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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园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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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花园

高专

为谋生计,怀揣处世哲学

面具常遮住鼻子,露出了牙齿

神情就像菜市场一样乱糟糟的

下班后就不一样了,跨上自行车,直奔滇池

树一样眺望落日

万仞之上,千里之外心在蹁跹

直至夕阳被煎成香喷喷的包谷粑粑

月亮的白饼已尽悉摊开

才幡然掉头……然后拐进

莲花池居安巷16号――我的陋室

蓝色的忧郁上又刷上了漆黑

草帽的灯罩下,白皮圆筒椅上

我伴着我的影子成长

两架书柜上,站满了各个时代的传奇人物

及其巍峨的思想

前三位是――、凡高、海明威

一页页翻过去的时间中,我注意到

左手指不经意间在向右手大献殷勤

打开通讯簿,过滤一个个名字

竟未发现一个可以去聊聊的门牌号

打开心门,里面端坐的还是我自己

也曾在城市边缘的铁轨上数着枕木

莲花池边渴望艳遇能讲讲心里话的女孩

摸进舞厅的冷板凳上,听三流音乐

夜半三更,别人爬进小楼入梦

顺着云梯,我爬上思想的空中花园

读书――思考――写作

海埂的草棵中捉着蚂蚱

用树枝挠扰蜘蛛的家园

也常去看望或邂逅一些朋友

――书店里,波特莱尔静躺在恶之花上

那个无赖的时代正向他躬腰致歉

身上堆积的灰尘,我为他轻轻的拭擦

而此时,门外的南屏街车喧人嚷

又一个隆冬,北风呼啸着冷漠

荒郊游逛的我,发现了散步的叔本华

衣着原本单薄的他,还不停地在脱

最后光着脊背――因为新思想的诞生

他激动、亢奋,全身冒着热气,像一头公牛

嘀哩咕噜,一个人对着小草田地天空

电线上小鸟喈喈,大喜过望

忙不迭跑上去,我大叫一声

――叔大哥,你好!

还有一个晴空万里的下午

尼采坐在螺峰山的危岩上

眯缝的眼睛注视着前方

留心一数,一分钟他就把世界的短裤看掉了一百遍

我忙用衣服挡住其火眼金睛,叫他悠缓一点

朦胧产生诗意,你也是诗人,应该明白

他大笑不止,拍着我的肩膀亲唤

――高老弟!

我带他到圆西路云大东二院门口

喝木瓜酒,吃建水烧豆腐

那夜,在这个城市不太爽直的墙根脚

一只可爱的小狗

呕吐着生活的滋味

断想

文/邓云川

1、两片树叶

故乡把父母慢成两棵树

挪个窝 也水土不服

每到冬天 我就听到

两片树叶 落下的声音

三百里路上都听得到

2、郊外

昆明的郊外,越来越远

要到金殿以北

才能看到满山的玉米,小麦

这些久违的粮食

沉默了一生,只有在夜晚

才能听到它们风中的低语

3、时光

十年了,菜市场见到的

都是东川的洋芋,一身的土

这些富含淀粉的家伙

天天挤着昆明人的日子

昨天,二哥托人带来

一麻袋洋芋,干净,皮滑

二哥说,还不到洋芋上市的季节

个头太小,不好炒洋芋丝了

从此,这些小个头的洋芋

会一天天减少,到年底

就只剩下,一条空空的麻袋

4、河

请不要跟我谈起河

东川的河像我一样沉默

那样会让你难堪

我的沉默像河边的石头

硬硬的没有响动

请不要跟我谈起河

虽然东川的河会流向金沙江

归入大海

但也请不要跟我谈起河

那样我会以为你在谈起

我的沉默

硬硬的像一块石头

苦丁茶

吴勇聪

多少人在享受生活时

品味你的苦涩

我喜欢你的收敛

在开水中,缓缓舒展

啜上一口,再啜上一口

你淡了,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