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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赌场(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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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冬日的天气,虽然晴朗,但晌午一过,寒意渐浓。冷风,穿梭于所有的缝隙中,让交错的枝柯相互摩擦,击打出呜呜的鸣音。公园内,游人渐少,只有热恋中的男女,缠绵地释放着能量,像要温暖整个冬天。

东文讲完和璐萍同游三乐湖的经历后,情绪低落,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爱情似一把雕刀,它可以塑起一个男人,也可以毁掉一个男人。”东文喝完最后的一口啤酒,看着杨强继续往下说:“你知道吗?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一个失败的男人或许不是他的失败,而是他身后的女人太失败了。人与人之间,最关键的是互相理解,同床共眠的夫妻,就更不用说了。我这一生最大的痛苦,就是在婚姻上被套牢啊!”

杨强带着不解的语气说:“你同余凤之间,有那样好的感情基础,怎么会出现问题?”

东文说:“每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从前余凤对我的种种不是,我都是打掉牙齿往肚里吞,毕竟一来为了儿子,二来也不想与她一般见识。可是她却得寸进尺,专横跋扈。”东文接着把游三乐湖以后到创建工作室的经过告诉杨强。

东文在丈母家喝酒时,手机响了几次,每次一接听,对方立马挂断。

刚到家,又响起电话铃声,东文接听时才知道是璐萍打来的电话。余凤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东文。

虽说是夫妻,有些话不方便让她听到。妻子生性多疑,平常只要是女的打来的电话,她不问个水落石出,不会罢休。每次回家晚一点,总要寻根问底。如果在外面超过晚上十点钟,她会不厌其烦的拨叫手机。

东文决定挂断电话,去外面拨打手机。

出门的时候,天空正下着小雨,如歌如诉。东文拨通璐萍的电话后,边走边聊。他万万没有想到被余凤跟踪。

璐萍已经出院,但身体很差,此刻正在她的表姐家。东文说的都是些安慰她的话。

当东文回到家里,余凤板着脸孔,肿声婆气的问:“你刚才出去干什么?”

“给一个朋友打电话。”东文如实回答。

“怎么不在家里打?”

“有些话怕你听到不高兴。”

“是什么见不得天的事情要瞒着我。”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有些东西你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甭认为我不知道,其实你刚才给你的情人打电话,内容我都知道……”接着她把刚才听见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东文知道自己被跟踪了,但身正不怕影子歪,自打结婚后,自己虽然和妻子的关系不是那么好,但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你知道又怎样?我对得起天地良心。作为一个朋友,人家生病时我安慰几句难道不应该吗?比如你生病时,有一个男朋友打来电话,我说那是你的情人,你答应吗?”

余凤听到这话后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向电话,拨通了璐萍表姐家的电话,气势汹汹地吼道:“你这个害人的狐狸精,烂,勾引别人的老公,破坏人家的家庭……”

她的话还没说完,东文立马阻止她:“余凤,你疯了,连别人的电话都不知道,你吼什么吼,还不快放下!”

余凤依然没有挂电话,对方好情好意地跟她讲:“我是璐萍的表姐,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但不要乱骂人。”

余凤知道接电话的不是璐萍,愤然的把电话挂断,接着又拔了璐萍朋友的电话。

璐萍的手机号码东文存在手机卡上,而电话号码簿上的是她的家庭电话号码,号码上下是璐萍朋友的电话号码。想不到余凤心细如发,这些号码她都牢牢地记住了。

“余凤,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乱骂人,我对你不客气。”东文也很恼怒。

余凤根本没有把东文的话放在心上,继续拨打电话,拨通开口就骂,哪怕接电话的不是璐萍。

也许她一直不知道璐萍的真正号码。她真的想听到璐萍的声音后,大骂一顿消消气。但连拔了两三个电话,都没有找到璐萍,她更生气,骂声更大。

“你就像个骂大街的母夜叉,不分青红皂白。如果你骂璐萍,还有点情有可原,但人家只是璐萍的家人和朋友,你凭什么要骂人家!”

“我偏要骂,你要搞那样?”

“你不要蛮横不讲理,如果你再打电话骂人,你动口我就动手。”东文忍无可忍地下了最后的通牒。

余凤那里听得进去,继续拨打电话。

“啪”东文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自他们俩相识以来,即便是结婚以后出现矛盾,三六九一小吵,每星期一大吵,但从来没有打过。想不到今天东文出手那么狠。

余凤抓起电话狠狠砸在东文的头上,东文更加愤怒,一大脚踢在余凤的小肚皮上。余凤被踢了一脚,一边放声大哭,一边抓起茶几上的茶缸向东文掷去,东文避过茶缸,但全身被茶水泼湿。

再这样斗下去,会闹出大事。他只想教训她一下,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点代价,于是东文偃旗息鼓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余凤还不解恨,跑向厨房拿起明晃晃的西瓜刀奔向客厅。

“东文,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完一刀向东文砍来。

最毒不过妇人心,一点不假。东文看着余凤那拼命的架势,这种时候,她已经失去理智,说砍就砍,于是赶快拿了一个沙发坐垫。

余凤的刀朝着东文挥来挥去,东文一边躲闪一边寻找机会,当他看到余凤有些松懈时,将沙发垫扔在她的脸上,余凤的视线被沙发垫遮挡一下,不知刀挥向那里,说时迟,那时快,东文的双手已经握住了她拿刀的手,很快把西瓜刀抢过来后,扔出客厅。

余凤的刀被抢后,像个疯子一样对着东文乱撕乱咬乱踢,东文捏着她的头发,不让她乱动,但余凤拼尽全力,她的手正向东文的下身伸去。

东文突然感到火辣辣的痛。没想到妻子竟然下手这么毒,要不是自己赶快弯腰,可能要被捏碎。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东文使劲扯着余凤的头发,就像打蛇的人抓着蛇尾狠狠地甩了几圈,然后一拳打在余凤的下巴上。余凤那是东文的对手,就这两下,她已经无法忍受。整个头发像被扯光了,头火辣辣的痛,下巴也像和嘴巴分家似的,连说话都痛得厉害。躺在地上,她一边哭一边骂,什么最难听她就骂什么,把东文的祖宗八代都骂尽,还觉不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