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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传播VS地上行销 《与青春有关的日子》的行销与社会流行通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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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青春有关的日子》的地下传播最终宣告了人性的胜利,这部片的流行也是进入21世纪后中国人敢于面对自己真实过去的证明。

盗版与网络下载――是这部电视剧风行的主要社会基础。但在地下链条中最后收到钱的是盗版商,而不是该剧投资方――禾邦天仁公司,这或许不能叫行销,只能叫传播。在北京、上海及广州地铁旁的大小摊档里,52集《与青春有关日子》被压缩成薄薄两张光碟,只售8元。

关于这部网络下载率极高的作品,一句很经典的话是:怎么52集的链接是坏的?其实去一些信誉度较高的网站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比如著名的电驴、新兴的迅雷。目前提供这部电视剧下载的除了该剧的投资方禾邦天仁授权的乐视网之外,还有众多的视频网站。当然,有人为了免去下载之劳形,跑到网吧边喝可乐边欣赏方言的贫嘴也是很写意的。

寻找删去的20集

最令该剧发行人谷明学遗憾的是,这部通过央视无锡基地立项的电视剧没能在央视播出。“央视的播放标准比较高”,在与央视的谈判失败后,他只能用“这个电视剧更适合地方电视台播放”的话来安慰自己。

没有了央视的支持,谷明学只好一个个与地方电视台谈,陆陆续续地,他已经把全国31个省市电视台谈下来。在这个过程中,民间传播对这部电视剧的加热也给谷明学的谈判带来很多方便。所以谷明学最满意的发行在于影碟市场,“很多人对这个剧印象深刻都是通过DVD的。”在采访中谷明学不断地称赞广东优乐文化公司在影碟市场的传播能力。但他自己也没法判定,那些让人印象深刻的DVD有多少是来自盗版商。

“在音像市场,我们已经不把它当作收入渠道了,只把它当作一个传播手段。我没花宣传费,却做宣传了。”谷明学对于盗版的一笑而过让人钦佩,而他对盗版给电视剧带来的良性影响心存感激却让人感到一种无奈。

由于没有央视的一次性买断,全国各大省市电视台都要播出后才付钱,这让投资方禾邦天仁的回款变得很漫长,而影碟与互联网市场也不能给禾邦天仁带来多大的收入。谷明学的“全方位”努力没有让禾邦天仁公司收回1400多万的投资成本,而影碟民间市场与互联网的传播却让这部剧红极一时。这两个结果,都与这部电视剧曾经被删去的20集息息相关。

在叶京把52集的拷贝版本交给禾邦天仁公司后,谷明学带着这个拷贝版本来到江南某省的广电厅进行审查。为了了解剧情,配合主管部门进行审查,谷明学先后看了四遍这个版本的剧集。而让人惊讶的是,该广电厅审查后的版本被删除了20集。而且,即使是这个被删得体无完肤的版本,中央电视台也没敢接手。

寻找失去的记忆

在2007年3月,当谷明学再次说起那被删去的20集时,他已经表现出很职业的态度:“其中涉及打架、情感、消极的语言等等。”他还特别指出,里面有一些关于苏联和越南的调侃说法,对目前的邦交不利。一个业内人士估算,如果这套剧一集能卖30万,那么20集就是600万。这无疑是谷明学一再声明投资方并没有赚钱的主要依据。对于谷明学来说,被删去的20集相当于600万的收入;对于叶京来说,这20集的失去等于撕去他半部经典巨著;对于全中国人民,这删去的是20集的集体记忆。

在包括电视台的所有正规渠道,所能看到的都是删除后的32集版本。但如果世上只有32集版,《与青春有关的日子》就不会引起这么多成年中国人的共鸣。一个粉丝在博客中写道:“感谢盗版,没有盗版,这个片子见天日的时候仍然遥遥无期。”

其实,应该感谢的是第一个把52集完整版“交给”盗版商的人。在谈论到这个问题时叶京总是气急败坏,该片的执行制片人周经也拒绝记者对于这一话题的提问。而投资方对于“第一个52集版本的拷贝从什么地方泄露出去?”问题的态度是“不清楚”。但有一点确定无疑:被删除的20集的出现是这部片流行于今的关键。

有意思的是,剧中主人公方言也在寻找自己的记忆――那个时代最纯真的记忆。这些记忆不是方言一个人的,而是那代人的集体记忆。《与青春有关的日子》的地下传播最终宣告了人性的胜利,这部片的流行也是进入21世纪后中国人敢于面对自己真实过去的证明。与其说这部片影响着中国人的记忆,不如说中国人正需要用这部片来为自己成长寻找失去的记忆。就像叶京说的:这才是尊重历史,尊重那个年代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