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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的马头琴声、抑扬的蒙古长调、余晖下的勒勒车影、蒙古包的袅袅炊烟、远处飘来的奶茶清香……所有的人事悲欢,所有的岁月流转,都让它在古老的马头琴声中化为轻絮。
马头琴,蒙古语称“胡兀尔”、“莫林胡兀尔”。马头琴的名称来源于琴顶端端庄生动的马头雕像。马头琴音色柔和、深沉带有一些苍凉感,具有浓郁的草原韵味而深受牧民们的喜爱。马头琴除了声音具有独特的魅力外,它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科尔沁草原上有个爱唱歌的牧人,名叫苏和。他有一匹心爱的小马儿,浑身雪白,皮毛像缎子一样光亮又美丽;嘶鸣起来,声音像银铃般清脆悦耳。
几年以后,小马儿长成了膘肥体壮的大白马儿。可一次赛马会上,苏和的白马儿夺得锦标后却被王爷抢去了。
白马儿日夜思念着主人。
一天,王爷骑着白马儿在众人面前炫耀,白马儿奋蹄将王爷摔下,摔得王爷头破血流。白马儿挣脱缰绳向苏和的蒙古包奔驰而去,却不幸中了王爷的毒箭,待跑回主人身边时,终因伤势过重死在了蒙古包前。
苏和失去心爱的白马儿悲痛欲绝,日夜守护在白马儿的尸体旁不忍离去,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也不睡。一天晚上,苏和朦朦胧胧地睡着了,他梦见白马儿复活了,向他欢蹦乱跳地跑来,不住地嘶鸣着;苏和也呼唤着向白马儿跑去,眼看就要和心爱的白马儿相逢在一起了,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惊醒。举目远望,四野茫茫,苍穹像蒙古包一样笼罩着辽阔的大草原。
草原上马群滔滔,羊群像天上的朵朵白云,但就是不见他心爱的白马儿,只有它那动人的嘶鸣声一直萦绕在耳边。苏和用白马儿的腿骨做琴杆,头骨做琴箱,马皮蒙琴面,马尾搓成琴弦,套马杆做弦弓,并在琴杆上面按白马儿的头型雕刻了一个马头,做出了草原上的第一支马头琴。
马头琴拉响,就好像梦中听到的白马儿嘶鸣的声音一样动听。从此,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苏和就拉起马头琴,用沉痛、悲哀、愤怒的琴声诉说着蒙古族人民的苦难生活和对王爷、牧主的仇恨;用嘹亮、高亢、优美的琴声表达蒙古族人民对牲群、草原、蓝天、白云的热爱和对新生活的向往……
从此,马头琴便表达了蒙古族人民的心声。暮色降临时,牧民们漫步在草原的牧场上,一缕悠扬、激昂的马头琴声传来,沁人心脾,感人心魄。马头琴拉响的是蒙古人的心弦。
马头琴是在我国蒙古族聚居区流传久远的民间乐器。由于地区间的文化差异,所以各地区的马头琴在形制、构造、音色和演奏技法上有许多不同,但其音乐本质是相同的。马头琴形制的特点是:斜方型(或称梯形)琴箱,双面蒙有马皮,双弦用黑色马尾编制而成,琴杆上端雕有马头图案,蒙古语称“胡兀尔”、“莫林胡兀尔(马头胡琴)”,在东北地区被叫做“潮尔”。马头琴音色柔和、浑厚、淳美、深沉,富有浓郁的草原特色。
建国以来,广大文艺工作者对马头琴及其演奏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做了许多大胆有益的改革。如:马头琴形制结构上使用了较大的琴箱,选用良好的木材。采用了富于弹性的改良弓子,增大了琴的音量。改革后,用尼龙丝弦代替了马尾弦,将定弦提高了四度音程,扩大了音域,在保留原有柔和、深厚的音色的同时,增加了清晰、明亮、富有力度的特点,为现代马头琴演奏技术的发展打下了基础。
作为草原独有的乐器,马头琴与自然、民族、社会的关系紧密。它最初的形制、构造中,蕴含了草原民族与骏马密不可分的关系。它是牧民日常生活和节日庆典中必不可少的一件乐器,是草原人民倾诉情感的一种乐器化形式,具有广泛的群众性。
马头琴音乐在其发展过程中既受传统宫廷音乐的影响,也受民间音乐的影响,曲目大部分为流传的民歌。
受宫廷音乐影响的典型作品可以参见各种“阿斯尔”,所谓“阿斯尔”通常指“楼阁”,在此指带横帘的宽大帐幕,是北元后期随藏传佛教逐渐传入蒙古地方,成为蒙古封建上层进行宴庆活动的宽大华美的帐殿,是盛大场合中等级权力的象征物。后来“阿斯尔”这种名称逐渐演变成了蒙古宫廷乐曲的专有形式。“阿斯尔”类型的传统马头琴音乐节奏明快,旋律旋法以三度级进为主,亦有跳进,气氛欢快活泼,大多是宫调式,也有羽调式,音乐具有宫廷雅乐的审美特征。
受民间音乐影响的各种马头琴曲也可以分为“悠长歌”和“短歌”两种风格。“悠长歌”这一体裁形式以其自由的散板节奏形式,而形成悠长、细腻、深沉和非对称型的审美风格。这与其辽阔无垠的自然环境和牧业生产的长周期性密不可分。“短歌”这一体裁形式实际上是蒙古族最古老的音乐形式,只不过这种对称结构的表现形式被13世纪的悠长歌淹没了,但它并未消失,而是在20世纪逐渐形成新的审美传统,并在科尔沁、鄂尔多斯及乌拉特地区兴盛发展。究其原因,与当时社会矛盾的激化和蒙古族人民反封建主义的斗争密不可分,这不仅引起传统审美观念的变化,而且斗争实践本身需要一种更明快、简练的节奏感,以及明确的音乐旋律及结构形式。因此,对称性旋律美学原则和旋律结构逐渐又变成了主要审美原则,并以其特有的内容和形式,展示着蒙古人民的内心世界,体现在马头琴的音乐中。热闹的场景描绘,情绪欢快、节奏明朗、结构短小、句法整齐的短调风格的马头琴乐曲,诚挚热烈地向听众展示着草原生活的欢腾。
蒙古族的审美特点,是长期的游牧生活和由此创造美的实践活动的产物。蒙古民族长期的游牧劳动对自然界的对象性关系及其对象化活动,既是审美感觉生成的原因,也是创造美的艺术实践产生的根本基础。因此,蒙古族的审美感觉和艺术美的本质在于“人与自然自由完美的统一性”。这是蒙古族审美风格和审美思想的独特本质特征。也是马头琴音乐的审美特征,更是草原文化的审美核心。
蒙古族经历了不平凡的发展历程,从原始部落走出森林,走向草原,寻找资源,开垦牧场,开拓疆域,足迹遍及欧亚大陆,结束了唐以来的辽、宋、夏、金、元割据的时期,实现了元朝的统一。所以在它整个民族文化中,融入了他的历史、精神和思想,草原民族面对辽阔无垠、包罗万象的自然画卷,已将丰富多彩的自然事物化作自己超生物的肢体器官。他们不仅善用弓箭, 而且善用套马杆的长鞭延长自己的双臂,善用对骏马的娴熟驾驭来加快自己的脚步,使草原民族不仅延长了四肢,而且开阔了胸怀。长杆飞蹄已把广袤空间缩小到宛如咫尺,而且牧业生产的长周期性又促使牧民把漫长的历史置于自己的眼界之内,增强了史诗式的历史感。同时,那瞬息万变的无边原野,都已化作草原民族爱育万物、亲和自然的广阔胸怀。由此可以理解,草原民族的音乐中惯用人情体察鸟兽、草木的境遇,用人意描摹山川风云的状貌,在草原音乐中对景色的敏感、对骏马的盛赞、对湖泊的厚爱、对故乡的眷恋,使人类情感丰富到惊人的程度。这里我们只能从马头琴这件独一无二的乐器的深刻音乐形象中去感受民族的审美情感的心理。
马头琴音乐作为草原文化艺术形式的一个分支,在其历史进程中积累创造了大量不同风格的优秀作品。不仅展示了不同的时代性,同时也蕴含了不同时代的审美历程。但草原民族文化领域中“人与自然自由完美的结合”的共同审美特征,始终贯穿其发展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