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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汉: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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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之前问李景汉在前门23号的同事,李景汉是个什么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摇头:说不太清楚,不知道Lee在忙什么。

李景汉出场,采访时一直盯着脚下的一块地板,一边用不太利落的中文组织语言,一边紧紧纠结在地毯的某一个角落上。

采访结束,忙叫人来问:地毯的皮毛这段好像脱落了。

有一种公众人物,他与外界保持着匪夷所思的距离――不动声色,同时调动着前所未有的人、事和所有不可见的关系。我一厢情愿地认为与他始终有种距离,但当他用拷问般的直率告诉我世界的秘密,都如此平常。我想起一句话,不可见者的胜利不发光。

势:代表社交的能量。他自身拥有一种气场,很多时候秘而不宣,但他的一举一动会代表饮食文化与真正时尚的某一种趋势。

他是李景汉。

QA:

你觉得有责任向外界推介一切当代艺术吗?

前卫艺术里有很多被误解的,也有还不好、不够成熟的艺术。有些内容也是我不太想接近的。另外,看作品就像看人。你一眼就能看到它是否对你敞开过真心。

会用你个人的审美角度去鉴别一切吗?

对我来说它更多代表着一种新事物,能够摇撼旧的东西,不能完全凭个人的审美。房地产可以为建筑贡献美学的意义,反过来,艺术也可以贡献社会变革的动力。

每个项目都涉及很多人在里面不停地滚动,看似是你在背后调动很多行业的人进去,有时他们可以完全混搭,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从来没有想怎么做到。我把空间打开了,自然它就能吸引一些人,感兴趣的、真诚的人。我的能量没有想象得那么大。我只是很多时候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需要我来做。

词条

51.社交能量。

社交能量?我似乎没有。我只是想要去倡导一样东西,并且也在这个社会上看到一点倡导的力量,然后找到我能做的事情,然后去做。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一个具有社交能量的人,我没有认识很多人,也并非每天和很多人打交道。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事。我想让艺术空间和更多可以表达出来的空间在这个国家里登场,至于我的位置,我从来没想过。

52.公众人物。

我不喜欢公众人物这个说法。我不是public figure。这个称呼让我想起政治家或者媒体熟人。而我不是。影响力不是靠宣传力。影响力是突破型的,创造型的,是不断产生新的个体与社会的维系关系。

53.当代艺术。

我很难从局外人的眼光来告诉你什么是当代艺术。我从80年代初跟它产生联系,也经历了90年代,看到它们从新的东西一点点成长。打动我的不是当代艺术这个概念,而是它让个体与个体之间产生的关联。个体是时代进程中的个体。它们饱满,同时包容着许多当时中国的复杂情绪,还有没法定义的感觉。这些东西在以前,没有找到一种独立的方式表达过。更为重要的是,他们是很真的东西,在突破的层面做着很真的努力。

54.支持者。

我的角色就是支持、推动它,我只想给他们展示的空间,让它去表演、去传达,让人们看到,让它纳入当代社会,不超前也不落后,而是成为社会的一部分。在最初,这些东西都是地下的,是被控制的,甚至还有黑名单。如果说我做的事情有孤独或者艰难的时候,可能就是那个时候。人对它没有兴趣,它也获得不到允许,需要我去做很多工作,让它自然而然地变成一种社会需要。那个时候为了赔钱也要做。现在很多人是为了拿到暴利做这个。当代艺术现在有了标准,有了呼声和要求,有了砝码和价值,有了买卖和投资。但对我来说,它一直不是一个赢利项目。你看作品,就像看人一样,真不真诚,是否为了钱,很容易。能打动人的东西都很简单,很单纯,艺术家是靠着自己本能的力量去推着走的。

55.使命感。

很多人知道我收藏,我的收藏在某种意义上不是一种个人对个人的行为。而是在真正的艺术家和收藏者之间建立联系。而社会需要这些庞大的联系。艺术家不能停下来,对他作品的回应也不能停下来。但是,收藏也首先要跟我自己有关。我不是一个随便付诸使命感的人。在艺术表达里也有很多我不喜欢的东西。那取决于艺术家是否为了让人注意还是真心创作,而不在作品本身的问题,你对待它们的视野要延长。

56.影响力。

对我来说,没人能做到的东西,能够清晰、准确地做到了,他都会自然地产生影响力。这种影响力是需要眼力去鉴别的。或许它们被功利或者短暂的标签覆盖了。比如房地产里,我很敬重王石和冯仑那些人。别人说他们很商业,我只是认为他们很有眼光,很有做事的招。他们在这个国家里第一次邀请了前卫的建筑师来做标志性的建筑,划定了一个城市的地理坐标。他们太有贡献了,没有他们,我们可能还在一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中庸的中式建筑。他们虽然在做房地产,在赚钱,但他们也在创造文化,探索新的艺术,在创造影响力。更重要的是,他们被认可了。他们的影响被贯彻。这样的人,我认为才是能改变社会进程的人。

57.突破。

我从困苦的年代走过来过,和当时艺术画廊的筹办者翁菱一起经历过那些年代。在她身上我看到坚持的力量。也感受过在一起做事情时怀有的激情和谦卑。我从来没有对这个社会悲观过。因为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人不要让自己陷入小逻辑的挣扎里。更不要轻易放弃。当一个人带着想要打破什么的冲动做事,也不会做很久,因为你要明白打破的实质。它是对以前的概念、貌似的习惯、固定的想法的打破。你要有成熟的独立的价值观,你借以打破的新的东西才能叫“突破”,它才能成立。

58.先例。

从90年代我建立起来的空间,从北京四合轩、四合苑画廊、前门23号、到上海外滩3号,它们都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餐厅、画廊或仅仅是提供奢侈品的场地,我只相信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先例,要有计划。如今你随处可见大量的艺术复制品,包括那些建筑场所。10个,100个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要建立先例,尤其在中国当下的进程里。做项目不是最重要的,创造先例才是重要的。

59.挑战。

我从做四合苑画廊到外滩三号,也有有一些转变的。在更早的时候,我认为中国没有一间体面的职业画廊。我想让这个国家在未来可能是十分优秀的艺术家来展示他们的作品。到后来的外滩三号,也是因为当初我看到外滩充斥着粗糙、简陋的所谓艺术品,我痛心地觉得那不是外滩应该提供或者展示的面貌。所以我做了。为什么把艺术空间放在城市的中心?我也要创造先例。在北京,798工厂、宋庄画家村都开始具有聚集力,艺术的形成非常丰富,但是否接近城市表达命脉的核心,还是一个问题。所以我要做。我面临的挑战,和这个社会发展要面临的挑战是一致的。所以,我不怕我的东西不被人接受、了解、喜欢。

60.权力。

跟我有关的身份或许是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艺术家、设计师、商人,或许还是一个被一些人知道的“公众人物”。但我只是一个做事情的人,做一个别人还没想到的事情的人。仅仅如此。我不相信在我从事的领域里有真正掌权的人,因为权力在这里不会发挥根本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