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个处女成长过程里的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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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知，她已经在日复一日里被那个原本自己恨着的男人蛊惑，他太完美，像小时候童话里的王子，而她愿意成为他的公主。

（一）

苏米丽的12岁，家里发生了两件事。第一件，母亲开的广告公司赚了一大笔钱，母亲成了坐拥千万的富婆。第二件，父母离婚。在苏米丽还没有从一夜暴富的兴奋里清醒过来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

母亲要带她走。父亲沉默，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烟雾在屋子里弥漫着，到处都是呛人的烟味。父亲是个外表强硬但木讷的人。得知母亲有了外遇，父亲没有像以前一样大打出手，而是沉默了，那一刹那苏米丽觉得父亲真可怜。

离婚手续很快办下来。母亲有了钱，把原来的房子留给了父亲。

那是一个黄昏，天色阴暗，好像要下雨。大片的乌云从天边涌过来，苏米丽趴在窗台上，视线越过一片一片的树林，把眼神看向乌云卷涌的天边。母亲在收拾东西，父亲还在吸烟，屋子里安静得出奇。

门铃响了，那个男人来接母亲。母亲去开门，苏米丽从母亲去开门的脚步声里听到母亲的急切，虽然母亲有些克制。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苏米丽转过头。眼前的男人确实很好看，挺拔结实的身子，高高的鼻梁，戴着副黑框眼镜，一身黑色西服。12岁的苏米丽那时冷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她心中，那个男人是夺走父亲女人的坏人。

男人走过去要和父亲握手，父亲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吸着烟，连看都没有看男人一眼。男人有些尴尬，收回手，提着母亲的物件下了楼。母亲扯着苏米丽跟在男人身后。出门的时候，苏米丽只看到烟雾里父亲的背影，悲凉而寂寞。

她去了新的住所。宽大敞亮的房子，她的房间早就收拾妥当。晚饭是在她的新家吃的，男人和母亲在厨房里做菜，苏米丽就躲在屋子里的床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当时她想母亲都33岁的女人了还离什么婚。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原来女人也不例外。

很快，母亲叫她吃饭。餐桌上一桌子丰盛的菜，男人笑着把一只鸡腿夹到她的碗里，说，快吃。苏米丽不领情，夹起鸡腿扔在桌子上，快速地往嘴里扒米饭。母亲要训她，男人笑着拦下来，孩子小，没关系。

苏米丽吃过饭，就去睡了。餐桌上只留下那个男人和母亲。苏米丽故意把门留了缝，躺在床上透过门缝看着母亲和那个男人喝着红酒，笑着，说着话，俨然是一对情侣，那是电视里的情节，她从电视上看到的，电视里的情侣都是那个样子。

苏米丽怎么也睡不着，她去卫生间的时候，经过他们的卧室，听到了厚重而急促的呼吸声。她走过去，把脸贴到门上，门却开了一道缝。透过门缝，苏米丽借着灰暗的天光，看到床上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身体扭动着，像两条蛇。男人慢慢地起来，骑到母亲身上，挺着结实的身子，一下一下挺着腰，母亲的手搂着男人的脊背，摇着头，发出声。

苏米丽当时不懂那样的事，她还以为是男人在打自己的母亲。她推开门闯进去，站在床前，男人和母亲都呆在那里……

直到苏米丽指着男人说，你为什么要打我妈妈？

这时候，男人和母亲才反应过来，拉过被子，把自己着的身体裹起来。母亲呵斥她出去。苏米丽退出去，看着窗外，天下起了雨。

（二）

等我们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身体的成长是最不费力的事。一晃，就长大了。苏米丽也一样，四年的时光呼啸而过，苏米丽16岁了。每次洗完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胸部不再平坦，身体开始有了女人的特征。这时候，她就会想到12岁那天的晚上，着的男人和自己的母亲，还有清晰的呼吸声和声，脸暗自红了。

这个时候的苏米丽也觉得那个男人没有以前那么厌恶，反而有些喜欢他了。他总是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戴着眼镜，身体健壮而匀称，不吸烟，走起路来是潇洒的，他的声音是带着磁性的，像电视台的主持人。她明白了母亲为什么要离婚，因为这个男人与父亲完全不同。父亲整天沉默寡言的，是个硬梆梆的男人，不苟言笑，正经得让人觉得有些死板。而这个男人，有着干净里透着些许邪气的笑，每逢节假日都会送母亲玫瑰花，还会说甜言蜜语。

苏米丽那时就想，要是将来自己嫁人，就嫁那个男人一样的男人，那样生活才有情调，不像父亲把生活过成一潭死水，像吃一碗没有加盐的面。

苏米丽16岁的时候，男人28岁，和母亲结婚的时候，男人才24岁。28岁的帅气男人，是有气质的，稳健还带着年轻的张力。

苏米丽的梦里有时会出现男人的声音，他向她走来，深情款款，眼光里有像月色般的光，他走向她脱去她的衣服，把她地放在床上，然后就像她在12岁的那天夜里看到他和母亲在一起的情景。

苏米丽在一身燥热里醒来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她竟然没有拒绝那个本应该叫爸爸的男人，而是在他的操作下，一步一步沦陷在他的亲吻里。

这时，苏米丽觉得无比惭愧，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父亲，她竟然能在梦里和他……她也觉得对不起母亲，他现在是母亲的男人呀。但是，她深知，她已经在日复一曰里被那个原本自己恨着的男人蛊惑，他太完美，像小时候童话里的王子，而她愿意成为他的公主。

来吃菜。他还是那样夹菜到她的碗里，她不再撒野般把菜夹起来扔到桌子上，而是欣然接受，然后说，谢谢。母亲看着她，笑着，看着对面的男人，欣慰地夸她懂事了。

她看着母亲看着对面男人的眼神，有些厌恶，她竟然觉得母亲配不上那样好的男人，那个以那样暧昧的眼神看着他的应该是她才对。不错，母亲已经没有以前漂亮，37岁的女人，化再好的妆，卸了妆依然可以看到眼角细微的鱼尾纹。女人一过35，就不耐看了，怎么看都有缺陷，身体开始走样，脸色不再如水似玉。

（三）

16岁生理课。老师在那一节课上，好像不太好意思讲，让自己阅读。她阅读着文字，脑海里就闪现出那个健硕的身体，暗夜里的两个着的男女，而下面的那个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自己。

那时，校园里的柳树刚长出鹅黄色的嫩芽，阳光正好，天气已近温和起来。外面的一切都像青春，懵懂里带着渴求。16岁，一切都还是梦，一切都是幻想而来。而他是她幻想里的风景，想起来，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如雨后的小麦，噌噌地往上蹿，铺天盖地的温热蔓延全身，像要烧出一片桃花色的天空来。

母亲去了外地，跟一个客户谈生意。母亲的事业越做越大，整天忙得见不到人影。放学了，他来接她。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拒绝坐他的车。没等他下来，她就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回到家，饭菜已经做好，她忽然觉得这个泉里没有母亲可以，而没有他不行了。满桌子的菜，他做得了，而母亲做不了。

吃过饭，他去放了洗水澡，以往他是这样对待母亲的，每次母亲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他就像个奴仆般替母亲换鞋，然后去给母亲盛来煲好的汤，一口一口喂给母亲喝，喝完汤，就扶着母亲去洗澡。他已经习惯了，尽管母亲去了外地，他依然煲了汤，放好洗澡水。

他好像明白过来，母亲去了外地。就盛了汤出来，放在看电视的她的面前，笑着，喝吧，尝一尝。

苏米丽喝了，味道极好，看来是用心煲的汤。忽然间，她竟然嫉妒起母亲来。一个离过婚的37岁女人，居然遇到一个比自己小9岁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愿意为她用心煲汤。

喝完汤，他去厨房收拾之前，催她去洗澡，让她早点睡。她去洗澡，脱去自己的衣服，走进浴缸里，水温刚刚好，显然是他试过的。躺进去，苏米丽闭上眼，开始想象他做汤和放洗澡水的样子，应该是极其迷人的吧。温热的水里，让人无比放松，连母亲都不会把水温调到这般恰当，而他把水温调到这般妥帖，像一个人的怀抱，躺进去，心里是暖暖的舒适感。

苏米丽忽然有些恍惚，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躺在自己身旁抱着她，16岁，她对那样的事，已经有些朦胧的意识。偶尔，电影和电视剧里的那些火热镜头教会的她。

她在浴缸里睡着了。听到他叫她的声音，她醒了，可是她没有把眼睛睁开，也没有应声，而是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有脚步声接近，她没有感觉惊慌，她知道是他。他走到门口有些迟疑，但是门还是开了，在浴缸里苏米丽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

他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摇了摇她的肩膀，苏米丽还是没有睁开眼睛，那时，她想让他抱一抱她。果然，他抱着苏米丽，去了她的卧室。苏米丽想到了下面的情节，是和12岁时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她所看到的场景一样吧。

可是他抱着她去了她的卧室，先是用浴巾擦干了她身上的水，替她穿好了睡衣，然后把被子给她盖上，拿出手机拨打了120。苏米丽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睁开了眼，朝他扮了个鬼脸，我是逗你玩的。

他没有生气，尴尬地笑了笑，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又给120打了电话取消急救，就替她关了灯出去了。

他走出房门，把门关上的一刹那，苏米丽忽然觉得有些失望。

（四）

此后的日子里，苏米丽开始和他说话，有时还开一些不疼不痒的玩笑，他们在一起打游戏，他教她打，有时候疯起来，还会笑着对骂。他俨然是个哥哥的样子，俏皮起来笑着，邪邪的笑里有阳光色的东西。母亲看到了也会调侃他们，说他们是兄妹俩。可是关系熟络起来，母亲显然是高兴的。苏米丽听着母亲的调侃，笑得更张扬，可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无处安放。苏米丽想，要是他没有跟母亲结婚，或许她长大了会嫁给他。

18岁，在法律上苏米丽成了成年人，女大十八变，果真不错。洗完澡，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苏米丽都觉得自己是个女人了，饱满白皙的，翘而圆的臀部，水蛇腰，白晳修长的腿，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美极了。

那一年她参加了高考，成绩不错，考了首都的名牌大学。

开学前，母亲要为她庆祝，可是临时有事，又到外地去了，把事情交给他去办。

在酒店吃过饭，宾客们都散了，他有些喝多了。回到家，她给他放了洗澡水。他去洗澡，苏米丽走进厨房打算给他煲一次汤。可是一切都不得要领，最终照着厨房里的一个菜谱把物料都放进去，开了火，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浴室的门开了，他走了出来，下半身裹着白色的浴巾，上半身着，健硕的身体，饱满而匀称的肌肉上还结着水珠，胸前有一团黑色的胸毛。苏米丽忽然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潮水从心里倾泻而下，从腰部流到大腿，从大腿一直流到脚底。

他走过来，慢慢趋近苏米丽。苏米丽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

去洗澡吧，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他看着苏米丽，还是笑着。苏米丽去洗澡了。泡在水里，苏米丽忽然觉得她和他像是一对夫妻。

洗完澡的苏米丽也是裹了一件浴巾出来，那是她故意的。她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用火辣的眼神。他果然扑过来，把苏米丽压倒在沙发上，两个人，急不可耐地撕去对方的浴巾就是两个炽热的身体。他开始吻苏米丽，从耳垂到挺起的稚嫩但饱满的，再到她的小腹，一直到她的大腿。苏米丽只感到全身火热，要找一个出口，急切地想要。此时她不愿意承认他是个有妇之夫。而他的女人正是自己的母亲。她摩挲着他的头发，用双脚勾住他的腰……

可是他在快要进入的时候停下了，然后又裹好了浴巾坐到沙发上。她看他，他有些尴尬，躲过她的眼神。

（五）

苏米丽要去学校了，男人和母亲去机场送她。走过安检，她回头，母亲和他站在一起。一个39岁的女人，有些人老珠黄的迹象，一个=30岁的男人挺拔健壮。

到了学校，苏米丽第一个把电话打给了他，而不是母亲。

大学里开始有很多男生开始追求她，可是苏米丽总觉得那些男生都不及他好，没有他的十分之一好。她在不断地拒绝，可是总有男生前仆后继，苏米丽总是在同宿舍的女孩子和男朋友出去约会的时候，把电话打给他，长长短短，说着学校里琐碎的事。

在梦里他也会出现，就是洗完澡的样子，走到她面前，撕扯开她的浴巾，然后和她缠绵，缠绵过后，他搂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脸颊温存在一起。

大二的时候，母亲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找男朋友，发张照片过来看看。一提到男朋友，苏米丽的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想着他，苏米丽就调侃母亲，我没有老妈你幸运，找到那么好的夫君。

电话那头母亲笑着嗔骂她，死丫头！

苏米丽在安静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她会想到他和母亲在床上的场景。他是怎样脱去母亲的胸衣，怎样脱去母亲的内裤，怎样去吻母亲，怎样吻过母亲的，怎样进入……一切的一切都会沿着12岁时的记忆延伸。这时，苏米而就有些伤感。

她期待放假，一放假就飞回去，不是为了见到母亲，而是他。

大四的一天晚上，苏米丽打电话给他，可是他关机了。此后每次打都是关机，她不好直接问母亲他的消息。

直到等到放假回去。一进家门，她就找他的身影，可是他不在。母亲坐在沙发上，她假装不经意地问母亲。问出来，母亲就哭了。

母亲开始破口大骂他不是人。苏米丽原以为他跟母亲闹了矛盾。后来在母亲的哭泣和谩骂里才知道，他骗走了母亲全部的钱，跟母亲离了婚，消失了。

她看着眼前哭泣的母亲，眼角的皱纹更多也更深了。

苏米丽忽然有些想父亲了，她去看了父亲。父亲一直没有再婚，一个人过着，头发有些花白了。她把母亲的事跟父亲说了。父亲听着，一言不发，还是抽着烟，她以为父亲现在应该是幸灾乐祸的，她不想听到父亲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于是打算要走。

走到门口，要关门的时候听到父亲说，告诉你妈，搬回来住吧。

苏米丽顿时眼泪就涌出眼眶，泪眼模糊里她看到夕阳把云烧得火红。她想，明天应该是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