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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 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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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有些事就是让人想不明白。林小咪在二十六岁生日以前绝对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女人。打小就因为聪明可人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上学后把聪明的潜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一路掌声、赞赏到大学毕业。本准备接着考研或出国什么地,转念一想,女人的大好年华也就那几年,干吗还窝在图书馆青菜萝卜地过啊。于是一毕业即投身社会,混到一外企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每天穿着得体的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在一片惊艳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地晃进总经理办公室,收发文件,报告行程,没什么意外会在五点回家。众人都在公车牌前等车时,总会有一辆本田车在等着缓缓走来的林小咪。绝尘的车后又是一片羡艳的目光。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林小咪的日子可能就会一直在旁人艳羡的眼光中度过吧。今天是林小咪二十六岁生日。在人事科软磨硬泡地批来了半天假,拼了午休的时间把下午的一份报告赶了出来,终于得以在下午的一点五十五分出了公司的大门。

直奔商场买下那件上个月便看中的暗红雪纺长裙,难得的空闲,逛逛吧,商场地下超市的蛋糕做的委实漂亮,想想一晃也二十六了,刚才在电梯间被一小孩撞了下,小孩脱口而出:对不起,阿姨。好礼貌的孩子,不多见了,也伤人啊!不久前还叫姐姐的。老大不小了,下次再求婚就应了吧。拎着蛋糕走出超市的林小咪在心里琢磨着。

打车到公寓,打算布置一个温馨浪漫的烛光晚餐什么的。这套公寓是本田车主买的,打算作为结婚后的爱巢。林小咪很少过来住,其实也不是怕什么道德教条,就是看不惯他那猴急样,离了女人就不行似的。今儿事先也没有给他打招呼,想等一切布置好了,杀他个措手不及。

可扭开门一下看到沙发上惊慌失措的男女,林小咪下意识地准备把门带上,想想不对呀,都在沙发了,她这个做女朋友的总得有点表示吧。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摔了两个,准备扔蛋糕的,琢磨挺可爱的蛋糕,糟践了可惜。一句恶心。提了蛋糕,摔门而去。

刚到楼下电话就响起来,本田车主打来的。估计是想说:他们只是摔倒在沙发上,碰巧把彼此的衣服扯了下来……

接了。“小咪,你听我说,她其实只是……”

我知道,不就是我开门的那会儿你们刚好摔了一跤,凑巧跌在了沙发上,你还不小心的扯落了别人的衣服嘛。徐宁,你小子做了就别掖着藏着的,还有,先安慰身边的那个吧。省得两头没落着。

啪。挂掉电话,心里那个火啊,怎么这么没劲啊这些个男人,做了就做了,有什么好辩解的。林小咪踩了风火轮似的在街上飙走,心里就堵的慌,平时千疼万爱左体贴右殷情的,原来背后玩暗渡陈舱。能耐啊!

砰。走的太急,与迎面的一人撞上了。林小咪捂着撞得生疼的鼻子。没带眼睛出门呐?抬头,一个长相英挺的男人。

你没事吧?你的鼻子。

男人,又是男人!林小咪横了他一眼,擦身而过。

等等男人拉住林小咪的胳膊,你的鼻子。

我的鼻子不关你的事。林小咪摸摸鼻子,粘粘的,血?的!今天怎么这么背,刚撞到男友胡搞,又被一男人撞破了鼻子,林小咪停了下来。你想干嘛?

你的鼻子流血了。

我知道了。

擦擦吧。递过一张面纸。

接过,擦干净了。林小咪甩步走去。十步之遥忽又回头,男人一脸兴致地原地看着她。林小咪折了回来。

林小咪。你呢?

程渊。

今天我生日。林小咪扬扬手中的蛋糕。

帮你庆祝。男人挑眉微笑。

五点光景的酒吧,很是冷清,林小咪已快解决掉桌上的一瓶红酒了。你们男人怎么这么没劲啊?林小咪眯着微醺的眼睛:开始吧,不要命地追,弄得跟情痴似的。好容易女人当真了吧,你们又开始不安分起来。犯什么贱呀,特把自己当回事是吧,离了你们不行了,是不是?许愿吧。不知何时面前的蛋糕上亮满了蜡烛。

没劲,许了就能成了?林小咪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程渊递过去一块蛋糕。

接过蛋糕,林小咪的眼泪涮的就流了下来。从三年前认识徐宁开始,林小咪一直处上风,被宠被爱被疼着,差不多觉得可以跟他过日子了,他却给了她致命一击。一路的春风得意成就了林小咪的好胜,摔门而去的那会说不伤心,铁定骗人。

没有大哭大闹只是觉掉价,不符合她一向的行事风格,既然这会忍不住了,哭好了,反正对面的男人待会就说再见了。

程渊不说话。只是看着林小咪,间或吃口蛋糕。

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也不安慰安慰。林小咪翻出面纸擦一脸残妆。半小时的哭泣,大伤元气,林小咪仰口喝干了最后一口酒。

知道别人说的话是安慰,就证明你不用人安慰。还有你的脸真恐怖。程渊微笑,喂给林小咪一口蛋糕。

林小咪掏出镜子,醉眼昏花,看不真切。管得着吗你。服务生,再送一瓶酒。

不用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就你!林小咪瞥他一眼,接过酒慢条斯理品着,不再说话,发呆。琢磨明天的辞职事宜,顶头上司是徐宁的哥哥,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扭。

从酒吧出来已是十点光景,林小咪连走路都成问题,半倚在程渊身上,林小咪嘟嘟囔囔:酒这东西好,感觉现在自个飘似的。

计程车兜了半小时也没找到林小咪说的住址,程渊看着靠在自个肩上已呼呼睡去的女人,无可奈何地摇头。

就知道喝完酒不会干什么好事,看着皱皱巴巴却完好无损的衣物。好在没乱性。

林小咪呼口气,从床上起来。屋子很大,收拾得还算整齐,就她一个人在,桌上有面包和即溶牛奶,记得那个男人好象叫程渊,长得还算英挺。起来漱了口,吃了口蛋糕才想起要打电话到公司请假和辞职。头有点痛,走到卫生间打算洗把脸清醒清醒。

起来了。突然的男声,吓了林小咪一跳。

走路怎么没声似的。林小咪瞪了他一眼,用一下洗手间,马上离开的。

我弄了午餐,要不要来一份。程渊无谓地笑笑。

谢了,我有事就不打扰了。林小咪拎包开门离去,又探进头:程渊,这么大一个屋就你一人住啊?

嗯。程渊从冰箱里抬头。

多寂寞啊,没想找一合租密友?这样吧我搬过来,与你分摊房租。你睡这间大的,我睡那间小的。同一屋檐下,各做各事,互不干扰,走出房间时记得穿着得体就可以了。一来减轻房租负担,二来无聊时有人说话。你看如何?辞了工作就得搬出公司配的小公寓。这间房够大,这个男人昨夜没有乘机做点什么,证明还算正人君子,会留份早餐,说明很照顾人。就这样了。林小咪如意算盘拨得响亮。

程渊点点头。林小咪欢呼着出了门。

辞职,整理行李,打包,搬运,收拾妥当已是九点钟了。接过程渊递过来的水,林小咪摊倒在沙发上,怎一个累字了得。

你还真神速。程渊递给她一把钥匙。

谢谢。林小咪接过来。林小咪拿了睡衣,准备洗澡。手机响了,徐宁的。

接吧,林小咪翻了翻眼睛。喂。

小咪,你辞职了?

是的,有何指教?

我和她真的只是逢场作戏,你何必较真呢?

我不是心胸狭窄嘛,古有“七出”约束女人,我犯了其中的嫉妒,你大可一脚踢开,再去找一个心胸宽广的。

林小咪,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你大可不理。切断电话,冲进卫生间。

相差多远啊,还不是同一个人,以前是率真、有个性,这会就成不可理喻了?男人做错事总喜欢为自己找推脱的借口,他胡搞被我逮个正着,我还得捧上补汤叮嘱:小心身体啊。自私的男人,林小咪把头沉进浴缸里。

难得的清闲,林小咪足不出户在这儿冬眠了一个星期。程渊果然很照顾人,冰箱里塞了一堆食物,还贴了便签:请便。他有很好的作息时间,一星期除了早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他在厨房里的响动,夜半观碟听到他开门、关门外,似乎都没见过面。

下午四点十分林小咪起床晃动,决定与同居一星期的程渊共进晚餐,以示睦邻友好。利用冰箱的材料,忙乎了一晚,做出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式,计算失误,同居密友比预期晚归两小时。看到桌上的菜和等待着的林小咪,程渊歉意一笑:今天加班,对不起。

又没说好回家吃饭,我自作多情了呗,没关系,我去热热,过来坐吧。林小咪不以为意,端菜到厨房加热。

菜热好,程渊迫不及待的狼吞。林小咪想到以前那些个高雅餐厅进餐时的诸多忌讳而故作优雅,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满意足,让林小咪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洗手做羹的满足感。

明天陪我买东西去?林小咪对负责洗碗的程渊说。

好。

等等。临出门时,林小咪唤住程渊,转身进了房间,把衣柜翻了底朝天找出了遗忘很久的牛仔裤、套头衫,换下了那条雪纺长裙。

好了,省得别人以为我是你姨妈。林小咪对一身闲散的程渊说。

程渊赞同点头。

柜前林小咪相中一套精美西餐具。怎么样?

我们很少吃西餐,没必要买一套如此昂贵的餐具。程渊皱眉。

好看,摆那看着都高兴,以后天天吃顿西餐。就为这餐具。林小咪赌气似的。

不累吗?为一套餐具。唉,如此现实的男人真少见。林小咪放下餐具走开。

林小咪?一个女高音。

林小咪回头,原来是以前公司的同事。

你好。

真的是你呀,还以为看错了呢,这身打扮。语气颇有不屑。

真的和徐宁分了?语气幸灾乐祸。

现在在哪工作呢?有空一起喝茶,我赶时间,再联络。走时别有用心多看了程渊两眼。

赶时间还有空过来说废话,看来她的突然辞职肯定让公司谣言满天,加之今天的所见,唉,午休时间有得她们聊了。玻璃门让她打量了自己的穿着,好久没有如此随性的装扮了,或许在看林小咪得体套装,精致妆容,突然看到如此随意装扮,在她们看来是何等落魄。反正现在她扮的是失意中人,管那么多干嘛。林小咪甩头走向下一个柜台。

意识到户头上的钱让她快活不了几个月后,林小咪到一个小公司谋到一份文员的工作,每天上班、下班,回家后与程渊一起做饭,洗碗,看电视、聊天。知道了程渊,在一家外企担任助理,月薪不多,可糊口。家在外地,喜欢看Jim.Carrey的电影。

早上起来准备做两份早餐时,在冰箱上发现了程渊的便笺:出差两天,勿念。

突然失去味口,林小咪关上冰箱,晃去单位,一天都心不在焉,晚上下班,一室孤寂。屏幕上Jim.Carrey夸张的面部表情,没带半点愉快给林小咪。郁闷,一拳打在靠垫上。林小咪满屋子学袋鼠跳。电话适时响起。

喂?

林小咪,我是程渊。

程渊?哦,去哪出差呢?带点纪念品。听到他的声音,林小咪心情莫名好转。

我忘了带钥匙,在门外。

扔下电话,林小咪飞也似地冲过去,开了门。敲门不就完了嘛。心情好转的林小咪整晚哼着小曲,看电视,洗澡。临睡前被程渊拉住了。

公司要我到总公司见习一年,明天的飞机。

总公司,远在新西兰的?林小咪眨巴眨眼。

是的。林小咪,我知道现在说这种话挺自私,但我还是想说:等我回来好吗?在这个屋子等我回来。

我要睡了。脑子瞬间空白,林小咪躲开程渊探询的目光逃似的躲进房间。

冲出计程车,林小咪飚进侯机大厅,疯了似的找着程渊。一夜的苦想和清理,在天放白之前林小咪终于决定与这个男人过一辈子。放心睡去,不想起来晚了。程渊那小子在没得到什么答案时就走了。扔下一句话,搅得本姑娘一晚上七昏八素的,他倒好,一早起来,拍屁股走人。

砰。找得太急切,与迎面的一人撞上了。林小咪捂着撞得生疼的鼻子,没带眼睛出门呐?

眼睛,落在一个叫林小咪的女人身上了。

抬头,程渊笑得一脸烂然。不等林小咪开口,就搂住了她。

星期天,独自逛商厦,碰到一群前同事。

小咪,听说你在一小公司屈就?

男朋友薪水只能养活自己。

这些人口气满是惋惜,离去时还摇摇头以示强调。林小咪轻笑,这样的日子有何不好,小公司里的员工尽职尽守,不攀比,也不嚼闲话,男友没有雄厚家资,就没什么惹风流债的本钱。日子过得淡然,反而心安理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众人啧啧的惋惜声中林小咪掐着手指算,看还有几天一年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