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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率上调将悲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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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升息后,人民币利率的调升或许将接踵而至,其中包括存款利率

关于央行是否升息的讨论和猜测似乎可以尘埃落定了。

虽然央行行长周小川此前在中国人民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共同主办的“中国货币政策传导机制高级研讨会”上明确表示,现在谈升息还为时过早,但其偏向于价格调控比数量调控效果好得多的表述,使市场对于升息浮想联翩。

央行副行长吴晓灵日前在中国金融开放与商业银行改革论坛的讲话,则明确给了市场一个信号:如果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超过目前的贷款利率,央行升息的可能性较大。

吴晓灵称,如果届时贷款实际利率为负的话,微观行为会发生扭曲。

她指出,由于归还贷款本息以后还会赚钱,企业就会囤积原材料,进一步加剧原材料的紧张并推动物价进一步上涨,导致资金在流通领域循环而进不了生产领域。

目前一年期贷款利率是5.31%,而一年期存款利率为1.98%。今年第一季度,通胀压力的主要指标消费物价指数(CPI)年率上升2.8%。

吴晓灵关于升息的暗示虽较为明显,但给公众带来的预期是央行可能会调整贷款利率,而不是存款利率。

“根据我的观察,如有需要,就有可能提高贷款利率,”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王梦奎日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明确表示,“尤其是中长期贷款利率。”

不过,近日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在国会作证时暗示不久将升息的言论,却给中国存款利率上调带来一丝悬念。不排除美联储升息后,人民币利率的调升或许将接踵而至,其中包括存款利率。

为谁上调?

关于央行升息的争论与预期,其实自年初就甚嚣尘上。

“将存贷款利率调高50个基点。”一外资投行资深经济学家这种量化的观点,对一些鼓吹升息的经济学家和学者中可谓众望所归。

这些经济学家和学者呼呈升息的理由相对比较简单,持续上涨的CPI指数使老百姓手上的人民币存款已成负利率,而经济过热则需要升息来降温。

不过央行的沉默却让升息多头一次次失望,部分失望的经济学家因耐不住寂寞甚至由多翻空。

事实上,将利率杠杆单纯与物价挂钩,这只是改革开放初期央行缺乏货币政策工具时的无奈选择。

在目前央行间接调控工具日趋多元化的情况下,利率杠杆并非只盯住物价这一单项指标,还将综合考虑宏观和微观情况。物价水平只是“中央银行考虑利率政策时必须密切监测的一个指标”,吴晓灵称。

宏观上,央行还将考虑经济增长率和外汇储备的变化、金融机构贷款和基础货币投放情况、储蓄存款和货币供应量的增长情况,本外币利率关系以及汇率的关系。

微观上,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的利益、银行的经营状况和风险程度以及财政收支和居民收入的增减变化等因素也将是央行考虑之列。

而目前,货币供应量的增长速度和结构也逐渐成为利率政策的调整目标。

从目前情况看,由于美联储升息和中国国际收支渐趋平衡,央行调高利率似乎可以顺水推舟。

贷款利率:众矢之的

虽然影响今年物价持续上升的因素有多种,但货币供应量过高难逃其咎。

3月末,广义货币供应量(M2)余额为23.2万亿元,同比增长19.1%,增幅比上年末低0.5个百分点;狭义货币供应量(M1)余额为8.6万亿元,同比增长20.1%,增幅比上年末高1.4个百分点;广义货币和狭义货币的增长幅度高于同期国内生产总值GDP和居民消费物价增长幅度约6个点。

M1增幅更是一反常态地高于M2增幅,企业活期存款增幅明显过快,而企业活期存款供给则多来源于银行贷款。

在人民币各项存款中,企业存款余额为7.5万亿元,同比增长21.7%,增幅比上年末提高2.3个百分点;前3个月累计增加2003亿元,同比多增加284亿元。企业存款的快速增长表明,当前企业资金状况较为充足。

狭义货币M1=M0+单位活期存款,M0为流通在公众手中的现金,广义货币M2=M1+储蓄存款和企业定期存款.中国于2001年又将证券公司客户保证金计入M2。

虽然目前中国货币政策盯住的中介目标为货币供应量,但事实上,央行对广义货币供应量M2的操控并不能随心所欲。在各层次货币M0、M1和M2中,央行主要通过影响基础货币和货币乘数来调控M1,从而影响M2的走势。

不过自去年以来,央行在与商业银行的博弈中显得较为失败,三次调高准备金率,也不能抽紧其流动性。从这次央行调高准备金率缴款最后期限的前一交易日市场利率看,2.57%的加权平均回购利率标志着数量调控基本无功而返。

M2败走麦城,经济热度不减,数量调控基本失败,美联储将要升息,这一切使得价格调控似乎山雨欲来风满楼,尤其是贷款利率上调几乎成为众矢之的。

事实上,相对于存款利率来说,贷款利率受境外资本的影响较小一些,因外汇贷款总量及其结汇总量较小,央行制订其利率的主动性较强。

对于国内银行来说,其外汇存款余额较为有限,即使想进行信用扩张,也将受到头寸的约束。

而对于境内的外资银行来说,虽然其贷款头寸可以直接从国外总行调拨,但因其总行对风险管理相对较严,估计信用扩张更为有限。

更重要的是,对境外银行的贷款总量进行限制的一些措施也在紧锣密鼓地制订。据外汇管理局有关人士透露,《境外外资银行外债管理办法》正在由国家外汇管理局、发改委和银监会制订,目前已报备国务院,估计将择日出台。而这个规定将对境外银行的信用扩张有较严的总量限制。

企业尤其是投资过热企业去年赚得盆满钵满,也让贷款利率上调师出有名。今年一季度,规模以上工业盈亏相抵后实现利润总额2348亿元,比上年同期增长44.2%。而黑色金属矿采选业利润更是增长7.77倍;非金属矿物制品业增长2.8倍;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增长2.13倍;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增长1.37倍;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增长1.33倍。

存款利率:考验央行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这句话用来形容目前的中国经济并不过分。

一方面,中国的固定资产投资如火如荼,物价持续15个月上涨;另一方面中国的消费却不愠不火,象个傲慢的贵族。

据统计,一季度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增长43%;另一方面,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仅增长10.7%。

这对央行将是一个严骏的考验,如果升息包括上调存款利率,或可对经济降温,并使百姓手中存款利率为正,但同时对消费却是殃及池鱼,尤其是在目前贸易逆差、投资将要降温的情况下,消费这驾马车尤其引人瞩目。

同时从M2的构成看,居民储蓄增长亦是推动其快速增长的重要因素,如果央行升高存款利率,会不会增强他们的储蓄意愿也有待观察。

3月末,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为11.2万亿元,同比增长18.3%,增幅比上年末低0.9个百分点;1~3月累计增加8246亿元,同比多增664亿元。

存款利率是否调高,还将使央行在商业银行和居民的利益之间进行权衡。调高贷款利率,而保持存款利率不变或微调,将有助于维持商业银行的利润,而居民仍在负利率时代挣扎。

央行即使上调存款利率,或许还将在利率结构上做文章,尤其是短期利率和中长期利率之间。不过,这还得由美联储升息给以支持。

更重要的是,央行调整利率的时机选择也将耐人寻味。如果在美联储升息之前上调利率,可能只选择上调贷款利率;如果存款利率也同时上调,则说明央行对境外资本混入中国不置可否,中国的汇率机制改革将是焦点。

周小川日前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春季会议上表示,增加汇率灵活性是人民币汇率的中长期目标,目前中国主要是在深化金融改革中进一步探索和完善汇率形成机制。

国家外汇管理局局长兼央行副行长郭树清此前也对媒体称,中国正在计划增加汇率机制的灵活性,允许人民币对一篮子外币在更宽的区间波动。

当然,如果央行选择在美联储升息之后升息,即使其升存款利率,也是顺水推舟。

历史经验表明,央行以前降息均在美联储降息二次之后才选择降息,并且一次降幅和其两次降幅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