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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守一”的故乡就在京郊古村爨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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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冯小刚的电影《手机》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电影中“严守一”少年时期住的古朴的山村,在现实中就位于北京的门头沟区斋堂镇,村名叫做爨底下,建村于明朝,至今已有400余年历史。

爨,音同“窜”字,本意与柴火、烧饭、炉灶等事物有关。据说因为爨底下村是移民聚居所成,村人多姓韩,于是起了个带有“烧火”之意的村名,以抵御“寒”气;同时,居于炉灶之下,也带有“庇护”、“兴盛”的涵义。

村名的由来也许只是传说,但就凭着这份“热”意,在这个寒潮格外活跃的冬天,难得逮到阳光明媚的日子,我和朋友便约着同行,到爨底下村去转转。

石头古村,枕在山谷的臂弯里

五年多前,我就曾去过爨底下。虽然当时只是匆匆来去,但古村独特的民居风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爨底下离北京市区大约90公里,但过了门头沟以后,大多都是曲折的山路,幸好来往的车辆不多。路也比较好认,基本上没有什么岔路口,循着醒目的绿色指示牌,甚至可以不用GPS,就能顺利找到斋堂镇,经过镇上再前行大约5公里,爨底下小村的售票点就在眼前了。

小村位于狭长的山谷地带,房子大多建在向阳的一面,层层叠叠向山上延伸着。

站在村外,从高处望下去,被积雪覆盖的黑瓦片屋顶,铺满了山谷。

走进村里,会发现几乎所有的老房子、老院墙,基本都是石头垒成的。这与新建房屋的砖块外墙形成鲜明的对比。如果说房子外墙还裹着一层抹平的泥浆的话,那院墙则毫无保留地将所有内在暴露给我们,裸的,一块块如枕头一般大小的石头。

陈可辛拍摄《投名状》,也在这里取景。他说“这里都是石头,我在其余电影中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景色,因为通常古代戏大家都是拍一个院子,我这次真正拍了一个山城。因此,《投名状》中的古山寨选择这个地方,实在是适合不过了。”

暮色柔和,夜色清朗

我们在村里转悠了一会儿,没有马上到旅馆去,而是沿着狭窄的鹅卵石小路,又向高处爬去。如果看过那两部电影,那么对这里的许多场景将会非常熟悉。比如这条小路,《投名状》中李连杰、金城武、刘德华、徐静蕾都曾走过。虽然此刻的山村安静而祥和,但我的耳边却仿佛有许多喧闹的声音,夹杂着刀剑相击的尖锐声响,幻觉如同时空交错。

继续上山,登上关帝庙前的小亭子,这里是一个不错的制高点,可以看到横贯村南的蜿蜒古道。冬天的爨底下,到了下午4点太阳就躲到山背后了。此时更是暮色渐浓,路上几乎没有行人,但清晰可见房顶上的炊烟袅袅升起,小村的黄昏,极为柔和,令人动容。

后来,我们回村吃过晚饭,又不约而同走出户外。积雪在脚下吱呀作响。夜晚的爨底下,不闻人声,偶尔有小狗在叫,清脆爽朗。仰头看漫天的繁星点点,美妙极了……只是寒冷着实难耐啊!

财主院里寻找逝去的繁华

在暖烘烘的旅馆里睡了一夜,安好无梦。

清晨醒来,赶在阳光爬过山顶之前,我们登上了村子对面的山头。爨底下因为电影而闻名后,这里修建了一座观景台。再顺着观景台方向往上,一转身,鳞次栉比的房檐就在我们眼前展开,俨然一幅美妙的“明清民居图”。据说,爨底下依山而建的古民居总共有70余套、500余间,都是明清时期的四合院房子。因为深居山里,大部分民居都保存完好。即便有新建的房屋,也不肯轻易破坏老屋、老院的结构。

我们继续朝山上的更高处走去。在这里,爨底下一览无余。我索性坐在岩石上,看阳光渐渐染亮这个古朴的山村。

痴痴地不知坐了多久后,我们沿着观景台的另外一侧下山,到达村北。早饭后,我们开始去走访居民。

爨底下的民居主人,都十分热情好客。随便叩开一扇门,村民便招呼我们到里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大多数民居结构相同,四合院的院子都不大,院门大多设在东南角,院门口的长廊挂起金灿灿的玉米,大门边挂着火红的辣椒。院子之间有小通道相连,往往以为已经走到了尽头,却总能在一个转弯处发现另一道小巷的延伸。

村民们说,院子门楼的高矮、门檐的层数、门墩的大小、台阶的级数,都代表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位于村子最高点的财主院,规模也整个村子最大的,保存也最为完整。

正房东山墙均有“泰山柱”支撑,砖砌的垂花门门楼规制齐全,下有门墩,上有门簪,旁边有供门神的神龛,墙上是“福寿禄”的壁画,下铺着青紫两色石,每个房间窗棂的图案也各不相同……岁月和尘埃即便遮蔽了大部分昔日的光华,但在每处精心构造的细节里,依然能够感受那种奢华的魅力。

山村微变

中午时分,我们找了村中心附近的一户人家吃饭,巧合的是,主人是爨底下的韩村长。

我和韩村长在若干年前的那次爨底下之行便已相识。时间过得飞快,韩村长说,爨底下村也悄悄发生着细微的变化——在看似原封不动的院墙的石头之内,旅游开发的风已经吹进了每一户爨底下的人家。旅游经营改变了原本自给自足相对封闭的生活,如今村里的很多人,冬天都住到城里或镇上了。村长说,他儿子现在也去区里面读小学,放了假才回来。

村长的一番话,解开了我这两天来心底的一个谜团。为何这个山村会呈现出一种冷清的面貌?我想我更喜欢当年那个热闹的、人丁兴旺的山村,我坚持认为,那才是爨底下真实的一面。

但这些终究只是我这样的游人的一厢情愿,未必是爨底下村民愿意回归的生活,毕竟,跨过附近喧闹的斋堂镇,走向90公里外那一望无际的京城,更让他们向往吧。

游客点评

“苹果园面包车拼车加门票,一人,58元,住宿淡季,标间70元,有卫生间。风景冬季有点萧条,我们就在村里转了一圈,再去观景台,看全景。第二天去一线天,还爬山了,大雪过后的山,踩着厚雪一步一步往谷底走,再往山上爬,感觉还不错。非常赞的是农家菜给力,小鸡炖蘑菇50元,量很足,非常好吃,鲜得很,炒鸡蛋20元,葱花饼8元,烙饼8元,炸河虾30元。都不错。两个人,吃了四顿,300元。回程是拼了一辆小轿车,40元一位。”(by 仙若薇灵)

“现在依然保留着古村的朴实风貌,但商业气息已经泛起,估计很快就会泛滥。要看爨底下原汁原味的景色,趁早吧!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卖烤老玉米的,味道很棒,这种制作工艺城里已经见不到了。”(by Babel)

旅游指南

交通:从北京西四环下到门头沟区,沿109国道到斋堂水库右转前行5公里即到。全程90公里左右,自驾车约两小时。也可以乘坐地铁1号线到苹果园站后换乘面包车。

饮食:村中多数人家都提供农家饭菜餐饮服务,就一个旅游区来说价格还是相对合理,村里的菜多以当地产的各种农家蛋禽和野菜为主。

住宿:村里稍微宽裕一点的家庭都提供住宿服务,房间很干净。有的民宿睡的是炕,被褥上写着大大的“爨”字,也挺有趣。由于前村和西村靠近公路,安静程度多少会受影响,可以考虑住在后村和东村。

购物:因为地处山区,会有些应季的野菜瓜果值得一带。比如香椿、槐花、黄杏、春桃、嫩玉米等等。除此之外,烤老玉米、柴鸡蛋、卤水豆腐干味道也不错,村民也出售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

票价:景区门票35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