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智全:18年打造“悟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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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人们去野外捡石头，不管是玉石还是奇石，多是直奔石头的市场价值而去，而奇台有这样一位石痴，从石头里悟出自己的人生情趣来。

有人说，新疆奇台县的马智全是个奇人，奇就奇在他能从谁也看不上眼的河里普普通通的卵石中淘出宝贝来。也有人说马智全是个怪人，怪就怪在他守着那么多的价值不菲的奇石，却还要去受苦受穷。

老马收藏的奇石到底有多少？恐怕连他自己也难以说清，反正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开的“悟石居”里摆满了石头自不必说，连他家里也成了石头的世界。床底下是石头，枕头边是石头，地下室是石头，连放煤的房子里堆的也都是石头。粗略估计一下，这些石头足有4吨多重，全都是老马从几十条河里一块一块背回来的。有人要出100多万买他的这些宝贝，老马却连连摇头。嫌钱少？那倒也不是，对目前经济拮据的老马来说，这天文数字般的钱具有足够的诱惑力。之所以舍不得，那是因为这每一块石头里除了都有各自的奇妙之处外，更主要的是它们都有一段与老马奇石人生相伴的不同寻常的故事。——头连着老马的心，牵着老马的情。

石有情遇石痴

玩石头，那是富人们的事，可妻子下岗，自己又是个普通工人穷得叮当响的马智全却偏偏也爱上了石头。开始他见了南京雨花石，就喜欢上了他的石质和花色图案，可小小的石头每块都要几十元钱，老马只能忍痛割爱偶而买上一点。看到新疆克拉玛依的戈壁石，老马喜欢上了他们的造型，也只能偶而狠心买上一两块。还有形状怪异的风凌石、色彩鲜艳的玛瑙石、形形的矿石等等，直让老马看得眼热，虽然在难抵诱惑的情况下偶而也买一点，但老马毕竟囊中羞涩，一般也只有看一看的份儿。一次偶然的机会，老马在当地一条河里捡到了一块石头，石上图案让老马百看不厌，这让老马动了心机。也就是从这以后，老马开始了从河里捡石头的漫漫历程，从1986年一直到现在，这一捡就是18年。老马是奇台糖厂的普通工人，从每年的10月到第二年的3月是一个榨期，有半年时间厂里基本没活，这让老马有了更多的捡石头的时间。

捡石头可以少花钱，但需要的却是坚韧的毅力和百折不挠的精神，而这正是老马的长处。老马每个星期都要出去几次捡石头，每天要跑十几个小时的路，往往是天不亮就背着干粮和水出去，要到很晚才能回家。为捡到理想的石头，从邻近的木垒河到甘河子的白杨河共计20多条河流，老马不知走了多少遍。捡石头是件非常细致的活，也是一件苦活，要在河道里走“之”字形路进行仔细地寻找。为此老马不知磨破了多少双鞋子，用坏了多少把雨伞，脚上打过多少血泡。磨掉脚指盖、晒掉身上皮、磨烂背上的肉那是常有的事，风餐露宿、忍饥受寒、酷暑雨淋，捡回的每一块石头几乎都有一个充满艰辛的故事。到甘河子白杨河路很难走，到上游去捡石头，要跑10几公里的山路。一次老马赶到这里时，脚上血泡被磨破了，疼痛难忍，在流淌着清清的河水里仔细寻找，发现了水下一块青色的石头，拿起一看，石上清晰地有一个“寿”字，老马孩子似地欢呼起来，完全忘记了疼痛，目前这块石头成了他捡的单块石头中价值最高的奇石。有一次，在吉木萨尔县大龙口河捡到的一块石上有一个低头弯腰的人形图案，在他往回返时，提前约好的出租车没来，老马忍饥受渴，硬是将这块10几公斤重的石头背了两公里多路才座上了班车。回到家后，老马累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背上也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妻子心痛老马，埋怨地说：“你对我也没对石头这么心诚呢。”老马一听，突然眼睛一亮，说：“这块石头的名字就叫‘虔诚’！”现在这块奇石成了老马精神的象征。还有一次也是在甘河子的白杨河，老马发现了一块巨大的非常奇妙的文字石，从不同的角度分别形成“实”、“卖”、“光”3个字。由于当时条件限制，直到两年后老马花了将近1000元钱才把这块近1吨的石头拿回来，现在它成了老马收藏的最大、也是花钱最多的一块奇石。在河里捡石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存在极大的偶然性，能捡上理想的石头对老马来说是很幸运的，而在很多的时候往往是人累得筋疲力尽却什么也捡不着，最后无功而返。

以石为文

捡到奇石难，而要让从不同的河里捡回来的石头成为一个有机整体，那就更难了，这样的石头奇上加奇，显得更为珍贵。老马有一组名为“酒文化”的奇石，一块形似酒坛的卵石足有30公斤，而3块形似酒盅和一块形似酒提的卵石他们的大小与真正的实物不仅一致，而且形状逼真。更为奇妙的是还有一块状如大山的奇石中躺有一人形，恰似太白醉卧山中，它们混然天成，共同构成一幅太白醉酒的奇特景观。还有由4块奇石组成的“一心为公”，由7块奇石组成的“好人一生平安！”，由4块数字奇石组成的“2008”，它们都分别来自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河中。由3块象形奇石组成的“大山人”，其来历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大”是从克拉玛依买的，“山”是从河里捡的，而“人”则是别人送的。三个字不仅石质一样，色彩一样，而且书法的风格也完全一样，真是巧夺天工，如出一人之手！

而更令人称奇的是，老马在河里捡石头整整18年，在捡来的带有文字图案的石头中，就有18块奇石共同构成了一幅完整的对联，上联是：“雪火沙涛千古勇”，下联是：“山川日月万年长”，横批是：“天人合一”。对联中不仅作对工整，平仄讲究，而且很有一番意境，是难得的好诗。并且有的文字要在石上自然形成，十分难得。老马还有一块名为“开天地”的奇石切片，剖面上似有一长须长者，双目圆瞪，双臂力大无比，顶天立地，似将混沌天地分开状。这些重达几十公斤的奇石，参加全国奇石王争霸擂台赛，结果它们被专家给出的评估价各自高达80万元！这对经济一直都非常紧张的老马简直就是天价，让他惊喜万分。

精诚所致 峰回路转

老马是回族，在捡石头中，老马偏偏就从河里捡到了一块“回”字奇石。在这块石头上不仅字迹工整清晰，如同有人用笔墨专门书写一般，而且它的石质也与河中的其它石头不同。有人说，这块奇石简直就是老马的化身，是老马精诚所致，上苍专门有意馈赐于他的。

在近20年的捡石生涯中，老马除了捡回来大量带有文字的奇石外，还有不少是数字奇石、象形奇石、图象奇石和外文字母奇石。26个英语字母在老马的奇石中都可以找到。带有图象的奇石如：猪八戒吃西瓜、沙漠之舟、日月星辰、天狗、玉免等形象也都十分逼真。

2003年在企业改制中老马已经从厂里退了下来，现在40多岁的老马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他的石头上，他出去捡石头更勤了。他说：“河里这无穷无尽的石头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宝贝等着我们去发现呢。”他告诉我们，盛唐诗人王之涣的《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诗的文字石，现在只差5个字了，“不到长城非好汉”就差一个“城”字了，这些奇石或许永远也不可能找齐，但收集奇石中不断探寻的魅力就在其中。现在老马开了一家“悟石居”，不断有奇石爱好者慕名前来，一睹为快。也有不少人出高价前来购买他收藏的石头，老马总有些舍不得。老马说：“这石头懂情，与人通灵呢。”

老马是个从小酷爱艺术的人，擅长绘画和书法，并且还在全国获过奖，按老马妻子沙艳萍的话说就是“老马是个人才”。正因为如此，漂亮的沙艳萍认定了老马，并且一心支持老马走到了今天，甚至老马为了这无言的石头，把她开饭店挣来的钱花了个精光也无怨无悔。艺术上的修养不仅让老马走上了奇石人生的道路，而且给老马的奇石收藏带来了极大的帮助，使他收藏的奇石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近几年来，在捡石头当中，老马在河里发现不少奇形怪状的树根，这让他对艺术根雕又发生了浓厚的兴趣。现在，奇石、根雕、书画在老马的“悟石居”里相得益彰，走进她，如同进入了一个艺术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