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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女儿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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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晨6点,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我瞌睡懵懂,以为是在梦游动物园。不料,这声音越来越响,细听才知来自女儿的小床。

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噎噎噎噎哞哞哞……

女儿仍回答我一长串“动物话语”,我非常不满意,反正不能再睡了,干脆起床。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始数落:你为什么发出这种声音?你为什么不唱歌……

在我的喋喋不休之下,女儿起床了。她安静得出奇,但眼睛里是一种金属一样的颜色。我被这种色泽刺痛,哑口无言。

就在昨天,我曾带她去我的一个同学家――杨家。3个多月前,杨家新添了人丁,小生命给杨家带来真正的喜气洋洋。初为人母的师姐名字叫“小乐”,一直是个“乐天派”。母子俩都是笑眯眯的,孩子不足4个月,咧着嘴笑、笑而无声,母亲则是笑声如铃,那个当父亲的,笑声如钟,年轻的保姆也一边收拾房间一边抿嘴而笑,一家人其乐融融,好不让人羡慕!我便戏称这个有着阳光一样灿烂笑脸的孩子是“迷你乐”。

小乐拿出“迷你乐”的照片来。我惊讶于这个出世才一百多天的小生命,照片已有厚厚两本影集。我一边翻看照片,一边情不自禁地赞美那些小天使一样可爱的表情。小乐夫妇也不断地夸我女儿聪明、可爱、好奇,快乐得也像一个小天使,一点也不拘谨。看她一会儿找出一个小红灯笼,照照小弟弟的脸,一会儿拿起小棰子,在木琴上叮叮咚咚地敲,一会儿给小弟弟唱ABC字母歌……我说该回家时,女儿竟然恋恋不舍,不想离开。她张开五指,说再玩五分钟吧……

然而现在,我们一声不吭地各自穿衣洗脸刷牙,没有笑声没有音乐,连窗外的天空也是阴郁的。难道我真应该把今天的不愉快归结为女儿一大早就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

4岁的孩子,本是有着阳光一样明媚的笑脸,小鸟一样婉转的啾鸣,也许她只是为了模拟一下小动物们的呢喃之音,却被我断然喝止并且训斥……我想起刘安在《淮南子》中曾说:“夫载哀者闻歌声而泣,载乐者见哭者而笑。哀可乐者,笑可哀者,载使然也。是故贵虚。”古人可谓洞察至理,令我豁然开朗。

拥有阳光似的眼睛,才能发现处处有阳光;拥有清风般的心灵,才能感受欢乐的时光!我朝女儿微微而笑,女儿飞奔而来,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小小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