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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美清跟这些人平等交往,这和如今那些把自己的私生活作为卖点卖给新闻媒体的明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日本有部家喻户晓的电影叫“男人难当”(中国名叫“寅次郎的故事”)。27年里,总共上演了48集,系列之长已经载进了吉尼斯世界纪录。看过这个电影的观众已达8000万人,今天,如果电视里放映这个电影,收视率仍高达10%左右。
在东京庶民区出生长大的行旅商人“寅次邓”,所到之处总能遇到爱情,但每次都是由于他替人排忧解难而品尝失恋的伤痛,只好回到家人温暖的怀抱。这个电影每集故事都是大同小异,所以电影评论家们批评说它老是一个模式,太单调。尽管这样,老百姓还是一如既往喜欢寅次郎,喜欢他朴素的眼泪和笑容。
这部电影摄制于日本经济高速起飞的1969年,当时正是大学要求自治和反越战的左翼学生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似乎是为了治愈社会混乱所留下的伤痕,“寅次邓的故事”一上映就赢得了各阶层人的心。影片中的寅次郎,一件方格衬衫,一双雪地木屐,行旅匆匆,也许正是这种无拘无束的装束,勇往直前的生活方式,紧紧抓住了被循规蹈矩的管理社会弄得精疲力尽的观众的心。
10年前,主演渥美清(真名:田所康雄)的去世给这部电影画上了休止符。电影制作公司抱定“寅次郎只能由渥美清来演”的想法,所以,渥美清的去世使得原本已经构思好了的第49集没法继续拍摄。
即便成了日本国民的偶像,渥美清的私生活对外界来讲也一直是个谜。拍摄电影期间,连接送他的秘书,也只能走到他住宅的附近接他。和癌症作顽强抗争的五年时间里,渥美清十几次住院治疗,这些他也没有向周围透露,继续扮演着“寅次郎”。他留给家属的遗嘱是“不希望让别人看到自己的遗容,等烧成骨灰之后再对外界公布,不要一切供花和香钱。”
渥美清真正彻底做到了公私分明。喜欢看电影的他,每次外出为了不招人注意,总是戴着压住发梢的棒球帽,有时还戴个大口罩。他在自家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作为办公室,为的是不把与工作有关的事带回家里。他在收到各种奖状的同时,也就马上转手送给朋友。在家里根本找不到关于“渥美清”的东西。所以,在周围人的眼里,“办公室是像由克拉克‘肯特变成超人一样,由田所康雄变成渥美清的地方。”
渥美清的长子在广播局工作,但也没有沾他名气的光。在他看来,“靠自己是渥美清的孩子这块招牌度过一生是很愚蠢的。”据说有一次,广播局招待员工的父母,来的人中竟然有一位大明星渥美清,全体工作人员大吃一惊。
6年前,笔者走访了渥美清的老友,写了一本书,试图揭开一直被“面纱遮盖着”的渥美清。书的内容都是在渥美清去世之后,他的朋友们开口讲述的有关往事。原来,渥美清出生在一个连午饭都吃不上的贫寒家庭。早期,他在偏僻的小剧场里担任一些滑稽的角色,还患了当时被视为“不治之症”的肺结核,并因此失掉了半边肺。他从生活的底层做起,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终于成为影视两栖大明星.
一些所谓的“名人”,成了大明星之后,往往就跟周围人摆架子。渥美清不同,他的好友是豆子店、电器店的老板,建筑商以及他以前的同班同学等普通老百姓。渥美清跟这些人平等交往,这和如今那些把自己的私生活作为卖点卖给新闻媒体的明星,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据说,渥美清本人就不喜欢在媒体“露脸”,曾公开称:“只要演技有意思,就足够了。”
在街上碰见他的人经常叫他“寅次郎”,很少叫他“渥美清”。寅次郎留给观众的印象太强烈,也因此剥夺了他扮演其他角色的机会。在即将到达生命终点之际,他吐露了自己的心境:“寅次郎已经不是我想演,或者是我不想演的问题,而是社会和时代这样的大环境决定的。我即便沉默着,大环境也会擅自做出决定的。”他的人生再次印证了一个事实――“名人难当”。
几年前,他毕业的小学校开设特别课程“学习渥美清和寅次邓”,目的是通过学习老前辈的一生来了解人际关系。这可能让上学时成绩并不好的“田所少年”在天堂会感到很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