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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行“天使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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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景致,不同的游览,依然能找到成为天使的感觉。

入夜的曼谷市中心,站在街心的人行立交桥上,仰望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俯视桥下的街道,汽车排成数列一字长蛇阵,堵得水泄不通,尾气蒸腾。据说在曼谷堵车是家常便饭,堵车一个半小时以上才会引起交警的注意。

如果你还记得电影《泰囧》里徐朗在曼谷打车,看着前面无数闪烁的尾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场面,再看看脚下,你就能明白徐朗当时的心情了。

纵贯南北的湄南河支流昭披耶河,把曼谷一分为二,整个曼谷的建设是以在河边的大皇宫为中心向外扩散。第一圈是寺庙和官方建筑,第二圈是商业圈,第三圈是住宅区,最外面是贫民区。但是行走在曼谷市内,很容易就觉得这个城市的规划实在有些混乱。

在市中心林立的现代化高楼大厦中间,挤满了各种低矮的居民小楼,有时候忽然在两座商厦之间看到一座疑似烂尾楼的建筑;或是一片荒地,伫立着黑压压的电线杆,还有密如蜘蛛网的电线。一座曾经被誉为“天使之城”的曼谷,让人觉得已经远离了上帝。

我还依稀记得,二十五年前初次到访曼谷时的情形:那时庙宇是礼佛场所而不是旅游景点;水上市场里人们以货易货,交换自己仅在几里之外种出来的新鲜果蔬;一条航船慢慢驶向大城,去参观一座昏昏欲睡的金佛。如今,要在泰国首都找到这样一种柔软温馨的场面已经很难了,眼下,曼谷街头已经被嘈杂所代替。放眼望去,到处都能看到路边摊,不管是卖水果鲜花的,还是卖泰式河粉、炒饭、烧烤的,多不胜数。小摊上的油烟袅袅升起,似乎如同一出老电影,在诉说关于往日仙境的故事。

再次来到曼谷的我,面对这个城市的拥堵和嘈杂,试图在那些少人问津的地方,还能寻觅到25年前曼谷在我脑海中留下的柔和色调和温存记忆。

就这样,我和朋友在一家名为“曼谷天堂”的自行车租赁公司里,挑选了自行车。我们在导游鲁奇带领下,成单排骑行在马路上,还不时嘎嘎地换挡。

刚开始一段最着急。正值交通高峰时段,我们骑行的双车道被摩托车、驼驼车和巴士堵得死死的。后来我们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小巷是由波纹铁皮片建成的。“小心不要被割伤。”导游鲁奇提醒我们。

这里就是所谓的“贫民区”了,一大片低矮的房屋建在政府的土地上。小巷太窄,汽车是通不过的,我们感觉已经离开了嘈杂繁忙的城市。

我们骑得很慢,这样很适合慢慢观景,不会显得突兀。我们看见居民们正开始新的一天:有些人吃碗美味的面条当早饭,一个小贩把木瓜拌入色拉,女人们在一座公共厕所门前排队。

老奶奶们举着膝上的婴孩对我们喊“拜拜”,她们还想让孙辈学会这个英文单词。我闻到辛辣的榴莲果味、马来烤肉味;当我肩膀被湿的晾晒衣物碰了一下,还闻到了洗衣粉的柠檬味。正是在这里,我留意到泰国本地人的某些生活习性,而这是我以前所不知道的。每家门口都有花盆,有些人家种的是草药,但是大多数种的是色彩鲜艳的花朵。空气中有鸟鸣啾啾,但伤心的是关在笼子里的鹦鹉。似乎每个人都有一条狗,狗们有些在闲逛,有些却躺在路上挡了我们的道。我朝一间屋里瞥了一眼,看见一个女人正用电吹风吹干她的小狗,而电吹风是接在一个汽车电池上。

我们停下来的第一站是一所幼儿园,一群穿着整齐制服的儿童表演了公鸡歌,还抖抖翅膀拍拍屁股。让孩子们高兴的是,我们也加入到表演中了。

当我们沿着一条旧铁路骑行时,我问鲁奇,这条铁路是什么时候废弃不用的。他说不知道,然后咯咯笑了,他经常喜欢这样笑。

鲁奇与其说是一个导游,倒不如说是个领航员,但是他脾气很好,就像和我同行的黄生说的那样,“旅行前,我脑袋里装了太多关于庙宇的历史和数字,像这样轻松的玩法对我们正好。”

在水势浩荡的昭批耶河岸上,我们把自行车杠上一条长尾船,朝河对面驶去。我们相信自己已经离开城市,来到坐落在一片绿色中的帕巴登县,这是一个以农田、公园和红树林为主的地区。

狭窄的小路,遇到潮湿的山地上坡,骑行变得困难起来。但是在这里有机会看到野生动物,不是关在笼子里的,这是在离城市如此近的地方。我看见一只翠鸟一闪而过,一头巨蜥在芦苇丛中走过。

在五个多小时的骑行中,我们经常停下来喝饮料,品尝脆椰子饼和糯米粽子等本地小吃。我们还停车看了一家本地画室,一座寺庙和一处墓地。

其中的一座寺庙吸引了我,这座寺庙古色古香,式样有些特别。穿过朴素的大门,我们进入到一个占地几百平米的院落,这里遍布慵懒的花园和池塘,古庙和佛塔掩映其中——这是一个城市版的吴哥窟,奇特的特艺彩色装扮可能是出自高更的手笔。

我们和鲁奇走进这个意想不到的绿洲深处,充斥曼谷的柴油机烟雾被各种野花,鸡蛋花和烟香取代了。仙人球、榕树,粗糙多节造型奇异的各种树木,刻意按泰国经典的园艺传统扭曲成各种形态,环绕在古旧的雕塑和庙宇周围,底下是养满锦鲤的池塘。

寥寥几个信徒,在有几百年历史的佛像圣台前跪地磕头,一边撞圣钟,挥舞香火,一边专心致志于这里缥缈超凡的图案。

我们跨过一道一尺高的门槛进入一座小巧的拱形凉亭,这是一座完全不用钉子建造而成的亭子,这时鲁奇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把门槛抬高起来?”

“防止老鼠跑进来。”从小在美国长大的黄生自告奋勇答道。

“接近答案。”鲁奇回答说:“是为了辟邪。”

对于有过台湾生活经验的我来说,只是会心一笑。

院子最西边,矗立着一座血红色的中国式庙堂,护卫着藏品。庙里一尊18世纪的镀金观音像摆放在神案上,眼睛微张。这时一旁的僧人点上蜡烛和香火,光亮映照得佛像闪闪发光,香火也熏出阵阵清香。

停留一阵后,我们就走出了庙堂。此后的骑行还发生了两次“掉链子”:鲁奇的自行车链子先掉了,然后我的也掉了。在河边用泰式面条午餐时,我们得出结论,这次旅程是几天来人文观光中的一个完美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