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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老人\“那位”,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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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落叶的时节。冷风中,依然有零落的叶子挂于树梢,就那么高高地挂着,寒冷、孤寂。

小区里的老人就像是这风中的残叶,不知何时一个个随风而落,任岁月的车轮碾过曾经青春的年华,只留下一片沉寂,小区里变得越来越静了。

我住的这栋楼是一座旧楼,楼上住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当年这栋楼是这个小区里唯一的一幢大号楼,住的都是工程师、处长等,当年他们都曾是单位里的骨干,正值壮年,意气风发。如今20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青壮年转眼已白发染鬓,步履蹒跚。

隔壁单元有一位老人,第一眼见到他,心想是印尼华侨吧,总是穿一件花衬衫,皮肤黝黑,经常坐在路边,开朗地说笑着。那时我刚有了孩子,每当抱着孩子走过,他都会开心地叫着孩子的名字,打着招呼,热情而随意。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很长时间没看见他了,而等我再见他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奇瘦无比,衣服像是挂在了竹竿上,再也不见以前常穿的花衬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深蓝色的工作服,想是以前的衣服大都穿不成了吧。问后得知,是胃癌,化疗了。我一天天长大的孩子有一天从他的身边走过时,我说“快喊爷爷好”,孩子看了看,转身跑了。当我追上她,问她是否还认识这位小时候最喜欢她的老爷爷时,孩子说不记得了⋯⋯我的内心猛然间一片悲凉。一颗幼苗在渐渐地成长,一片枯叶在慢慢地凋零,一个生命的前方是花朵是芬芳,一个生命的前方是死亡是坟墓。那些曾经的记忆会不留痕迹地消失,就像从未有过一样!

三楼的老太太原本身材高大,说话爽朗,健硕开朗,夫妻感情很好,两年前老伴得了肺癌去世后,老太太瞬间像变了一个人,很瘦,目光呆滞浑浊,再也不见原来的神采。也许,老人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的终结,还有另一半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在这个老龄化的小区里,你随时能感受到暮色降临的气息。看看身边的这些老人,也都有过如花的笑颜,也都曾是衔泥归来的父母亲,抚养嗷嗷待哺的小鸟,当鸟儿长大,振翅高飞,留下孤独的老人独守空巢。

在被时光磨砺的夫妻“二人世界”中,又会有怎样的景象呢?

我才搬来的时候,清晨总是被隔壁争吵、谩骂声吵醒,女人的声音很大,像在痛斥,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对丈夫的愤恨与压抑。如今,两人都已两鬓斑白,儿女成群,家里依然是恶语相加、刀光剑影。

还有一对老人,一出门总是形影不离。老太太小小的个子,老头紧随其后,有时并肩走着,一手扶着老太太的胳膊,老太太腰板笔直,脸总是微微仰着,面带微笑,一脸幸福的样子,让人羡慕。他们总是极为朴素的衣裳,却掩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温馨感觉,也许真正幸福的人生就像这对老人一样,朴素宁静,于平淡中独自芬芳,那芬芳来自两人共经风雨后的平静,来自一路上相依相伴的坚守。

人生苦短,转眼间已是沧海桑田,善待你身边的每一位老人吧,不管他是你的父母、亲朋还是陌生人,错过了,便是终身的遗憾。我的一位大学同学,前些年随丈夫去了美国,为拿绿卡,一去10年,10年后在机场看到接她的父母,母亲曾经花白的头发已是满头银丝,父亲因糖尿病一脸的瘦削,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多少人带着“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内疚追悔莫及,又有多少人在老伴离去之后才想起他在世时的种种好。如果你为人儿女,即使远隔千里,也请时常来个电话,慰藉一下老人那颗孤寂却时常牵挂你的心吧;如果你为人夫、为人妻,那就放下你的唇枪舌剑,珍惜共同走过的日子,即使不能携手夕阳,也要让人生的道路上充满欢笑,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