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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爱情的替身,为了那永远无法遗忘的沧桑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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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学会遗忘,因为你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

玫瑰在恐怖的 邂逅中悄然绽放

四年前的秋天,我在吉林省的一所大学读书。那时我刚上大三,正是风花雪月的年龄。有一段时间,学校周边的治安状况不好,外语系有几个女生,晚上在校园里还被流氓骚扰过。一时间人心惶惶,但我并没怎么在意。

一天晚上,我独自去水房打水,热水房里蒸汽缭绕,灯光昏暗。突然,我被人拦腰抱住了,转身一看,是个面目狰狞、满嘴酒气的陌生男人,我吓得魂飞魄散,正欲呼救,嘴又被死死捂住。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拼命挣扎。正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门外冲进来一个男生,他几下子就将流氓撂倒在地,将流氓的双手扭到背后,然后用鞋带捆绑起来,动作干净利落。

那个男生朝我笑了笑说:"我叫苏军,大四中文系的,学校安排我担任今晚的安全警卫。很抱歉,让你受惊了。"

当时我惊魂未定,见到他仿佛见到了亲人,竟一下扑到他的身上。他宽厚的胸膛及男子汉特有的气息,使我剧烈跳动的心平静下来。事后,许多个夜晚我都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他身上那带有涩涩汗香的男子汉味道让人难以忘怀。

再次见到他是在校文学社组织的一次作品论坛上。他独处一隅,默默听别人发言,很少说话。他的沉默寡言,使论坛的组织者-文学社社长胡岩大为不满,非逼着他表态不可。

没想到他的观点深刻鲜明,别具一格,且辞锋犀利幽默,一时语惊四座。席间,他对校刊上近期发表的一篇署名"萧萧"的文学评论大加赞赏。胡岩笑着问他:"你知道萧萧是谁吗?"他摇摇头。胡岩指着我说:"萧萧是我们才女林雨小姐的笔名,你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呢!"他愣了一下,脸随即 "腾"地一下红了。

周末的晚上,我正倚在床头看书,听见有人敲门,推门一看,见苏军夹着一本书站在走廊里。苏军说:"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件事不知怎么搞得沸沸扬扬,给你添麻烦了吧?"救人者反向被救者道歉,使我感到好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说:"还得感谢那次遭遇呢,要不怎么能认识你。"

苏军说:"我来给你送本书看,上面有毕淑敏的《女人之约》,写得棒极了。相信你也能写出这样的小说。"女孩子是禁不住恭维的,何况他称赞人的方式是那么特别和真诚。此后,他常 找我,几本书借来借去的,就借出了朦朦胧胧的感情。

我们走过了冬天,却没能走过春天

1999年寒假到了。我喜欢假期的悠闲,却害怕与他分离的漫长。苏军问我何时走,他要去姐姐家,正好和我同路。

我能猜到他的心思,心里有一股暖暖的东西涌动。有了苏军,再长的旅途也变得短暂。他在我之前下车,我忽然一阵心酸。他在车窗下踌躇,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双手胡乱刮着车窗上的霜花。我们含着泪久久挥手,顾不得别人好奇的眼神。

思念是折磨人的。在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里,我收到了苏的来信。信中他说准备找点儿活干,母亲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独自把他带大,为了供他上大学,两年前,颇有美术天赋的弟弟高中毕业放弃了考大学。亲情无价,但他也不能一味地索取,他想打工挣钱,寻求自立……

2000年3月,苏军返校了。他一身疲惫,心情却非常好,因为他不仅靠自己的努力挣到了1000多元钱,处女作小说也发表了。他回来的第二天是我的生日(我知道他是为我的生日特别赶回来的)。我们到小饭馆里用一斤饺子庆祝了我的生日,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快乐。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顿饭。

4月中旬,苏军的弟弟打来电话,说母亲重病,苏军急着要回去探望。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次分离竟是永别。苏军走的那天,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一个星期过去了,苏军也没有回来。我望眼欲穿,却等来了他死亡的噩耗。

原来苏军在返乡的路上,为了省路费,提前几站下了车,想翻过几座山回家。在穿越森林时他迷了路,在饥寒交迫和身体极度疲乏的情况下,昏睡在冰冷的石洞中,就再也没有醒来……一位看山的老人发现了他的尸体,根据他兜里的学生证,通知了学校。

那段日子里,我终日痴痴呆呆地流泪。事情过了很久,他的家人也没来学校整理他的遗物,行李和衣服竟被人从楼上抛到了楼下的垃圾堆。看着他的衣服在风中抖动,我感到全身的冰冷,满心的凄凉。

那时,我是依靠安眠药入睡的。一个周末的晚上,同寝室的姐妹都去参加活动了。我拿过药瓶,想吃几粒安定睡一会儿,手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药瓶也被夺了去。我愕然回头,惊讶地看见一张酷似苏军的脸。领他进来的同学介绍说:"这是苏军的弟弟。"他终于来收拾哥哥的遗物了,并且准备在这个城市里打工。

嫁给了恋人的弟弟

苏明擅长美术,应聘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我偶尔过去看看他,慢慢地,就和他熟识起来。苏明和他的哥哥长得很像,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可看到苏军的影子。想起往昔与苏军相处的一幕幕,心便抽搐起来。

我不知道对苏明是怎样的一种情感,但我发现对他有了依恋,几天不见,心里便隐隐的空落。有了苏明,我心灵的创伤渐渐愈合。2001年的夏天,我大学毕业了。父母希望我回到他们身边,并已经为我联系好了工作,但被我含泪拒绝了。因为苏明还在这座城市里,在亲情和爱情之间,我选择了后者。我留在郊区的一所中学,从事平凡的教师工作。这一年的9月19日,一个灿烂的金秋,我披上婚纱嫁给了苏明。

新婚生活是甜蜜而浪漫的。苏明常常驾着摩托带着我,在沿江公路上风驰电掣。有时他背上画板,和我一同去爬很高很高的五女峰。苏明的性格热情奔放,一块怪石、几株野菊或者一树火红的枫叶,都让他激动不已。长白山区特有的迷人的自然景观让我们迷醉。他往往架上画板,在激情四射的状态下进行创作。我则静静地坐一旁,看他在画布上飞舞运笔,也看他脸上舒缓变化、丰富有趣的表情。在云雾中的山巅上,他紧紧地拥抱我,我们听着林中的鸟鸣声声,看着脚下的雾聚雾散,迎着山风无拘无束地放歌唱……那种感觉非常幸福。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明越来越忙了。他辞去了广告公司的工作,自己开了一间美术装潢部。他的应酬逐渐多起来,皮带上吊着的手机总是像夏日里的知了一样叫个没完没了。白天他忙那些广告招牌的设计和制作,晚上没完没了地应酬。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娱乐圈子。我可以看出来,家的概念在他的头脑中已渐渐模糊。

我驱之不去思念的人

2002年3月我生日那天晚上,我炒了几个拿手好菜,摆上了生日蛋糕和葡萄酒等他回来。等了好久,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晚,苏明一夜未归。我感到了一种可怕的孤独。回想起和苏军一起度过的那个温馨的生日,一盘饺子你让我让的,眼泪就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我曾经问苏明:"我们这样一天天忙忙碌碌的,到底为了什么呢?"他抚摩了一下我的头发说:"谁都想过得更好,你别想太多。"

寂寞的生活慢慢吞噬了我的激情,我逐渐适应了独守空房。我很想有个孩子,苏明却不愿意过早地让孩子束缚了手脚。难耐的孤独中,我靠回忆打发漫长无聊的时光。我常常沉醉在大学时和苏军的虽然短暂却曼妙如诗的爱情中,找出所有苏军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一遍遍地端详着相片上苏军那宽宽的额头,棱角分明的脸。

女人是感情的动物,没有了爱情的滋润,我变得十分脆弱不堪一击。有一段日子我病了。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晚上,苏明喝得酒气熏天地回来,问我:"你怎么了?"我说:"头晕。"他摸摸我的头,说了句:"没事,明天去医院。"就歪倒在一边呼呼地睡着了。第二天上午,他为我买来几盒驴胶补血冲剂,并说了许多道歉的话。我不想听他的话,脑中一直在想:"如果是苏军,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2002年夏天,我的表弟出差,顺便到我家看望,我和苏明热情地接待了他。表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直夸姐夫苏明人好,长得帅,有才气更有头脑。苏明在一边听着,不住地打着哈哈,显得颇为得意。我随口说:"你姐夫比起他哥,可就差远了。"苏明听罢,脸色立刻变了,"啪"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其实我也不解,是什么力量推着我加深了对苏军的思念,苏军已去世多年,这种思念是不可思议的,但我难以克制自己,时常产生奇怪的错觉,当我清晨从睡梦中醒来,常常误以为躺在我枕侧酣睡的是我魂牵梦萦的苏军。一天晚上,我和苏明在一番温存之后,我摸着他热汗津津的额头说:"苏军,你很累么?"伏在我身上的苏明猛然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惊诧:"你说什么?"

直到这时,我才隐约意识到,自己的心仍在苏军身上。

2002年9月,在一个朋友的生日 party上,主持人组织了一个检验夫妻间默契程度的游戏,也就是电视娱乐节目中常见的那种。主持人让夫妻一方暂时离开,然后问另一方几个生活中的问题,看夫妻二人回答得是否一致。结果我和苏明为大家创造了许多笑声,因为我和苏明的回答不仅没有一丝默契,甚至大相径庭……我想,如果是苏军,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在回家的路上,苏明对我说:"我不是计较你和我哥的那段感情,但现在你应该学会遗忘。实话对你说吧,正是为了顾及你的感情,我才容忍了这么久。别忘了,你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

我和苏明一前一后地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感到自己的脚步如履薄冰般艰难。

我们的婚姻在风雪中轻轻飘散

为了遗忘,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工作中。一天,一个女同事对我说:"你和苏明的生活很浪漫啊,昨天我还见你们骑摩托兜风呢!"我愣了一下说:"你看见我们了吗?"她说:"我还记得你家摩托的车号,48282,对不对?"可是昨天我哪里也没去,同事所说的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我。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苏明在家时,就经常有电话找他。很多时候,他都要到书房去回话,仿佛他的那些业务都属于商业机密,连我都要隐瞒。偶尔,苏明回话的声音很轻柔,表情也十分温柔。我猜测,对方应该是一个漂亮女人。我不幸地接到过几个"奇怪"的电话,拿起话筒,对方却默不做声,然后"咔"地挂断。当又一次这样的电话打来时,我不等对方撂电话便抢先说:"你找苏明对吗?请稍等。"果然是找苏明的。苏明的表情很不自然,三言两语就放下了电话,仿佛害怕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对我说有要紧的业务,便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我站在阳台朝下望,看着苏明步履匆匆的背影,心里一阵阵难受。

2002年12月的一天,我有事到苏明的画室去找他。画室的门反锁着,窗帘也挡得很严。敲了半天,苏明才出来。他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正在画人体素描。我走进去,看见画案前的床上侧卧着一个女模特。女模特着,披散着头发,曲线极美,皮肤上泛着瓷器那样晶莹的光泽。苏明红着脸说:"最近常为洗浴中心设计广告,画人体素描是必须的。"我也不自然地笑笑说: "其实你不必解释,这是你的……工作。你以为我的心眼儿就那么小吗?"

他把自己和女模特严密地关在画室里,也许真是为了工作。然而,他那极不自然的表情告诉我,事情远没那么简单。这使我感到了一种危险,并为之恐慌。我能有这种感觉,说明我还是很在乎苏明的,过去的事实也证明,只要我们彼此真诚,我们的婚姻生活还是能够幸福的。我应该珍惜缘分,而不是放弃。

我找了一个机会,开诚布公地与他进行了对话。我向他保证:从此以后,我将收回沉浸在往事的心,把它放在该放的地方。苏明也表示:只要我能够正确地对待过去和现在,他也能把握正确的航向。

然而,不久之后,我就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并且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转眼间,2003年的春节快到了,这个传统的节日让我对苏军的思念和忧伤更浓了。我觉得应该去给苏军扫墓,这个念头是那样强烈,以至于把诺言忘得一干二净,我问苏明去不去。他惊讶地看了看我,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他说正急着赶一批活儿,走不开,要去我一个人去。 我顾不了他的心情,就被那个强烈的念头牵到了苏军的坟前。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苏军坟上的杂草清除。我蹲在坟头默默地烧纸,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做完这件事,我就应该告别这一切了,我必须得从苏军的感情桎梏中走出来,与苏明重新开始。

然而,当我回家时,敲了好久的门苏明才来开,看他那慌张的表情,我知道影视中常有的情节在我的生活中发生了。为了不让彼此尴尬,我没有进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地喝着饮料。片刻,女模特从卧室里出来,跟我含糊地打个招呼,低头就向外走,我没有阻拦她。

女模特走后,我问苏明:"你们是还是爱情?"他沉默了很久,答非所问地说:"我曾经做过努力,甚至很明确地告诫过你应该学会遗忘,可是我到底没有能够把你拉回到现实中来……特别是这一次你不顾一切地去扫墓……你愿意靠过去生活,那是你的事,可是我需要靠现实生活。一直以来,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不能永远做我哥的替身,这跟吃不吃醋毫无关系,难道我会吃一个死人的醋吗?何况那人是我哥……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得活着。请记住:是你自己把你推向了彼岸,也把我推离了正常的轨道。我并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我对你的远离或者说背叛,只是对这股推力的正常反应……"我说:"那我们离婚吧!"

春节过后,我们很快办妥了离婚手续。苏明和我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财产分割得很顺利。

办完了需要办理的一切,我和苏明在一家环境幽雅的餐厅吃分手饭。夜半分手时,外面飘起了雪花,苏明要送我,被我谢绝了。我顶着风雪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分不清脸上淌下来的是雪水还是泪水,我知道那渺茫的婚姻已随着城市的风雪轻轻飘散。

点评:

爱上爱人的弟弟,这是一个危险的举动,他们有太多的相似,但却是两个不同的爱情;爱上哥哥的爱人,这也是一个危险的行为,自己永远被放到天平之上,被计算,被衡量。激情并不能解决一切,婚姻需要的是一种坚韧的耐心和面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