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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伟 寂寞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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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伟

多年来,笃定梁朝伟是个银幕浪子:

水银灯下放荡不羁,银幕上却空留一双电眼。

他是香港一线演员,有了不起的地位,有无数粉丝,却带着无法释怀的安全感缺失。

梁朝伟心生寂寞、不苟言笑,历经荏苒后大器晚成,

大银幕里他像永不休息的猎人,披荆斩棘,作品接踵而至。

银幕背后,却太少人能读懂他的坚强和孤寂。

戏疯子的瘾

有人说梁朝伟是“戏疯子”,他不得不承认。他喜欢演戏,早年为挣钱和出名,更为求得一种精神上的发泄和平衡,可以顺理成章地找到理由,毫无保留地将压抑的感情和情绪表露出来,而又安全地不会让人知道那就是梁朝伟自己。“人们只知道我将角色诠释得很好,观众不会知道其中几成是真实的我,甚至全部内里的东西都是我。”

于是,梁朝伟爱上了演戏的“虚假”本质。他不在意公众的看法和评价,“演戏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兴趣,我喜欢就去演。不演戏的时候跟普通人一样,没什么特别。”戏谑的是,除了演戏,梁朝伟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要去追求。在拍戏的过程里,他感觉非常开心,演完以后又不过是这样子。“那么多年我的工作就是拼命想拼命想怎么能演得更好,然后我自己也会越来越觉得过瘾。”

是的,这是种瘾。

“早点拍戏是为了挣钱养家,而后真的感觉到这是我的兴趣。我不在乎能有多有名、拿多少奖。我很幸运,因为我年轻时在不知不觉中就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如果我退休了,就要找一份同样有趣的工作去取代电影,然而至今为止我还是没有找到。”

旧时代戏的浪漫和凄美

新片《大魔术师》讲述了一段民国初年的魔术奇缘,堪称俗套的剧情几乎不用看片就能八九不离十地猜中影片的节奏和结尾:传奇魔术师张贤在伦敦的万国魔术大会上以神奇精湛的表演征服了观众,由此被外国同行尊称为“大魔术师”。回国后,张贤为夺回未婚妻,接近军阀段士章,与其斗智斗勇,展开一场生死游戏。

单凭故事梗概很难让人能提起兴致走进电影院,幸好一票演员和导演都是让人欣喜的名字:梁朝伟、周迅、刘青云、闫妮和尔冬升。

这不是梁朝伟第一次演旧时代戏,但他还是对处理那个年代的一些情怀心存芥蒂,他总觉得旧时代戏参杂着复杂的痛苦与美感关系。“对于那个时代的历史我不是很清楚,但我沉醉于它的浪漫和凄美,有很多东西都带着痛苦的美感。很多浪漫的爱情故事都是发生在乱世的背景里面,乱世对我来讲很浪漫很凄美。”

“《大魔术师》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复仇计划故事。”梁朝伟也和刘嘉玲经常聊起这部戏中的各个角色,甚至每个表现手法,从而将角色把握得更准确。“最让人兴奋和过瘾的是那些神奇的魔术戏法。傀儡人计、隐山乱道术等著名魔术桥段均有详细注解和描述。一场电影下来还相当于看了一场高水准的魔术大秀。”

电影中有一场戏是周迅瞧不起梁朝伟的自负,连续扇了梁朝伟好几记耳光。梁朝伟笑言其实他的脸皮真的不厚,不抗打,有段时间皮肤过敏,被扇耳光之后,脸颊上会留下红红的掌印很长一段时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拍过被扇耳光这种激烈的‘打戏’,运气已经算很好。”

按梁朝伟的说法,旧时代戏往往掺杂着复杂的痛苦与美感关系,这种微虐的人物关系恰好就是演员比常人多体验的一份情。有人觉得痛苦,但梁朝伟乐在其中。

与生俱来的寂寞

梁朝伟大器晚成,不善交际不苟言笑,人到中年才和相处多年的女友刘嘉玲拉埋天窗,走进婚礼殿堂。

你走近他,会发现他在接受任何访问的时候都严肃地正襟危坐,坐得直直的。直到工作结束,我关掉录音笔,他就立刻像一个孩子一样撒娇、开玩笑、嘻嘻哈哈。诸如此类的细节轻而易举地“出卖”了这个不惑男人的调皮。在所有记者一哄而散的时候,刚刚为所有镜头摆完POSE尚未走出访问间的伟仔会突然停住脚步,对记者和摄影师摇摇手,说声再会。大家回应他“再见”,他会开心地咧嘴笑到嘴角。大家没有反应,他会保持着优雅的脚步离去,那镜头仿佛是一个天真孩童,透露着无法掩盖的内心孤寂。

“我是寂寞的。”梁朝伟说。

“寂寞的是我自己的内心,和嘉玲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开朗很多。但是我有时还是会习惯一个人思考,可越是思考越觉得懂我的人其实很少,因为我总是只能一个人思考。”

每一次和刘嘉玲携手亮相,梁朝伟的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恬淡,不戴墨镜、不苟言笑,不多说话但又举止得体。不管周围有多少议论的声音,有多少闪动的镁光灯,梁朝伟始终站立在刘嘉玲一侧,他始终在那。对于梁朝伟而言,再没有其他地方比在刘嘉玲身旁让他感觉更安全。

梁朝伟虔诚地信赖感情,但是他绝不会轻易将秘密示人。所以某种意义上,他的寂寞是与生俱来的。“从小到大,没有谁能帮我。我需要安全感,不喜欢被人看到我的全部。”梁朝伟说,小的时候,家里面兄弟姊妹很多,他必须很早踏入社会,一个人承受很多压力,为家里谋福利,赚钱省钱养家。

“我记得我小时候原本是一个很调皮、很快乐的小孩,但是后来,我就突然不讲话了。我清晰地记得父亲一句话都没说就静静地离开,他一句话都没有讲,我也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就这样,一直到现在。那个时候我7岁,我很小就懂得不用眼泪去独自面对和解决问题,我就这样悄悄地独立了,喜欢一个人生活了,或者说是习惯一个人生活了。但其实换个角度去看,寂寞挺美,如果你投入进去,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奇妙的事情。”

我一下明白了梁朝伟对处理那个年代戏份的一些芥蒂,也明白了他所说的“很多浪漫的爱情故事都是发生在乱世的背景里”,因为眼前这个双眼炯炯有神的男人,眼神里还参杂着男孩的被关爱渴求,只是时间久了,一切再不那么明显和极其被需要。寂寞也像童年时就埋好的种子,一年年生长发芽,然后根深蒂固。

但终有一天,小树苗会长成大树,年轮划过树干变得坚强而茁壮,即便它的名字仍叫寂寞。

对话梁朝伟

我是一个不太容易交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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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第三次跟尔冬升导演合作,算是很熟悉的搭档了吧?

梁:其实我跟尔冬升并不是很熟,基本上我跟圈内没有什么人可以称得上是很熟的。跟他第一次合作的时候大家都好像是刚刚起步,他在他的范围里刚起步,刚当导演,我是刚做演员没多久,然后跟他拍两部电影。

F:所以觉得他和以前有改变?

梁:我们才合作那时候,香港电影拍很快,效率很高,我们平常休息时他就在写剧本。我记得有一次我跟他去收工休息喝酒,他还在写,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聊天,那时就感觉像学生用功。其实这次回来拍戏时,我才重新认识尔导,从前不知道他是怎样的,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他很多方面成熟了,人成熟了,然后拍片也就成熟了,有大导演的感觉了。

他原来性格很急,很直,但我觉得这样很好,可以说是很真性情的一个人吧。他不会拐弯抹角跟你讲话,他会直接跟你说他要什么,不用去猜测。

F:《大魔术师》让你第一次演了一回魔术师,这种舞台表演形式对于大银幕表演有什么特别影响?

梁: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就是要在电影里表演魔术,魔术只是戏中人物角色的工作。魔术只是展现人物的一种工具和方式,本质还是表演,塑造和刻画角色,只是多了层魔术师的纸膜。

F:那在接拍《大魔术师》之前是否就对魔术有兴趣?

梁:魔术我从来只喜欢看,对变魔术没什么兴趣,古代的东西我都没什么兴趣,不用练一玩就会的那种基础魔术是最好的,哈哈。

F:魔术是舞台表演的一种,一般魔术师在观众面前的表演和片中有不同吗?

梁:不同的就是现场表演你不能NG,而拍电影无所谓。拍不好,做不好可以重来。然后如果穿帮还可以用电脑把它修掉。你会很放心去做,这个也是帮助我表演魔术的心态,不需要太紧张,很多东西后面还有机会帮助修正,如果是现场表演,会紧张太多太多。

F:第一次和周迅合作?

梁:是的,刚开始我才进组的时候,我的压力是很大的,她的演技没话说,这既让人兴奋也会无形中带来一些压力。很多东西我又都是来到这边以后才开始准备,然后我们导演的拍戏效率很高,拍东西流程走得很快,所以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要适应很多事情。但刚开始时我一点也不适应,很不习惯。

F:然后她有帮助到你排解压力?

梁:周迅一直跟我说没有关系,有问题都可以大家一起解决,不会让我感觉我是一个人去面对很多问题。《大魔术师》剧组是一个很有凝聚力的团队,让人感觉很安心。

F:那么剧组里,最熟悉的肯定是刘青云了。

梁:嗯,我们是老搭档了。我们从电视剧开始就一路拍戏成长,拍了有好几部,古装剧时装剧都拍过,还有《流氓医生》《暗花》等等电影,很多合作经历。

基本上我跟他合作都很有默契,我们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在电视台训练出来,大家对工作的态度和节奏都差不多,跟他一起演戏不用担心,对方的风格和诠释角色的方式彼此都知道。

F:那这次有什么新鲜感?

梁:刚开始拍摄我苦恼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我跟他去吃晚饭,我说:“青云,那么多年没跟你一起拍戏,一拍就是拍那么艰难的一个戏,还要讲国语,我们不轻松的啊。”然后他云淡风轻地说:“那不是更好玩吗?”那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他跟我一样,我碰到的问题他也同样碰到,我面临的困难和艰辛,并不是一个人独有的。那次谈话后,我觉得轻松许多。

F:听说你演戏进入状态需要很久?

梁:刚开始的时候状态不好,但其实每部戏都要经历一个这样的过程。你开始投入进入状况,总会遇到各种不对劲和跟想象不同的地方,然后不断调整去适应。因为电影拍摄周期很紧张,这种时间的控制会无形中给状态的调整增加许多压力,这个时候就比较无所适从。直到你所有东西都掌握到的时候,完全进入状况后就能完全享受这个戏,享受诠释它的过程。

F:所以你有自己的演戏时间表?

梁:可以这么说,因为开始的时候很多方面都要逼自己去投入某个东西,比如这次首先我要知道人物是怎么样的,然后我语言方面怎么克服,然后还需要现场学习魔术,直到让人感觉你的表演很纯熟。

F:除了语言,还要其他什么是比较难克服的?

梁:跟其他人的沟通,就是和其他演员的沟通也是一个很大困扰。我本身就是一个不太容易交朋友的人,所以我跟其他演员沟通也需要一段蛮长的时间,我要慢慢去适应。我拍一部戏是希望我可以享受它,而不是希望它赶紧开始又迅速收工,我慢慢磨都可以,但快不上来,一旦太急我就觉得会错过很多东西。只忙着努力跟上大家的进度,但却始终感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F:还好你都调整过来了!

梁:有一天晚上吃饭,导演还跟我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把压力全送到我这边来了。”我说当我可以克服我的问题的时候,我就完全进入了状况,完全去享受一部电影。

但其实我没有刻意去做调整,我不会有意识地去清楚自己是怎么调适过来的。因为生活也一样,你不会很正式地思考今天要怎么过,为什么一瞬间心情就不好了,然后如何想方设法让心情好起来。你不会去想这个问题的,这是一种本能地调适,幸运的是,大家最后都能调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