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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与肉的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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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韩少功的《爸爸爸》是“寻根文学”的代表作,这部作品独特的创作视角为中国当代文学开放格局的形成作出巨大的贡献。在这篇文章当中,韩少功塑造了众多的人物形象,他们都具有深刻的象征意义,我对其中的“仁宝”印象深刻,本文也主要从仁宝的“淫邪下流、粗俗丑陋”及“虚伪自大、言行不一”等方面来分析仁宝的艺术形象及分析这个人物形象对当下有何教育意义。

关键词:韩少功;《爸爸爸》;仁宝;寻根;形象

中图分类号:I207.4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026X(2013)12-0000-01

韩少功的《爸爸爸》主要是用一种象征、寓言的方式,通过描写一个原始部落鸡头寨的历史变迁,来向我们展示一种封闭、落后、愚昧、呆滞的民族文化形态。如果说主人公丙崽象征的是顽固、丑陋、无理性的生命本性,是一个民族中负面因素的总和。那么作者在文中着墨颇多的另一个人物――石仁,则是新势力的代表,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是“现代”社会因素影响下的世俗人性。如果说丙崽是神秘的、抽象的,那么“仁宝”则是常见的、平凡的。正如解释学家伽达默尔所言:“真正的历史对象根本不是一个客体,而是自身和他者的统一,是一种关系。所以“仁宝”的出现绝不是历史的偶然,他是受我国的传统文化与外界新事物双重碰撞的产物,他的出现是历史的必然。

一、仁宝的形象分析

(一)淫邪下流,粗俗丑陋

仁宝,文中新势力的代表,与他的老子、旧派势力的代表─―仲裁缝相对,这是很耐人寻味的。文中讲述的仲裁缝是寨里读过几本书,特别崇拜诸葛亮,崇尚儒家的孝道及长幼尊卑,是村里有“话份”的人,这是后生们要花毕生精力来获取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有着一个“叛逆”的儿子,不仅经常走出寨子,带回一些新事物;而且大半生未娶,这对恪守儒家孝道的仲裁缝无疑是个巨大的讽刺。在丙崽他娘的方言里,“宝崽”是“呆子”的意思,所以仁宝在乡邻眼中大概与呆子一样,被当做调侃的对象,否则他也不会成了老后生,大半生未娶。诚然,他也不是什么“道学先生”,像他老子仲裁缝一样恨女人。文章一开始就说他是个老后生,没有婚娶,只能去偷看女人洗澡,小女崽撒尿,看母狗、母牛的某个部位来缓解、安慰自己的欲求;及后文讲的石仁对丙崽娘由愤恨到亲热,其中不禁让人生疑;他下山,是因为山下女崽多;他去祠堂商议祭谷神,也不忘窥视别人的媳妇;这些都充分展现了石仁对女人的渴望。我们从中可看出仁宝的淫邪下流,丑陋粗俗的形象;进一步而论,可以说是在“现代文明”影响下,石仁世俗人性的流露。他没有像他的老子那样恨女人,压抑自己的欲望,恪守儒家的“存天理,灭人欲”的道统。而是将这种人性的欲望裸的表现出来,与传统的文化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也比较符合他“新势力”代表的身份。我们姑且不论他这种裸的人望流露的行为的对与错。我们应该深思是什么造成了他的这种行为。当他在展现自己的欲望时,还企图用世俗的外衣来遮盖。况且他自始至终都是在大呼寨子里的人保守,都是以革新的形象出现的。或许我们在这里都要说他的虚伪,这才是我们要批判的地方。打着“革新”的旗号,追求的却是自己欲望的满足。

(二)虚伪自大,言行不一

仁宝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就是世俗的虚伪性,这或许也是人性的一大特色,他是人性在世俗文明束缚下所呈现的另一种形态,也可以说是世俗人的一种保护色。丹纳在《艺术哲学》中认为:人的特征是有很多层次的,浮在表面上的是持续三四年的一些生活习惯与思想感情,比如一些时行的名称和时行的领带,不消几年就全部换新。下面一层略为坚固些的特征,可以持续20年、30年或40年,像大仲马《安东尼》等作品中的当令人物,郁闷而多幻想,热情汹涌……要等那一代过去以后,这些思想感情才会消失。往下第三层的特征,可以存在于一个完全的历史时期,虽经剧烈的摩擦与破坏还是巍然不动,比如古典时代法国人的习俗,这些观念和习俗是很难被时间铲除的,是民族的某些本能和才具。从中我们可看出仁宝的这种世俗的虚伪性是当时国人的通病,是我们世俗文明压抑下的畸变,对民族文化中国民劣根性的一种批判。

文章中开始讲仁宝时就说,他虽然是个老后生,没有婚娶,但却自认为是个人才,因此常借机与外来客人攀谈关系,以突出它的与众不同。他常抱怨鸡尾寨“保守”、“落后”、“不是人活的地方”,向村里人炫耀一些新名词,如玻璃瓶、破马灯、松紧带子、旧报纸及小照片等,看见男女老少都聚在祠堂里拜谷神,他脸上就充满了冷笑,“可笑呵,年年祭谷神,也没祭出个好年成,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落后么?就这样,“保守、落后”成为他攻击村落文化的主要话语,但是能说新名词的仁宝并没有什么“先进、文明”的具体行动,他反对耕种插秧,整天研究烧石灰窑、挖黄金,经常说“就要开始了”,却迟迟不见他行动;他鄙视鸡尾寨的人祭拜谷神,崇尚千家坪的人作阳春,但却还是懒得动;当他在外村听到鸡尾寨和鸡头寨的人在打冤时,本来想回去劝和,用“同饮一溪水,同烧一山柴,大家坐拢来喝杯酒吃碗肉不就结了?”来劝和。谁知一开腔竟朝着相反的目的说去,反而在那大呼“打冤”的正义性,火上浇油。他大义凛然的高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呸,老子的命就在今天”。之后与村里的众人一一告别,好像即将慷慨就义的勇士,然而几天过去后,他却还在村里,“大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知道他马上要干什么。”可见这个所谓的“新势力”的代表,实则是具有很强的讽刺意味的。他的“新”只停留在口头上,或者说是为了哗众取宠,标新立异。自始至终,作者对这个“新势力”的代表根本不抱任何幻想,只是借这个虚伪自大、言行不一的角色来批判民族文化中国民的劣根性,来警告国人在学习西方先进的文明时,不能只注重形式、口头上的学习,还要注重文明的内涵,要付诸实践,做到灵与肉的统一。

二、现实意义

尽管这篇文章是应八十年代初的“寻根文学”的潮流而作,但在如今还有其强烈的现实意义,尤其是仁宝这个人物。就像鲁迅先生的《啊Q正传》中的阿Q一样,许多人都以为是在写他自己,因为他们从阿Q身上看到了他们自己的影子。同样,今天的“仁宝”也不在少数,我们仍可以从很多人身上看到仁宝的影子。改革开放至今,随着国外先进技术传入的同时,个种思想、文化、制度也传了进来。随之各种崇洋之士也破土而出,自以为染了黄发,会说几句外语,就是新新人类了,殊不知他们的灵魂与肉体早就隔离,成了行尸走肉,人云亦云的应声虫,毫无自己的主见与个性。政治经济层面也是一样,我国改革走到如今,在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也是矛盾重重,急需重新迈开步伐,阔步前进。须知改革不是靠什么轰轰烈烈的运动来完成。也不能靠引进几句口号、宣扬某种“价值”、坚持什么“主义”、划清几条“界线”来完成的。他需要我们有开阔的眼光、创新的思路、全面的规划和细致的措施、长期奋斗及踏实肯干的精神才能取得成效。

参考文献:

[1]柯灵:《韩少功随笔》,上海,知识出版社,1994年。

[2]韩少功:《西望茅草地》,北京,新华出版社,2010年。

[3]孔见:《韩少功评传》,郑州,河南文艺出版社,2008年。

[4]廖述务:《仍有人仰望星空―韩少功创作研究》,新星出版社,2008年。

[5]王雪荣:《论“爸爸爸”中所蕴含的历史文化积淀》,科教文汇,2009年第7期。

[6]韩少功:《文学的“根”》,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1年。

[7]陈放:《韩少功寻根小说中对民族文化的反思》,《长春师范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6(03)。

[8]韩少功,王尧:《韩少功王尧对话录》,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