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范文大全 > 正文

陶非陶:我在陶瓷国度的明星历程(连载之八)

开篇:润墨网以专业的文秘视角,为您筛选了一篇陶非陶:我在陶瓷国度的明星历程(连载之八)范文,如需获取更多写作素材,在线客服老师一对一协助。欢迎您的阅读与分享!

文/・陶菲[孟加拉国] 安安[中国]

编者按:《陶非陶:我在陶瓷国度明星历程》一书讲述了一位留学生在中国学习和生活的经历和感受。他本人聪明、善良、多才多艺,是中国著名相声演员丁广泉的弟子。书中通过这位外国人在中国学习、恋爱、旅游、制陶、练习书法绘画、做沙雕、主持节目、唱京剧、演小品的感受,以及他对于中国的见解,使读者通过他的眼睛,印证了中国深厚的文化底蕴,折射出现代中国的巨变,使更多的外国人了解到中国当今最新的发展进程,向全世界人民传递出中国开放与包容的态度。

在北京语言大学的日子里,我快乐地享受着全新的生活。在不同国度的人群中,我展露了孟加拉人的风采。

有张照片是我在语言学院的班级合影,你们看,照片上的我们笑得多开心,我坐在第一排的最左边,下面我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

班长崔吉皓和岩田百合子可真称得上是称职的“头儿”。他俩除了帮助老师工作之外,还在每位学生生日那天,把有全班同学签名的生日卡送到同学手上;休息日他们还常组织同学去公园和中国人练习说汉语。全世砚、陈俊森学习最好,他们常常帮助别的同学;胡碧兰只要看见谁有困难,就问寒问暖 ;麦科年龄比较小,学习有困难,朱思特、张爱龄主动关心他,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小弟弟”。维大里要当医生,我则喜欢摄影、陶瓷和表演。这个班里还有“美术家”豪兹,“雕塑家”苏大明,模特安德鲁,工程师托马斯,未来的文学家拉西姆,翻译家法里亚德以及活泼的汤明兰小姐。

这是我在中国的第一个班集体,感觉真的很不一样,这里看起来好像是世界大学,我的同学有各式各样的肤色,各种各样的信仰,虽然我们有各自的语言,但在这里我们都必须讲汉语。

刚到语言学院的时候,我不会说汉语,也听不懂汉语,可老师上课恰恰只讲汉语,这可真是为难死了我们这帮留学生。我还记得第一次跟着老师念“b-p-m-f”时的情景,我的笨拙的舌头怎么也发不出“er”这个音。还有那可怕的四个声调,我总是分不清它们,我最喜欢用一声,因为这样讲起来会比较容易。

学了一阵子以后,我开始觉得学的那些东西没有什么用,我还是不能和别人说话,买东西我也只能去超市这种不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

后来我慢慢学会了“多少钱”、“太贵”、“不买”、“买了”、“谢谢”这些词,我可以去商店买东西了,中国的售货员态度极好,总是看见我就笑。

后来学的字多了,同学们就互相开起了玩笑。

一天麦科走到我面前对我说:

“・陶菲,笑一个。”然后我便笑了一下。

然后他指着我的脸,一边比划一边说:

“你看,你笑起来脸上写着三个字‘王八蛋’,额头上有三道杠,嘴角的纹好像个八,下巴是圆形的当然是个蛋。”

他说完便笑着跑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生气。不过回宿舍照照镜子之后,发现他说的没错,一笑看起来好像是写着“王八蛋”三个字,于是我决定把胡子留起来。

话题扯远了,下面接着来说说我对学习中文的感受吧。

中文不同于别的拼写文字,你知道读音但不一定会写,而且有时候看见却不知道念什么,是什么意思,这样是非常麻烦的。再有就是中文一个词有很多种意思。

老师每天都纠正我的发音,我觉得自己笨死了。不过,突然有一天我能明白中国人的意思了,我高兴坏了。

有一次,老师问我:

“如果你结婚了,你希望你的妻子工作,还是希望她留在家里?”

“我怎么知道?”我开玩笑地对老师说,“我还没有结婚。”

老师皱起了眉头:

“我是说‘如果’,你就不会假想一下!”

“等我结了婚再告诉你!”

“你!”

还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老师提问我:

“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

我是这样回答的:“老师你看,我已经来中国了,我很久没有见过他们,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我估计老师当时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就喜欢和他斗嘴,后来朋友们告诉我北京话叫“臭贫”,看来那个时候我就有“臭贫”意识了,难怪现在我的嘴那么厉害。

说实话,我不喜欢当时的上课方式,每天那么早就要起床,而且还有那么多作业要写。上课迟到,不交作业的我成了班上的典型人物,不过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因为我来中国是学美术的,不是学语言的。我曾经理直气壮地对老师说过这些,还问他什么时候我可以离开这里。他倒不生气,还反问我如果我进了中央工艺美院听不懂老师讲课怎么办。噢,他说的没错,中国人会英语的不多,别说去工艺美院听课,就是出去吃顿饭都必须用中文。我也只好认命地呆在这里了。

由于我初来北京,刚刚开始接触汉语,自然闹出了不少笑话。

有一次我和朋友在饭馆吃饭,我们的中文都可谓是烂透了,饭馆的服务员也不会说英文。我们俩想吃饺子,可是又怕找服务员点菜,你推我让了半天,最后还是我出马,因为我朋友的中文还不如我呢。

“小姐,”我冲着一个服务员喊道。

她夹着菜单一扭一扭地走到了我们的桌前。

“二位先生想吃点什么?”她微笑地问道。

“一碗水饺多少钱?”我困难地问着。

小姐脸上顿时没了笑容。我以为她没听清,便放大了几分音量。

“一碗水饺多少钱?”

这一问不要紧,不但小姐的脸更阴了,而且周围的客人都用指责的面孔对着我们。

“这个外国人真不像话,公开调戏我们中国姑娘!”

“就是,你看他人不大,怎么不学好!”周围的人都在议论。

忽然,一个彪形大汉一下子从我桌边的那张桌子那儿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地走到了我们面前。

这下我可着急坏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我用手比划成圆形,然后对她说:“一碗水饺多少钱?”

周围的人都笑了,那个彪形大汉的嘴都乐到了耳朵根儿。“你们要水饺是吧?”

“是呀。”

“好了,好了,是个小误会。小哥儿,我们还以为你刚刚问的是‘一晚睡觉多少钱’呢。”

“啊?”我和我的朋友,齐声惊呼:“My-God!”(我的天呀)!

还有一次我去菜市场买鸡,那里卖的全都是活鸡。

我不喜欢这样,平时我们都买那种去了毛的肉鸡,那天我也不想例外。

我走到一个卖鸡的摊子前,想了半天,对看摊儿的大爷说:“先生,有没有没穿衣服的女鸡呀?”

“啥?俺这儿可是正当生意,那歪门邪道儿的事儿你找错人了。”他吹胡子瞪眼地对我说。

“你弄错了,我问你有没有没穿衣服的女鸡?”我放慢了语速,希望他能够明白。

“俺没听错,你这个小洋鬼子到俺们中国来不干好事儿。”

我被他骂了一顿,想起来真是冤枉,我不会说煺了毛的母鸡,可不就翻译成“没穿衣服的女鸡”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翻译得很是不错。

最后,风波还是被一个会讲英语的中国人平息了。

“哎,”这要命的汉语啊!

我这个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孩子,而坏孩子的生活总是有滋有味的。

在孟加拉的时候,我就经常和朋友去看孟加拉戏,其实当时的我并不喜欢戏,只是特意去看演戏前的一伙美女跳性感艳舞,她们摇动着肩膀和屁股,胸部像皮球样一跳一跳的,有的时候如果我喝了酒,我就会跳上台去找个姑娘一起跳舞,我也不停地扭着我的肩膀和屁股,有趣极了。

来到中国的我有些不习惯,因为在我的国家,每个人都喜欢跳舞,无论过大节还是小节,男男女女都扭在一起。而中国人在这方面似乎过于平静古板了。

我的同胞带我去舞厅,是国际展览中心后面的NIGHTMEN。那里外国人只要检查一下护照就可以免费跳舞。

在孟加拉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去过DISCO舞厅,因为我们国家的舞厅不安全,总是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而且舞厅的大门也只为那些有钱人开放。所以当我走进NIGHTMEN的时候,我的心情异常激动。我们都喝了很多酒,感觉脚底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舞厅的音乐声很大,震得我胸口直疼,光线很暗,暗得看不清周围人的脸。只有头顶的光柱晃到我附近的时候,我才能够看清一张张疯狂的脸。

后来,每个星期五和星期六我都去舞厅,不过我找到了新的好地方――东直门外大街的SUCCESS,那里我们不但可以免费跳舞,还可以喝免费饮料。每次我出过一身汗后便和朋友们去三里屯一条街继续喝酒。我发现中国烟酒的价格都很便宜,所以我每天都抽烟,每天都喝很多啤酒。

责编:冬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