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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体对一个凶猛寨主灵魂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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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寨夫人的梦想

“每个女人都有做压寨夫人的梦想。”当林如意与洛雷纠结在那张大床上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

洛雷长长的强壮的胳膊,紧紧地捉住她,厚厚的唇莽撞地开垦着她,裙子的肩带阻路,他把它们粗鲁地撸到了两边,于是裸的林如意几乎是被洛雷从裙子的大领口中提出来的,温热的肌肤触到空气中的凉,她像一个受惊的兔子,又像一块猛然失去了纸衣的水果糖,恐慌、羞怯,但身体偏偏甜得快融化成水,渐渐散发出稠密的芬芳。

林如意觉得自己像压寨夫人,不仅因为洛雷飓风一样的寨主风格。还因两个人的职业,林如意是某写字楼光鲜美丽的小白领,每天打打字,写写策划,就可以拿到可观的薪水;而洛雷是某物流公司的送货员,每天骑个大摩托,嗖嗖地来,嗖嗖地去。他们俩认识,全是因为林如意的妈妈对单身的她太过放心不下,今天快递棉衣,明天快递新茶,后天又快递些江西特有的米粉和粉带。洛雷就老给林如意送快递,衣服上还带着屋外的冷风,他就站在写字间的大厅,不耐烦地喊:“林如意,谁是林如意?”那架势不像送货员,倒像是分配赃物的寨主,在呼唤他的喽罗兵。

开始林如意很讨厌他,每次取货都拧着眉头。可是在某个落着细细秋雨的傍晚,林如意站在站牌处挤不上公交车,又打不着的士时,洛雷的大摩托停了下来。他没穿雨衣,有点火急火燎,头一歪,命令她:上车。林如意看看湿淋淋的车座,本是不想坐的,或者,即使是坐,也得擦一下吧?可是她不敢拒绝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怕他打她。

可一坐上,她就不想下来啦。洛雷的摩托滑了个利落的弧线,像一把锐利的刀嵌入了滚滚的车流中。因为惯性,林如意猛地贴到了他的背上,始料未及地,男性迷人的荷尔蒙味道就冲进了她的鼻子里。她僵硬的、紧绷的身体就松软了,软绵绵地贴着他,如一片不愿离开青山的云。

后来,她经常在站牌偶遇到他的摩托。坐在洛雷的后座,她总能想起《庖丁解牛》里的句子:彼节者有隙,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隙,霍霍乎!

洛雷就像那把霍霍生风的刀,宰割着她无辜的爱情和。

偷的快乐

但是,她不愿让大家知道洛雷是她的男朋友。像所有扭着高跟鞋,光鲜虚荣的女孩子一样,她觉得这个人高马大的送货员男朋友,就像用A货住民房一样需要藏着,不是光彩的事。

好在洛雷对她那些朋友丝毫没有兴趣,倒是常常拉着林如意在路边摊与他的哥们吃烤肉。林如意小鸟一样依着他,饶有兴致地听这些喝得醉醺醺的粗犷的男人吹牛。洛雷一声令下:“倒酒”,她就马上提着啤酒瓶子去倒酒,有时也要陪着喝一杯。

酒醉,他们回家,脱衣,上床。空气中弥散着他的酒气,他的吻急促得让她喘不过气来,分明双目迷离,心慌意乱,听觉却很敏锐,她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像是某个半吊子鼓娘敲击的鼓,“咚咚咚,咚咚咚”。这时候的林如意是最快乐的,随着洛雷的动作,她情不自禁想要叫,洛雷睁着酒醉的眼,用吻来封她小巧的红红的唇,他在她耳边说:别喊了,再喊邻居就要来救你了。林如意就闭了嘴,连连的,隐忍又无辜地看着他。直看到他疯狂。

所有的人,都对林如意说:“最近你的气色特别好,我打赌你在谈恋爱。”她却连珠炮地否定,“哪有啊?不要胡说啊!”

她对所有的人说她没有男朋友,洛雷于她,就像一壶私酿的藏在地窖里的高粱酒,可在这荒芜的冬夜里,暖身,暖胃,但是上不了台面。

躲在他的宽广厚实的怀抱里,她觉得自己很坏,像个贼,她的快乐是偷来的。

妾厌倦了江湖

可必须得承认的是,林如意是爱着洛雷的,不然她不会想改造他。

周末,她照例闷在家里看文艺片,忽然胃痛得直不起腰来。她打电话给洛雷,却一直关机。天黑了,她就担心了。她从不确定,这个寨主一样的男人底线在哪里,会做些什么事!

洛雷回来时,衣服上都是灰,眼圈还有一块明显的淤青,他笑着躲开林如意惊慌失措地要过来摸他淤痕的手,径直去了浴室,边洗边兴高采烈地对林如意说,去帮朋友搬家了,然后一起去喝酒,后来和邻桌那群人打了一架。

林如意心里有一种苍凉缓慢地爬上来。以前每当他匆忙地洗完澡,她都会跑去撩拨他,如今她正襟危坐在客厅里,挺直了薄薄的脊背,苍白着一张脸对只围了个大浴巾的洛雷说,你知道今天我胃疼得快死了吗?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如果你还是我男朋友,以后就不许再打架!

那是她第一次对洛雷提到“男朋友”3个字。然后她起身,去买胃药。出门往楼下走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的委屈。裹紧衣服,捂着很疼很疼的胃,眼泪打湿了脚下的台阶。洛雷看到了,心疼地把她拽了回来,像抱孩子一样,把她抱到床上,藏在被子里。她的这个要求,他算是默应了。

可是,林如意还有很多很多的要求。比如自作主张为洛雷报了北大青鸟的学习班;一件衣服不许连着穿3天以上;不许动不动就撕坏她的衣裳,把的她抵在冰冷的墙上。

林如意很矛盾,她的身体热爱寨主,她的灵魂却在试图招安他。她真心地想与他有个温暖的未来。

当然林如意也是有技巧的,比如,她想让他刮胡子,会在亲吻之后,天真地看着他的脸,学着电视广告里那个明眸善睐的小女孩对她爸爸说的话:“你们男人,从不注意我们女人的感受。”洛雷只好去刮,哭笑不得地指着她,扬言迟早要杀了她。

林如意一点都不受他的威胁,爱情让她心里有底,她再也不是那个当初面对湿淋淋的摩托座,怕他打她的小姑娘了。

你要爱我,就不要改造我

可是她的改造,并没有让他们的未来更美好。

在林如意第41次在求职网站上找到一个好的职位,建议洛雷发简历时,洛雷火了。他“哐”地一声踢翻了一只热水瓶,热水溅在他的裤子上和鞋上,他丝毫不理,只怒火中烧地指着呆若木鸡的林如意,粗声大气地说:“你要是能和我过,就老实和我过,不要天天让我这样,让我那样!看不起我,就给我滚。”

林如意就真的滚了,她颤抖着、哭泣着跑出门外,耳边呼呼地刮着风,跑下楼,跑到了小区门口。这才发现不对劲,这分明是她的家,她租的房子,他有什么资格让她滚。

于是她回来了,本是要让他滚的,可是却看到这个男人抱着头蹲在木地板上哭,肩膀一颤一颤,没有一点声音,却那么悲恸。她的心就软了,或者说她吓坏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围着他来回转圈儿,后来就抱着他一起哭,可怜巴巴地求他不要哭。

后来,说不清谁主动,他们在木地板上了。他们像两头相互撕咬的兽,带着强大的爱意和恨意,吞噬着彼此的灵魂和身体,一次又一次。她吻着他,泪水流到彼此的唇齿里,味道苦涩而悠长。她对他说,她想和他天长地久,她想和他有一群孩子,所以她希望他能提升自己,不再是那个背着大包小包给人家送货的人,她希望他能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一起按揭一套大房子,一起买一辆十万左右的车,一起爬到某个光鲜的社会地位。

在她的泪光中,他再一次点头了。林如意如获至宝,幸福地偎在他的怀里,没看到他的眼睛望着前方,那么茫然、无望。

一切归于沉寂

洛雷真的不再做送货员了,而是到一个公司里做电脑维护人员,薪水比以前略微高点,但是管着他的人也多了,没有电脑修的日子,他就要负责很多杂事,比如说修甲的桌子、乙的椅子,有时候还会被主管叫去,浇浇花草,拖拖地。他学着穿雪白的衬衫,学着不高声讲话。

可是林如意还是不能满意,那天,她和闺蜜去逛街,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她和闺蜜的的士在路上堵着,清楚地看到洛雷正和几个哥们在吉祥村的路边摊吃麻辣烫,桌上桌下摆着一排排空掉的酒瓶,而此刻的洛雷是应该在北大青鸟的学习班里埋头学习的。林如意很生气,本想下去和他吵架,但是忍住了,她忽然觉得累了。

她想她为了和他在一起,操了多少心,做了多少事,她甚至为了攒钱买房与他结婚,两个月都没有逛街。可他又在做什么?背着她翘课,和狐朋狗友喝酒,偶尔半夜趁她睡着了,骑着摩托车去郊区兜风,用光油才回来……

当晚,洛雷一夜未归,从那些酒瓶看,他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醉在哪个单身汉的家里了。

林如意一个人睡了,没有给他打电话。她又生气,又倦怠。她忽然觉得自己旧了,被洛雷的爱情用旧了,像一朵在太阳下晒得褪色的布艺花朵,没了生机,没了力气。

第二天是周一,下班时洛雷照旧骑着大摩托来接她。新来的同事问,那是你的男朋友啊?她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不是,只是个摩的司机。隔着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以为他一定没有听到。可是他听到了,他的大摩托划着一个利落的弧线,像一把锐利的刀嵌入了滚滚的车流中。

她打的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从她的家里搬走了,从大拖鞋、牙缸牙刷到他们没用完的安全套,属于他的东西,他什么也没留下。

林如意抱着头,蹲在空荡荡的木地板上哭了,像他当初哭的样子,肩膀一颤一颤,没有一点声音,却无比悲恸。她知道,这一次,他真的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