万物毕竟不同,在生态链条中各有专属位置,这也决定了人类不可能从所谓的“人类中心主义”走向彻底的“生态中心主义”。
三.生态美学能否很好的介入现实实践
生态美学的兴起是在自然的生态危机和人类的生存危机背景下产生的,它的产生是一种现实需要。人类无休止的对大自然索取使我们获得了难以想象的物质成果。当人类看到烟尘缭绕、黄沙肆虐时才惊醒。“当蓝天因烟尘而灰暗,沥青的刺鼻味取代了麦苗的清香时,毁坏的不仅是实在环境的故乡,而且也是作为精神象征的家园与故乡。”[5]此时的人类才开始反思自身存在的意义,生态美学正是对此的反思与批判。所以其目的是把人类从这种生态和生存危机中解救出来,指导现实生活。但它就是在介入现实时陷入了困境。
任何理论都要面对实践,进而指导实践,但生态美学在介入审美实践时却有着独特的困境。曾繁仁曾说:“环境美学具有极强的实践性,它以景观美学与宜居环境为核心内涵,涉及城乡人居与工作环境建设的大量问题,带有专业性、可操作性与现实指导性。这一点是当前的生态美学难以做到的而且也是需要向其学习的……”[6]那么,生态美学介入现实实践的困难到底是什么呢?
生态美学在本质上是反实践的,这是它在介入现实时触及到的一种悖论现象。它极力压制人的主体性和实践能力,认为人类实践都在渲染“人类中心主义”,会给自然生态带来破坏。
生态美学在实践上应意识到自己的有限性,它改变的是人们的审美观念和生态意识。生态问题是自然与人的发展问题,而也是政治和经济问题,关系到人的欲望和自然资源有限性的矛盾。中国的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的问题已经显得尤为突出,生态意识的普及更为急迫。但目前我国生态美学仅限于学术理论,只是哲学思想的独立推演。可以说,国内生态美学大多停留在感性的描述层面来批评生态危机,是生态美学的初级阶段。生态美学能否为人类活动提供更为具体的准则,能否对引导人类行为的反思,指导人类活动将是生态美学今后发展主要的难点。
结语
生态美学要想具有更为广阔的发展前景和发展空间,成为中国当代美学发展的中流砥柱,就必须要走出自身弊端,把自然的价值和人的价值结合起来,使人与自然都能自由而自觉的健康发展,倡导自然与人道主义的和谐。
曾繁仁说:“在生态哲学、生态文学中有一种弱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主张不放弃认识论对于生态理论的指导,我们认为也不妨可以探索……”[7]这正生态美学干预人类实践活动找到了合适的理论基点,这也许是使生态美学的理论基础更加完善的有益尝试。作为一种新型美学理论,生态美学今后的发展必定是在曲折中前进的,只有找到其中不足与缺陷,才能更好的完善它,使之真正成为我国美学发展史上富有独创性的美学理论。
参考文献:
[1]曾繁仁.生态美学:后现代语境下崭新的生态存在论美学观[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2(3):5-16.
[2]陈望衡.生态美学及其哲学基础[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2):5-10.
[3][英]泰伦斯・霍克斯.隐喻[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1990:99.
[4]李文斌.对生态美学的两点质疑[J].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6).
[5]尤西林.人文科学导论[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2:129.
[6]曾繁仁.生态存在论美学论稿[M].修订版.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9:158.
白晓征,陈天天,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