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奔豚气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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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伤寒论 金匮要略 奔豚气 辨证论治

奔豚气首见于《内经》,详述于张仲景之《伤寒杂病论》。仲景精辟地论述了“奔豚气”的病因病机,主要是从惊恐得之,或由于发汗伤阳,又加烧针,复感寒邪,或有水饮,重因误汗伤阳得之,还有肝郁化热等。

张仲景在《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中,对奔豚气的病因和证治进行了详细的论述。奔豚气一证,在《伤寒论》中有记载:“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奔豚气是一种发作性的病证。病发时患者自觉有气从少腹起,向上冲逆,至胸或达咽,俟冲气下降,发作停止,发时痛苦至极,缓解后却如常人。因病发突然,气冲如豚之奔,故命名为奔豚气。

1 奔豚气的成因

引发奔豚气的原因主要有:阳虚气逆,心阳虚,惊恐。《伤寒论》第117条:“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少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二两也。”中所云“烧针”和“发汗”之后,寒邪从针孔而入所导致的。又如《金匮要略•奔豚气病脉证治第八》首条所提出的奔豚气的病因:“病有奔豚,有吐脓,有惊怖,有火邪,此四部病,皆从惊发得之。”又说:“奔豚病,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皆从惊恐得之。”说明人受到惊吓和恐慌以后,会出现奔豚气。病因虽不同,但引起的症状是相同的:“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欲死,复还止”。但是,阳虚气逆所导致的奔豚气是因为伤寒误汗伤阳;心阳虚则下焦肾中阴寒之气或者肾中之留饮乘虚循冲脉上逆凌心,引发奔豚气;惊恐所导致的奔豚气是因为精神刺激,使肝失疏泄,肝郁化火,循冲脉上逆,引发奔豚气。因此,治法和用药也必然不同,这也体现了仲景同病异治的思想。

2 奔豚气的证治

2.1 阳虚寒逆:《伤寒论》第117条曰:“烧针令其汗,针处被寒,核起而赤者,必发奔豚。气从少腹上冲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壮,与桂枝加桂汤更加桂二两也。”本条论述了心阳虚奔豚气的证治。用烧针强令发汗,汗出则腠理开,外寒从针处入内,则致气血凝涩,卫阳郁结,故局部出现“核起而赤”;强责发汗,损伤心阳,阳虚阴乘,下焦水寒之气乘虚上犯心胸,发为奔豚气之证。由于本条所述之证系内外为患,外为寒闭阳郁而见“核起而赤”;内为心阳虚致下焦水寒之气上冲而发为奔豚气。故外宜温灸散寒,内宜温通心阳,平冲降逆,方用桂枝加桂汤,桂枝加桂汤由桂枝汤重用桂枝而成。方中重用桂枝通心阳而平冲逆,配以甘草、姜、枣辛甘温通心阳,强壮君火,以镇下焦虚寒之气而降冲逆,即方后注所言“能泄奔豚气”;芍药破阴结,利小便,去水气。诸药合用,共奏温通心阳,平冲降逆之功。

2.2 阳虚饮动:《伤寒论》第65条有云:“发汗后,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本条论述了心阳虚欲作奔豚气的证治。正常情况下心阳下蜇于肾,使肾水温暖,且能蒸腾化气,水气上升,以调心火,则心火不亢,故为水火既济。今汗后见“脐下悸”,是为过汗损伤心阳,致心火不能下蛰以暖肾,肾水无以蒸化而停于下,复因上虚而欲乘之,故见脐下筑筑然跳动而如奔豚气之将作,故曰“欲作奔豚”。本条所述病机为心阳不足、下焦寒饮欲动,故宜温通心阳、化气行水,方药选用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

2.3 肝郁化热:《金匮要略•奔豚气病脉证治第八》第2条所述:“奔豚气上冲胸,腹痛,往来寒热,奔豚汤主之。”论述了肝郁化热奔豚气的证治。病由惊恐恼怒,肝气郁结化热,随冲脉上逆,故气上冲胸。肝郁则气滞,气滞则血行不畅,故腹中疼痛;肝与胆互为表里,肝郁则少阳之气不和,所以往来寒热。但此往来寒热是奔豚气发于肝的特征,并非奔豚气必具之症。治用奔豚汤养血平肝,和胃降逆。方中甘李根白皮善治奔豚气(据《名医别录》记载:“李根皮,大寒。主消渴,止心烦,逆奔气。”),葛根、黄芩清火平肝,芍药、甘草缓急止痛,半夏、生姜和胃降逆,当归、川芎养血调肝。

3 结语

临床上常认为,奔豚气与消化、循环系统的病证相似,心胸即相当于胃脘部位。气从少腹上冲心者,即胃脘部有气上冲。治疗时,当结合四诊,辨证论治。舌苔白滑可以看出该患者水饮内停,气化不利,加之发汗过多,心阳受伤,因而水饮内动,心中悸动不安,治以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通阳降逆、培土制水。方中以茯苓、桂枝为主,通阳化水,以防逆气;甘草、大枣培土制水,以防逆气上冲。

奔豚气病主要是在内因和外因的共同作用下,引起了人体的气机升降功能的失调所导致的,该病多与情志因素有关。临证之时,当辨其病位在肝、在肾,病性属寒、属热,然后对症下药,方可收佳效。

收稿日期 2009-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