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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中寄予的文人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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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酒,作为世界客观物质的存在,它是一个变化多端的精灵,而在人类文化的历史长河中,它已不仅仅是一种客观的物质存在,而是一种文化象征,即酒神精神的象征。在文学艺术的王国中,酒神精神无所不往,它对文学艺术家及其创造的登峰造极之作产生了巨大深远的影响。因此,中国文人大都也衷爱于借酒来抒发他们或狂放,或忧郁,或愤懑,或惆怅的难以言说的情怀。

关键词:中国文人;酒;情怀;文化象征;影响

中图分类号:G6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7661(2012)24-028-01

几千年来,文人与酒渊源甚深。文人相聚,诗文唱酬,以酒助兴,儒雅得很。诗与酒,便成了文人的两块招牌。李白斗酒诗百篇,成了文人饮酒的一面旗帜。坡把酒问青天,一阕《水调歌头》驰誉千古。陆放翁一杯黄藤酒,引出两首《钗头凤》……白居易自命“醉户”,欧阳修自号“醉翁”。一部文学史,充溢着浓浓的酒味儿。那么,酒中寄予文人情感也不得不探讨一二了。

一、醉酒的豪放洒脱与忧郁愤懑

因醉酒而获得艺术的自由状态,是古老中国的艺术家解脱束缚获得艺术创造力的重要途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杜甫《饮中八仙歌》)“醉里从为客,诗成觉有神。”(杜甫《独酌成诗》)“俯仰各有志,得酒诗自成。”(苏轼《和陶渊明〈饮酒〉》)酒醉而成传世诗作,这样的例子在中国诗史中俯拾皆是。

可见,醉酒的状态成就了诸多诗人的流传千古的名句的诞生,同时也展现了中国古代文人的豪情与洒脱。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有时或许并不是真的醉了,而是刻意为之,借醉酒来抒发内心无法言说的某种情感。为了摆脱痛苦,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喝酒麻醉自己。例如:“把酒思闲事,春愁谁最深?”(白居易《把酒思闲事》)“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北宋-范仲淹《苏幕遮》)“我醉歌时君和,醉倒须君扶我,惟酒可忘忧。”(苏轼《水调歌头》)

酒乃天地之间尤物。虽也进入肚腹,却不能充饥,不能解渴,只作用于人的心神。心神经酒一滋润,一刺激,便产生莫名其妙的变化,莫可名状的诡谲,向外表现为言和行,便不同寻常了。因此,人世间有了酒,人类的生活便丰富多彩了,人类的历史便斑斓多姿了,茫茫尘寰便增添许多有趣的风景,短短人生便增添许多悠长的滋味。

二、美酒饯别的依依不舍之情

美酒是送别诗中写得非常多的一个意象。元人杨载曰:“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兴杯,寓相勉之词以致意。”(《诗法家数》)如果说我们中国古代送别诗中总是泛着酒光,飘着酒香、回荡着“对酒当歌”的高吟低唱,那是一点也不过份的。

唐宋诗人将美酒与送别离情联系在一起的诗歌,举不胜举。如:杜牧《池州春送产进西蒯希逸》诗曰:“芳草复芳草,断肠还断肠。自然堪下泪,何必更残阳,楚岸千万里,燕雁三两行。有家归不得,况举别君觞。”宋人范仲淹抒写离情的词《御街行》的下片曰:“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不胜枚举。

我国的酒文化十分丰富!古人以饮酒为一种人生乐趣,如诗人岑参高歌“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朋友欢聚时一定要饮酒的,如王维的《少年行》(其一)诗曰:“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相逢义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朋友离别时也是一定要饮酒的,举酒属客,频频劝饮;离别后则往往独自以酒遣杯,细细小酌。

三、古代女性与酒的情缘

酒的历史就是女性与酒的历史,传说酒是由女性创造的。最早描写女性与酒有关的诗句,当属《诗经·柏舟》中“微我无酒,以敖以游。”而汉代卓文君对于酒的态度就大胆一些了,《白头吟》中作诗送给司马相如:“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她在“闻君有两意”的情况下,没有哀哀切切,而是主动与他痛饮斗酒两相决绝,就像在阳光下勇敢走进爱的国度一样,文君在酒的神韵中悲壮地埋葬了自己的爱情!

到了唐代尤以鱼玄机为最。其中,有以酒写别人的:“儒僧观子夜,羁客醉红茵。”(《寄刘尚书》)的游子醉酒;也有通过酒这种意象来抒发个人情感,例如“且醉樽前休怅望,古来悲乐与今同。”鱼玄机在酒中融入了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示了自己洒脱的个性,也第一次在女性文学作品中,将酒这一客体变成为抒情写意的文学意象。

宋代则是女性酒文化创作的巅峰时期,女性作品中有关酒的诗词有110首,女作家有35位。尤其是李清照、朱淑真,她们的作品中随处都飘洒着酒的清香,酒贯穿着她们人生的每个区间。李清照的一生,经历了北宋、南宋两个王朝,身罹国难,因此其前后期的作品有着显著的区别。酒则是陪伴着她分享快乐,分担忧愁的忠实朋友。

四、小结

酒是文人的一种寄托,饮酒更是他们对酒的一种品味,品味它的醇、烈、绵。美酒给予文人快乐、灵感,而文人则赋予美酒以生命、文化、情思,饮得酒早已随着他们的血液,溶化成他们生命中瑰丽的诗篇,铸就了光辉灿烂的文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