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服米靠“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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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 41岁 龙凤乡

她早已是百万富翁，最大的愿望就是女儿得到幸福。

在各路新闻报告中，米厂显得极为神秘，如果没有认识人，是绝对进不去的，当然也不会有人敢跟你多说一句话，因为名声已臭，多说无益。我们去的这家米厂在五常经营时间较长，流水化作业，一切井井有条。

近年，五常大米的价格越来越高，除稻农的种植因素以外，五常市有关部门的运作及企业的商业广告也起了助推作用。当地宣称，五常大米是全国唯一集“中国地理标志保护产品”等三项桂冠于一身的“精品大米”，大有成为中国米业的“奢侈品”之势。

五常市80万农民中有60万人种植水稻，水稻种植面积186万亩。五常米企林立，仅在有关部门注册的就达222家，这些企业几乎消化了五常市全部稻田所产的25亿斤水稻。李敏的米厂就是其中之一，1万多平方米的厂房一共雇了70多个人，每天公司为员工提供午饭，员工一天的平均工资在200元左右，一年还有80元的意外险。

2003年，李敏在朋友的手中接过米厂，当时朋友经营不善，又面临工作调离本地区的问题，合计了一下，把米厂交给了李敏。当年，她只给了朋友8万块钱，但是第一年的营业额收益两人五五分了。这个朋友，在李敏看来是非常有才华的，那个年代，他是第一个将大米装成箱，在包装上下工夫走高端销售的人。

走进李敏的厂房，先是看见包装各异的成堆的米袋，再往里走，就是包装车间，工人们一个个动作娴熟，记者看见一个正在制作包装盒的年轻的男孩，问他一天得做多少包装盒，一个月能开多少钱，他狡猾地笑着说：“别问我问题，我什么都不知道。”

再往里走，就是大米加工车间。这和之前农户们描述得一模一样，清粮机（可以去除稻倒秆等杂物）、去石机（去除沙子、石头之类的东西）、扒皮机（去除稻壳）、谷稻分离机（把没扒净的稻子再扒一遍，并且分离出稻米）、碾机（把糙米推进去，碾出大米）、白米筛机（经过几道筛选，从细到粗的筛眼，将大米分级）、抛光机（将大米抛光，呈现出亮度），最后就是成米的包装。

在以上的过程中，水稻分离出来稻壳（可以烧火）、碎米（4块钱100斤一袋卖给酒厂）、米糠（卖给炼油厂或者饲料厂），米厂从中又能挣一笔，而农民的水稻留下的这些都是免费留给米厂的，如果不留，下次米厂就不收你的米了。

李敏身处米厂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她为人热情，所以米厂的发展也越来越好，过去朋友的客户留了下来，她还发展了新的客户，哈药六厂以及北京的一些企业都选择在她这里收购大米。“我的客户逐年增加，人家还是看我们人怎么样，这些年，我从没出去主动找过客户，所有的客户都是互相介绍过来的。”

“人靠衣服马靠鞍”，大米市场上也存在这样的情况，编织袋、普通纸袋、牛皮纸袋、纸箱、铁盒……大米的包装琳琅面目，由于“衣装”不同，米的价格也有着天壤之别。李敏的米厂也做包装大米的业务，所以深谙此道。“普通包装4元/斤、箱装的5元/斤、礼品盒装6元/斤、礼品中最好的大米10元/斤。如果再把运输费、人工费还有广告费计算在内，我卖的最贵的大米10多元钱一斤。”

李敏说，米的成本价3.6元/斤，他们还做贴牌生意。李敏通常以5-7元/斤的价格将大米批发给经销商，经销商再根据自己的运输成本、人力成本、包装成本来核算上市价格。“所以说很大一部分利润是在经销商那里，大米加工企业只赚很少的一部分。”

“以在市场上销售的大米为例，其中原料、人工、包装费用占40%，中间的物流费用占20%，三级经销商提取利润在10%左右，终端市场提取利润在20%左右。也就是说，从2元/斤的水稻到市场上大宗消费的4~5元/斤的大米，企业的加工毛利润也就0.1~0.2元/斤左右。”李敏解释了稻谷转变成大米之间的各项费用比例。

包装上的成本无疑增加了消费者的购买难度。对此，北京冠通期货农产品分析师王静却表示，加工企业将五常大米卖出高价无可厚非，因为企业在品牌打造、营销宣传等方面也付出了很多。“五常大米行业现在慢慢地都在从低端向中高端转化，因为五常大米这个品牌已经叫响全国，一个品牌的建立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没有企业在这方面的投入，仅仅依靠农民是建立不起来品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