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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护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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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越大,就越费时间。在年度体检时,我提到了眼部周围皮肤干燥、令人非常不适的问题,护士就问我晚上用不用眼霜。眼霜?不用,我回答。她说,好吧,那你最好开始用吧。

越来越滑稽了。在我40岁之前,上床前很少记得卸妆。大约1年前,我很不情愿地开始在晚间使用润肤露。此后,大约6个月前,一管护手霜出现在了我的床头。而现在,我又得用眼霜了?照这个速度,我将不得不提前半个钟头准备就寝,为的只是在睡觉前把所有这些事情搞定。

我的记者女友(她的年龄已经是4字头了,但皮肤看起来就像3字头的样子)告诉我,这算不了什么。她每天用8种润肤露。8种?!她告诉我,她甚至将“保湿”加入到个人简历的兴趣栏里。此外,记者女友还告知,只将那些东西拍打在你的脸上和脖子上是不够的――你还必须考虑到穿低领衫的情况。考虑到低领衫对于转移他人对我身体其它部位的视线很有帮助,或许我最好也开始对这个部位进行保湿,否则,那里的皮肤可能会起皱,并且在我意识到之前丧失用武之处。

我无法相信每位年过40的女性都花这么多时间给脸、脖子和胸口涂抹润肤露。那要用掉多少生产时间啊?一想到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不得不在这些事情上花费更多的时间,我就非常生气。而且坦白地讲,我看不出做这些事能有什么益处(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我怀疑这些护肤品公司的股东们更有可能从中获益)。我非常热衷于评估时间的机会成本――通常在没想清楚会花多少时间的情况下,我甚至连洗手间都不会去。

另外,为什么男性就没有这些保湿需求呢?我没见过钱眼先生用晚霜,而他比我大将近6岁。需要提醒的是,他能花费在保湿上的时间甚至更少――每分钟的业余时间,他都花在练习高尔夫挥杆动作上了。他和G夫人在高尔夫俱乐部的冬季混合淘汰赛(Winter Mixed Knockout Competition)中,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决赛。此前,他们在半决赛中非常有效地击败了对手,不过我听说,G夫人确实在比赛过程中不得不与对方就规则解释进行过探讨。

钱眼先生练习挥杆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有了一位新高尔夫教练,她的开价是原来那位的两倍。为了确保价有所值,他决心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个机会,并在两次课程之间也定期练习。上周末,我们在一个晚宴上遇见了他的新教练――尽管对于一个有30人出席、在某人家里进行的“自带食物”聚会,“晚宴”这个词可能相当夸张。她是一位颇有魅力、风趣可爱的搭档,两个十几岁孩子的单身母亲,同时也是一名很有天赋的高尔夫球手。我估计,在下次高尔夫混合淘汰赛时,钱眼先生应该乐意与她搭档。这并不意味着G夫人无法胜任,我只是觉得有变化的余地――至少在高尔夫组合方面是这样的。钱眼先生告诉我,他参加的比赛仅仅面向业余球手,拥有辉煌竞赛记录的职业高尔夫球手禁止参赛。

不过我还是表示,这位女教练的课程可能对提高他的比赛成绩会有帮助。他同意这种说法,他的第一课就在48小时之后。他现在预约了每周一晚上定期上课。估计就算他想买些润肤露,现在也没余钱了,或者,至少他更有可能选择森宝利超市(Sainsbury’s)的自有品牌,而不是“海蓝之谜”(Creme De La Mer) 等高档货。

我问过他的新教练,她能帮助他取得怎样的进步。她觉得,她可以令钱眼先生在这个夏季结束前实现“单差点”(single-figure handicap)――在我看来这未免有些野心勃勃。我认为这是一个弹性目标,因此,如果能给她些与业绩挂钩的奖励,那可能会起到强烈的激励作用。我向她表示,如果她能帮助钱眼先生进入“单差点”行列,我将为她物色一个合适的男友。在此,我可能不得不请求居住在伦敦西部、对高尔夫感兴趣的单身男性读者来函应征了。钱眼先生的差点可就靠它了。

当然,如果我有更多时间,而且无须在涂抹润肤露上花那么多时间,那我自己也能试试打高尔夫。凭借从钱眼先生新教练那里学到的课程,以及《高尔夫规则判例》 (Decisions on the Rules of Golf)上的几章内容,或许我可以和他一起参赛呢。那样的话,就该是我与对手夫妇讨论“最近的补救点”之类话题了。就我个人而言,我发现这些天来的“最近的补救点”出现在我终于要完成保湿程序,能够躺到床上看书之时。也就是说,是在我又花了几分钟,找出并戴上我的老花镜之后。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年纪越大,就越费时间。

译者/ 梁鸥 牛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