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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减肥为母亲捐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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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暴走10公里,104天减重40斤。为此,他穿烂四双鞋、三条裤子、20双袜子,更有补丁一样的血泡在他的脚底疯长,随日升月落,此消彼长。这种暴走,源于一颗拳拳孝心。它丈量着一段艰辛的长度,约1000公里,相当于武汉到北京的距离。他是天津“暴走儿子”常訸……生命回馈儿子无悔,

病魔突向妈妈袭来,揪痛儿子的心

2008年5月7日早上7点,天津工程师范学院(现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金融专业的常诛走进自习室,埋头学习起来。他已经读大三,在准备考研。刚刚落座,手机铃声响起,是父亲的声音:“儿子,你妈妈在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抢救!”常訸的右眼皮突突地跳起来:“妈妈怎么了?”“你妈妈得了一种名叫肝内胆管消失综合征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常訸冲出教室,一路狂奔跑出学校

22年前,常訸出生在天津。爸爸常冬怀曾是天津市天塑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聚氨酯制品分公司的工人,早年间下岗,靠摆摊卖熟食挣点儿钱。妈妈何学军在天津市科学器材公司做工人,每月只有800元收入。

成长的岁月里,母子问的点点滴滴是常訸最为温暖的回忆。上小学后,常訸身体发育快,后背和腿,还有各个关节,有时会很疼,妈妈总是给他按摩。有时,他的后背受了风寒,妈妈便用铜钱给他刮痧。常訸长得壮实,铜钱又小又光滑,妈妈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达到刮痧的疗效。儿子的疼痛消失了,她却累得浑身酸痛……

两小时的车程,串联起了22年的成长记忆。到了医院,推开急诊室的门,常訸一眼看到软软地坐在椅子上的母亲——脸色蜡黄、人消瘦。这个病恹恹的妇女是自己的母亲吗?常诉一下子怔住了。见儿子来了,何学军连忙站起来:“儿子,你来了?”边说边去擦儿子脸上的汗珠。

常訸扫视一圈,看到了站在专家办公室门口的父亲。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化验单:“肝细胞轻微肿胀,局灶性气球样变,少数点灶状坏死,小叶结构存在……”医生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没有太好的方法治愈这个病,它慢慢会转化成肝硬化。除了换肝,没有别的办法。”

走出专家办公室的刹那,常訸从医生的表情里读出了“死亡”二宇。离开医院,常訸一句话也没说,常冬怀也是一声不吭。倒是何学军扑哧一笑:“你们爷俩怎么了?日子该咋过还要咋过。儿子,你今天想吃什么?妈回去买菜。”常訸抽了一下鼻子,把母亲挽得更紧了,说:“妈,我听你的。”

常訸陪着母亲去了菜市场。这是他第一次陪母亲买菜,母亲在前,儿子在后。常訸忽然想起以前母亲提着菜篮在学校大门口等他的场景。那时,见妈妈那么辛苦,他曾发誓要让妈妈过上最好的生活。可如今,自己还不能扛起家,母亲却已头发花白、双肩下耷、步履蹒跚。可恶的死神,更是发出残酷的催逼。命运为何如此无情?看着母亲的背影,常訸双眼模糊……妈妈,你不能倒下!我拼了命也要留住你!

1000公里孝爱长征:妈妈,儿子暴走来救你

2008年6月底,常訸放弃考研,一心想找工作挣钱,准备为妈妈治病。9月,升入大四的常訸与中国航空服务有限公司天津分公司签约做票务和维修工作。每月发了工资,常訸悉数交给母亲,让她买药治病。这年12月,因为工作业绩突出,常訸被提升为公司同业国际组的组长。

2010年冬天,有一天何学军忽然感觉身体不舒服,皮肤大片瘙痒,头晕,还伴有呕吐。在天津市第三中心医院,肝病专家吕洪敏医生对何学军进行了检查。照过CT后,吕医生把父子俩带到办公室,一脸严肃地说:“黄疸偏高,胆管消失,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常訸说:“我妈妈可是一直在吃药啊!”常冬怀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医生,说:“没。你妈没……坚持。”常訸震惊了:“什么?没坚持?”

听父亲解释后,他才明白:当初母亲骗他说吃药有效。其实是怕他在学业上分心;后来因为医药费贵,她自作主张停药了。常訸压抑着心中的痛楚走进病房。何学军一眼看穿儿子的心思,她像个犯错的孩子:“别生气,妈知道自己病得不轻。你所有的工资,妈一分也没花,都在卡上。以后妈妈不行了,你要……”“妈,你若走了,我还要钱干什么?”

第二天,常訸找到吕医生。吕医生说:“只有进行肝移植。这种病最怕错过移植的最好时机,现在就是最好的手术时间。”常訸不假思索地说:“那就尽快安排吧,用我的肝。”得知消息后,常冬怀与儿子争着捐肝,但常冬怀心脏不好,血压又高,儿子连检查都不让他去。

为了说服母亲接受肝移植,常訸找来医院的另一位专家。那位专家说:“现在医学证明,人切掉一部分肝,很快就会长出来,身体不受什么影响。”何学军发火了,对常訸说:“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逼我接受你的肝,我就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话虽如此,但何学军的病一天天在加重:腰部剧痛,她只能侧卧;上一次卫生间,会痛得满头大汗。2011年春节,常訸迈出了第一步——辞职。4月,常訸做了全面体检。结果出来,他的血型和身体各器官都与要求吻合,但是他有中重度脂肪肝。医生说:“只有把肝脏的脂肪量降到手术要求的安全线以下,才能做手术。”

对常訸而言,这意味着要将体重从110公斤降到91公斤。他决定实施“暴走计划”。

4月8目,计划第一天。早上8点,他出门了。从位于河西区的家里,到位于南开区王顶堤立交桥的第一中心医院,这中间有10余公里的路程。刚开始的时候,常訸就是快步走。他算了下,一小时4公里,这10公里的路程两个半小时应该能走完。结果第一天,直到12点半他才赶到医院看望母亲。

回时的路,比去更艰难。腿开始发沉,脚开始肿痛,身子渐渐疲惫。放在以前,常訸早就打车或坐公交了,可是,现在不行。实在累了,就找椅子坐下休息一会儿然后再走。几小时后,穿越了十几条纵横交错的街巷,他终于拖着灌铅般的腿回到家。

第一天暴走,就这样结束了。第二天8点,又是新的开始。腿疼,坚持;脚上磨出了泡,坚持,疲惫不堪,坚持;饥肠辘辘,坚持;欲哭无泪,还是坚持!

坚持——没有任何借口。40天后,他的体重从110公斤变成102公斤。

2011年6月14日,正是天津最热的时节,当常訸走进病房时,出现在何学军面前的,是一个满脸通红的“水人”。他故作轻松地说:“我这减肥效果不错吧?”何学军疑惑地让他脱掉鞋子,一看,双脚全是大血泡,牛仔裤内侧两边都磨了巴掌大的洞。她一下子明白了:“你老实说,你减肥做什么?”见瞒不住,常訸“请”来在病房照顾妈妈的二姨。二姨说:“孩子这是在为你捐肝做准备。”

何学军又震惊又心疼:“妈妈怎么忍心要你的肝?要是要你的肝,我宁可不做你的母亲!”常訸说:“妈妈,您错了,是您给了我生命,我本来就是您的,现在,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在归还给您……”

儿子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振作?从那天起,何学军更加积极地配合医院治疗。

救妈妈,用最快的速度救妈妈!每次在医院看到妈妈疼痛的表情,常訸都心急如焚。为此,他把每天四小时的

暴走时间延长到五小时,并加快暴走的速度。7月2。日,他再次站在体重计上,指针指向90公斤。常訸成功了,从110公斤减到90公斤,一百多天的时间里,他减了整整40斤!而代价是:四双鞋、三条裤子、20双袜子、补丁一样的满脚泡……

当天,他住进天津市第一中心医院,要做为期两周的术前准备。在这两周内,医生要对他的肝脏进行全面评估。

8月6日,经过两次肝穿刺检查,常訸的脂肪肝已经显著减轻,完全符合做移植的水平。那天,正好是他25岁生口。

母子连肝:生命在这个春天吟唱

8月8日,是手术时间。医生特意将手术安排在常訸生日之后。那天上午8时,手术如期进行。两个相邻的手术室,先做的是儿子的手术。

常訸走进电梯之前,跟母亲告别。看着儿子高大的背影,何学军忽然揪心不已。她发疯似的冲过去:“我要看看我的孩子!”几位主治医生拦住了她。其中一位说:“孩子做了那么多努力,你要配合他。如果你情绪不好,他就前功尽弃了。”

常訸回过头来,悄声说:“妈妈,别怕!我是去救你。”在手术室,常訸听到了刀子、剪子落到托盘里的声音。铁和铁的撞击,尖锐而冰冷。他有点儿紧张。但一想到妈妈从此就可以健康地回家,心又恢复了平静。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常訸,你救了妈妈,你是好样的……”

常訸的胸腔被打开。血管,正常;肝脏,正常。一切正常。医生从常訸身上切下了左肝,然后,对大血管和肝的断面进行修整。

当天早上9点,何学军也进了另一间手术室。胸腔打开,切除坏掉的病肝,只保留大血管。下午1点40分,常訸鲜活的左肝送到,医生把健康的肝植上去。

两台长达8小时的手术成功了!何学军的生命从死亡的路口掉转头,缓慢地、坚定地向绿洲走去。

8月10日上午,何学军从重症监护室转出,医生把他们母子安排在同一间病房里。见妈妈躺在邻床,常訸悬着的心放下了。此时,常訸已能够下地行走。他走过去叫了一声“妈”。何学军把脸扭向了墙面。常訸不住地唤:“妈,我们好了,我们都好了!”常訸温柔地叫着母亲,就像母亲曾经温柔地呼唤他一样。何学军回过头来,伸手去摸儿子的脸,泪水长流不止。

一周后,常訸出院。他每天按医嘱吃药,起居有常,并辅以适当的锻炼,身体恢复得很快。9月8日,常訸父子来接何学军出院。看着何学军逐渐红润起来的脸,医生笑着说:“根据我们的检测与观察,你的手术非常成功。半年后,你将和正常人一样。你生了个好儿子呀!”妈妈深情地看着儿子,常訸只是冲妈妈笑。

出院后,因为爸爸每天要按时出摊,照顾何学军的任务全落在常訸身上。何学军早年间切除了胆囊,所以这次手术后四个月内必须要留一截替代胆管在体外,不然,胆汁会流到体内,破坏移植肝的愈合。医生叮嘱她,双手不能碰替管,这造成她行动很不方便,她洗脸、洗脚、上厕所,都要常訸帮忙。家里没有洗浴设备,常訸就用盆端水,用手一捧一捧地给妈妈洗脸、洗脚。

三个月后,母子俩去复查。拿着化验单,就像拿到一份满分成绩单,常訸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喜悦:“妈,你又考了满分。你太厉害了!”此后的每次复查,彩色超声Doppler诊断报告都是这样的提示:“移植肝大血管及血流正常”。邓主任说:“这是最好的结果。常诛呀,你妈妈真的是痊愈了。”在常訸的照料下,何学军恢复得很好,她体内的肝也“工作”得非常好。

2012年3月初的一天,母子俩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常訸挽着妈妈的手问:“妈,你还记得你以前老是提着菜篮子在学校大门口等我吗?”“记得,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小,一晃蹿这么高了……”母亲微笑着看着儿子,眼里流露出无限欣慰。常訸也笑了,笑得那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