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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高德厚 言正行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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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自己人生的辉煌奋斗了几十年,在八卦掌的传承征程中虽然没有达到至善美,但他感到此生无悔,因为他不懈地努力拼搏了。

新的历史时期,传统武术受到严酷挑战和考验,如何使其适应时代、顺应潮流而不断发展、弘扬,是每个要发扬传统武术的人在苦苦探索、又必须解决的新课题。臧学范先生认为,在国家体制下,教育是传统武术向更高层次发展的基础与希望。臧学范的求索之路耐人寻味。值得借鉴。

臧学范,原名臧福永,字纳川。河北省献县王家荛京村人。生于1932年农历二月二日,大学文化,高级机械工程师,八卦掌名家,八卦掌第四代传人,梁式八卦掌吉林省掌门人。现任吉林省武术协会八卦掌分会会长,长春市武术协会副主席,长春市八卦掌研究会会长。中国武术七段。

臧学范先生在几十年八卦掌功夫的传承中坚定树立“不患无位而患德之不修,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之信仰。老人家说:“如果说传统武术是一座科学殿堂,那么,‘德’就是这座科学殿堂里一颗璀璨的明珠。我们要倍加珍惜它、珍爱它、领会它。让它放射出应有的光和热,让它更好地为人民群众服务,为人类造福。”

一、身作表率,以身证德。

2009年五一放假,三位外地弟子来长春跟臧师学习八卦掌。南湖公园里,春水荡漾的湖畔,已聚集臧师众多弟子。太阳刚刚露出半张笑脸,臧师已传功有时,来学习八卦掌的几个弟子唯恐老人家累着,忙找来几块水泥砖堆成个凳子,可老人家说什么也不坐,仍是督促弟子反复练习动作。日上三竿,几个弟子都饿得饥肠辘辘,都不住地朝师父望去,可老人家仍然没有罢手之意,众人不禁被老人家不辞辛苦、求实、求是、求真的精神所感动。过去,老人家教六十四散手时,曾经叫弟子以他为靶子进行实作。一个弟子把家住长春市的师弟李岩叫过来说:“师父已经连续教了四个多小时,壮汉子也受不了,况且连口水也没喝,这套掌法你随师父练了多年,你教我们,让师父一边休息一边指导。”谁知,李岩刚教了几手,师父就过来道:“还是我教吧。”臧师经常告诫弟子:“苦练、多练、勤练,是‘我练功夫’和‘功夫练我’的重要转折点,但须得法,更得真传,方能达到‘功夫练我’的高境界。”

很多外地弟子多次来长春跟臧师学习八卦掌功夫,他们都被师父如此高龄还能拧旋走转到位,双掌刚柔变化莫测,阴阳互易玄妙之功叹服不已。臧师招招式式求实效、讲实作,搭手就跌翻的真功夫激励弟子们一心向学。但最能让弟子们叹服的则是臧师自身修德之功。弟子们都说:“师父修养自身的品德是从端正自己的内心开始的。”臧师不但自己学德、修德、以德为镜、以德为师,还用《大学》中的一段话教导弟子练功、修德要树立远大目标并为其奋斗不止。“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老人家解释说,“人生的旅途跟练八卦掌功夫一样,要有一个理想的追求,你要知道所要达到的完美境界,而后才能够确定传承、弘扬八卦掌的志向;有了志向而后才能够做到内心的宁静;有了内心的宁静;而后才能够达到坦然安稳的心态;有了坦然安稳的心态;而后才能够行事思虑周详;行事思虑周详;而后才能够达到最完美的境界。任何事物都有其根本和末梢;任何事情都有其发端与结局,知道这其中的先后次序,那么也就知道如何练功,为什么练功和为什么做人的大道理了。”

在他老人家跟前,不但能学到八卦掌的真功夫,更难能可贵的是悟懂了“未曾习武先习德”的真谛,那就是“拳非私有,唯德者居之”。老人家众弟子中,常年在国外传播八卦掌者有之,在国外成立八卦掌民间组织者有之,藏龙卧虎者有之,文武兼备者有之,可谓人才济济。他们以武会友德为先,从不炫耀更不自吹,与人较技点到为止。

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臧学范先生经常外出传播八卦掌,每到一地都给弟子们留下深深的感动。吃的一饭一菜足矣,绝不允许弟子们为他大摆宴席;住的能遮风挡雨便好,他对住宾馆讲排场嗤之以鼻;出行安步当车自乐,前呼后拥坐轿车不习惯。老人家说:“能把八卦掌功夫传出去,你们能继承并弘扬,我就是吃大葱蘸大酱心里也甜。”是的,老人家把传承、弘扬八卦掌当成高于一切的大业,毕生为之拼搏、奋斗。他以身正行端为弟子们做出了习武德为先的榜样。2009年盛夏,老人家到吉林省公主岭市收两个徒弟。为表达崇敬之情,这两个新入门的弟子给臧师包了两个红包夹在拜师帖内,老人家发现后又原封未动地送还给弟子。这种清廉自律,端正师徒关系的明师之德、大家之风范,可谓寻常武师所不及。更使弟子们从心里对臧师产生尊敬、崇拜之情。臧师曾向机关、学校、社会积极倡导普及八卦掌,但是,遇到的难以解决的实际问题也很多,收效甚微。但老人家从中得到了很多值得积累的经验和教训。

二、继承八卦掌绝学,完成师尊遗愿。

农历二月初二是龙抬头的日子,也是臧学范先生的寿诞之日。每年这一天,臧师的国内外弟子都要来长春为师父庆寿。众弟子可互相交流、切磋,聆听师父谆谆教诲。每个弟子都高高兴兴地自愿交纳“礼金”。就此事,有个别弟子错误地认为:这许多年来,师父仅收“礼金”一项,也该腰缠万贯了,可也是,老人家这些年为传播八卦掌东奔西走,不辞辛劳,平日里,给钱不要,送礼不收,有病住院也不告诉弟子,更不许探望,弟子孝敬师父天经地义。一年收此一次之礼,也是应该的,弟子们理解了。孰不知,这笔财富臧师一分钱也没揣进自己的腰包,全部作为吉林省武术协会八卦掌分会的活动经费了。有人说他穷困,因他家中没有一样像样的家用电器,更没有值钱的物件。只是武术书籍多,武术器械多。有人说他富有,因他拥有遍布全国各地的众多弟子,在为弘扬八卦掌、在为民族文化遗产的继承和发展默默地奉献着。

臧师学范先生尊师重道的行为,在武林中、八卦门中被传为佳话,1997年农历九月二十日,是郭古民先师诞辰110周年纪念日,臧师大张旗鼓地召集所有弟子参加,又遍请吉林省武术协会领导、长春市各门派掌门人、各拳种研究会领导参加,在吉林省宾馆举行了隆重的纪念活动,收到很好的社会效果。臧师还在《八卦掌术集成》中写了一篇题为《寿终德艺在,身去艺业留》的文章,热情讴歌郭师对八卦掌的突出贡献。

臧师是期间到北京拜八卦掌第三代名家郭古民先生为师。郭师是八卦掌第二代名家、董海川师祖得意弟子梁振圃的入门弟子,同时,郭师又得到师伯“大枪刘”刘德宽的倾囊相授,而且与师伯“铁镯子”尹福、“眼镜程”程廷华、“贼腿史”史纪栋等相交甚厚,学到很多八卦掌不传之密。三年时间,臧师较系统、全面地学习和掌握了

八卦门中诸般掌法和器械套路。特别是学得了八卦门有的奇门兵器,如风火轮、子午鸳鸯钺、鸡爪阴阳锐、七星杆等,舞将起来呼呼生风。郭师见臧师如饥似渴地学练,记心得笔记,觉得其是不可多得的可塑人才,倾囊相授的同时又带他去天坛、北海、陶然亭等场地以武会友,增长技艺。结识了郭师之师弟、八卦掌一代宗师李子鸣前辈。后来臧师又跟李子鸣前辈学得很多八卦门新东西。结识了诸葛家宝、王其仓、刘介民、李长兴、李连兴等师兄弟。至今,与健在者仍有联系。1968年,臧师离京时,怀着感恩和报恩之情双手捧过郭师还没有完憾的《八卦掌术集成》书稿,他感到师父的重托和肩上担子的重量,有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

20世纪90年代,臧师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将八卦门中独特奇兵器七星杆套路图文并茂地整理出来,在理论上较全面地总结了此械的练法、用法。此械结构严谨,内容丰富,形神兼备,虚实分明,动作优美,技击性强,用法包括抽、撩、劈、戳、点、挑、扫、拨、粘、摔、滑等。臧师毫不保留地将三趟七星杆套路于1998年悉数发表于《武魂》杂志第1至第3期上。七星杆之术因习法简练,用法却狠毒,着者不伤即残,所以会练者极少,但会者也仅仅会练两趟,第三趟也仅是听说而已。为此,《武魂》杂志社还特别加了编者按:“他这次整理成文的七星杆三趟套路就是郭(古民)、李(子鸣)二位前辈传给他的。本刊发表时,又根据李子鸣老师遗谱作了详细校勘。七星杆这一独门器械首次公开发表,当会受到读者青睐。”此后,全国各地习练七星杆者日众。

为完成郭古民先师遗愿,臧师多年来潜心研读郭师留下来的遗著,不断吸收和消化其精髓,苦心练功和数次进京拜谒李子鸣先生和众师兄弟们印证功夫。在深厚功底与丰富理论知识基础上,终于,2000年,郭古民先师遗著、经臧师整编的《八卦掌术集成》一书面世。书中“腰之秘诀”、“胸之秘诀”、“背之秘诀”等的公开发表,为八卦掌习练者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练功窍要。由此可见,臧师对八卦掌的传承、普及所做出的贡献是突出的。此书的出版,了却了郭古民先师之遗愿,表现出臧师对授业恩师的缅怀与敬仰之心。

三、废寝忘食撰写理论文章,弘扬八卦掌功理功法。

1994年,臧学范先生作为编委之一参加《中华武术大辞典》的编撰工作,并为其提供详实的有关八卦掌技法、功法条目。许多年来,在《精武》、《武魂》、《拳击与格斗》等多家杂志上发表很多八卦掌功理功法专论文章和罕见的独门兵器套路。曾为李子鸣先师整理出版《董海川八卦掌》一书。论文《浅谈八卦掌中的松对气和劲力的作用》,在第二届国际八卦掌联谊赛上获优秀奖。2000年10月至11月在《精武》杂志上刊登《八卦掌一代宗师郭古民小传》及《八卦掌散手门径――对练》;从2000年12月开始在杂志上陆续介绍八卦掌散打绝技――72招等理论文章和套路等。在八卦掌门内及武林界引起很大反响和震动。

臧学范先生心中从不存门户之见,曾结交下很多练内外两家功夫的武友,往来密切。他说:“传统武术作为一种文化,它应该在各方面都得到发展,如技击、武德、武术精神、武术养生、武术开智等,这些是传统武术赖以生存发展的原动力。武林是一个社会阶层,是一个大家庭,这个大家庭要‘和’起来,只有‘和’起来才能共同提高和发展。门派之间、拳种之间、本门之内,必须摒弃正统非正统之争;摒弃门户、门派之间无休止的争斗;摒弃你短我长不道德的非议。在‘和’的前提下各门各派可相互切磋,以提高技艺和发展为目标,共同创造美好的明天。武术踉其他科学实践活动一样,从来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他在为人类服务的同时,必须深深扎根于人民群众的沃土之中,传统武术才有前景可言。”

许多年来,侍伴臧师身侧的弟子感慨最深的是从来未听到老人家说某某拳种不好;某某人功夫不高;某某人不是正宗传人;某某人是手下败将。更不在人前品评武林中任何事任何人,从不在弟子面前炫耀自己功夫之深和曾打败过多少人。老人家潜移默化的优良品德,使弟子们在言行上很是循规蹈矩。有人在武林中大肆宣传说:“八卦掌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不堪一击。”众弟子听说后,纷纷嚷着要去和这个人理论理论。臧师却笑着对众弟子说:“不要一听到指责就火上房似的,要对照检查自己,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此人有的放矢也好,无的放矢也罢。咱八卦掌人要不怕议论,更不怕非议,要把这种不负责任的指责当成动力来鞭策我们更好地练功。要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实力,正确对待非议。”

四、任重道远,不断探索传统武术发展新途径。

2004年7月4日,吉林省武术协会八卦掌分会成立,臧学范先生当选为会长。老人家并没有坐在功劳簿上沾沾自喜,固步自封,而是又满怀豪情地继续探索传统文化发展的新路子。新的征程中,他多次带领八卦掌分会组织成员到全省有关市县了解、掌握八卦掌各方面情况,倾听他们对八卦掌如何发展的心声,并把他们紧紧团结在八卦掌分会周围。迄今为止,举办了四届全省八卦掌联谊赛,影响颇深,收到很好社会效果。不但扩大了八卦掌的影响,而且很大程度上调动了全省众多八卦掌爱好者的练功积极性,使八卦掌分会更具凝聚力和向心力。

2005年1月1日,吉林省武术协会八卦掌分会创办的《八卦掌》简报正式发行,发往北京、锦州、唐山、吉林省等省市县近六百个八卦掌群众组织和个人,到目前为止,简报已连续发行月刊5年又5个月。《八卦掌》简报以弘扬尚武精神、阐发八卦掌真髓、传播练功理发、探索绝学奥秘为宗旨。每期简报稿件从选用、定稿、栏目内容、版面布局、插图等,臧师都亲力亲为或备细安排。争取至善至美,受到八卦掌爱好者的一致好评。一位有关领导感慨地说:“一个松散型的群众组织,无经费来源、无专人组织、无采编人员,却能坚持办简报5年!确实不简单!这是一块不可多得的传播传统文化的好阵地。”

2007年始,八卦掌分会创办的“八卦掌网站”开通运行。几年来,网站各栏目内容不断充实,网友数量不断增加,已经成为向全社会介绍八卦掌的一个重要窗口。到目前,联系的网友人员、讨论的内容、来访接待,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现在,八卦掌分会的各项工作开展得红红火火,但大家知道,这里面倾注了臧师的精力和心血。老人家耄耋之年仍壮心不已,仍保持旺盛的工作热情去努力奋斗。由于老人家不懈地拼搏,八卦掌分会的影响越来越深入、越来越广泛,越来越受到注目,就像酷暑里一缕春风扑面吹进八卦掌人的心中。他就像老黄牛一样辛勤耕耘,甘愿奉献。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甘甜的乳汁,滋润着他的每一位弟子和接受过他指导的八卦掌人。

臧师外表儒雅、庄重、大方,但内心却是海纳百川之胸襟。被同道称为“儒侠”。他那为弘扬八卦掌坚忍不拔的向上精神,“不患无位而患德之不修,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崇”的崇高思想境界激励着八卦掌第五代、第六代传人一心向上。

新时代业余武术工作赋予藏师新的工作方法,大力宣传、大力推广、大力传播宝贵民族文化遗产仍是可取和有效的工作方法之一。但是,传统武术如何更好更快的发展,一定还有更好的路子可走,那就是,传统武术只有全面纳入国家体制的教育中,成为学校、社会普及教育的重要内容,才有可能使传统武术真正地、社会性地继承和发展。新的传播之路,臧师仍旧在筹划和探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