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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想起来,楚鲁宁是自己主动踏上刘利这条贼船的。
楚鲁宁是怀揣着女主播梦想进入电视台的,不过进了电视台才知道梦想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离着成真还远隔十万八千里呢。台里实行的是内部承包制,所有的栏目都由制片人承包经营,背后没有广告商支撑的楚鲁宁,就只有被挪作他用的份儿了,在各个栏目组之间流窜。楚鲁宁不是没有想到过跳槽,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告诉她,天下的乌鸦的确都是一般的黑,不跳也罢。
最终楚鲁宁还是作为出镜记者进入了晚间新闻栏目,可是报到第一天楚鲁宁就发现自己陷入了窘境,人人都有自己的线索来源,那些易出新闻的热门行业更是早被老资格们瓜分完毕了。机房里的录像机虽然随时可取,可是她压根不知道该扛着录像机到哪里去。没办法,楚鲁宁瞄准了看起来还有点面善的刘利,死乞白赖地要拜他为师。
刘利一个劲地抓脑袋,楚鲁宁举手保证:“我懂规矩,知道没人愿意别人分享自己的地盘是因为那直接意味着经济效益,所以我答应只拉车不吃料;第二,我知道跑新闻这一行当是把男人不当人用,把女人当男人用,所以您尽管放心,直接把我不当人用都行。”
刘利摇摇头说:“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带着个女记者不那么方便。你想啊,去哪个单位采访不得应酬啊,哪个酒桌上不是放浪形骸啊,男人们在饭桌上用来下酒佐餐的那些话,当着你这样的小姑娘说不方便,不说呢,又没劲,毕竟除了开开口荤,我们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楚鲁宁当头就给自己泼了一头污水:“没事儿,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像一张大白纸。”
那天中午楚鲁宁是带着疑问回电视台的:“哎,师傅,他们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什么女人就分两种,小红帽和有容?”
刘利嘿嘿地笑:“少儿不宜。”
楚鲁宁决心把刘利作为自己在新闻行当的突破口,索性跟群众打成一片:“有一说一吧,顶多算是被施了一袋催熟剂。”刘利凑近楚鲁宁的耳朵悄声说:“小红帽是‘小红帽的奶奶被狼吃了’,有容是‘有容乃大’的意思。”
楚鲁宁琢磨了半天才弄明白,忍住大笑,脸烧得通红。
认识楚鲁宁的人都说,进晚间新闻这半年楚鲁宁被带坏了,刘利笑嘻嘻地揽过楚鲁宁的肩膀:“我负责我负责,我全权负责。”楚鲁宁愤愤:妈妈的,又想让老子清纯如水,又把老子硬往这个泼辣风火的行当里塞,不当个男人婆还有我的饭吃吗?
跟着刘利跑了没几次,楚鲁宁早就知道了他其实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别看表面上忠厚老实,实际上油滑得很,整个市区似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到哪里都有一帮嘻嘻哈哈的朋友。跟自己,也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跟人说些带颜色的笑话也不防着楚鲁宁了。
虽然入乡随俗地泼辣了许多,楚鲁宁毕竟不是不知道自重的人,暗地里琢磨着等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了,就甩开刘利单干去,不给他让人感到暧昧的机会。可是台里新成立了档帮办性质的栏目组,看好了刘利和楚鲁宁的组合,直接把他们两个要了过去。楚鲁宁只有大眼瞪小眼的份儿了。
实话实说,刘利对自己还是挺好的,楚鲁宁不是不知道,只是这家伙天生就不是个严肃认真的人,口荤心素,不但不努力洗清自己,反而以能被人视为暧昧而沾沾自喜。瞅了机会楚鲁宁也跟领导提过,把自己跟刘利分开,免得天天待在一起让人说闲话,没想到领导倒哈哈大笑:“会叫的狗不会咬,越是你们这样能闹腾的,就越是没人怀疑你们的清白。”
刘利哈哈大笑,说知我者领导也。来,宁宁,亲一下给领导表个决心。楚鲁宁没好气地打他的手:“亲亲我的脚丫子好了,反正都是真皮层加角质层。”
刘利皱皱眉头:“好好的事情,让你给说恶心了。”
楚鲁宁哼了一声:“好好的友情,让你给说成了。”
只是随口开句玩笑,没想到还一语成谶了。有一天栏目组突然来了个年轻女子,很没礼貌地冲着楚鲁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楚鲁宁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您哪位啊?”
那个女子笑笑,说如果你是小三的话,那我就是老二。楚鲁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就成三儿了?那女子嘻嘻地笑:“我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呢,可就是不清不白地跟人厮混着,一点点名分还没有呢。”
楚鲁宁听不得这些没来由的话,冲着剪辑机房喊刘利:“喂,老刘,赶紧出来替我把这位大姐送走。”刘利应声而出,却没有为虎作伥:“你……你怎么来了?”那女子板起脸来:“拿贼拿赃,捉双啊,我不过来亲自暗访调查一下,怎么知道你的底细?”刘利哭笑不得:“你听我说,我们两个,还真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关系。”楚鲁宁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自己是糊里糊涂地被小三了,也赶紧过来帮腔,顺便帮自己洗白白:“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他也得相信我啊。”
那个女人摆摆手示意两个人噤声:“都没关系的。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又何必找一只可能有缝的蛋?”
见那女子趾高气扬地扬长而去,楚鲁宁赶上前去补充了一句:“二还是三,总归是以时间顺序为衡量标准的。别觉得被谁辜负了似的,你顶多是小三未遂。”
得胜归来,看着刘利被晾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楚鲁宁先乐了,摸摸刘利的脑袋:“哥们儿,还敢跟姐姐没大没小地开玩笑吗?”刘利脑袋一歪,往楚鲁宁的怀里靠:“你要对我负责。”楚鲁宁在刘利的脑袋上狠狠凿了一记:“要娶媳妇了,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还不去追?”刘利叹口气:“男大当婚了呢,家里刚给介绍的,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忙着行使大房权利了。反正脸儿都还没熟,跑了就跑了吧。”
制片人幸灾乐祸:“再让你天天嬉皮笑脸的,这不,没打到狐狸先惹上一身臊了吧?”
楚鲁宁恍然大悟,敢情不只是自己担心跟刘利这么暧昧下去被耽误了终身大事,刘利已经首当其冲受到实际影响了,今天那个来“”的姑娘就是明证,真就跟制片人预言的那样:“刘利,你就是损人不利己。”
上次回老家的时候,家里人还催促,说跟你搭档的那个谁我看就不错,可以拿下。当时楚鲁宁断然回绝:“废话,能拿下还不早就拿下了?人家是前副台长的公子,跟咱门不当户不对。”可是现在,楚鲁宁隐隐觉得,黑暗中似乎已经见到了一丝光明。
楚鲁宁的脸说翻就翻,一天,她把同事张阳的手抓出了几道血痕。张阳还强作镇定继续贫:“和尚摸得我就摸不得了?”楚鲁宁咬着牙跟他做河东狮吼:“你就是没事找抽的那个型。”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张阳在看楚鲁宁和刘利编辑片子的时候顺手把胳膊靠在了楚鲁宁的肩膀上,楚鲁宁就勃然大怒了,不但君子动手还君子动口:“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张阳不知所措,指着刘利这个所谓的和尚想说什么却不好说,憋得满脸通红,对赶过来拉架的制片辩解:“刘利他都……我只……”楚鲁宁瞪着张阳一字一顿:“可惜你不是刘利。我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过后刘利冲着楚鲁宁连连拱手:“谢谢谢谢啊,太抬举我了。不过,您也委实太抬举我了,现在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楚鲁宁叹口气:“要是洗得清的话,告诉我黄河在哪里,我也跳。”
这场花边新闻在电视台属于内部传输,自然比新闻联播还要传播得快,那些跟楚鲁宁嬉皮笑脸的人都自觉收敛了许多。楚鲁宁无师自通了一个道理,一个年轻女孩子跟男同事嬉皮笑脸勾肩搭背的,的确不成体统,等于给自己的头上泼污水,要想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就只能让他一个人冲自己头上泼污水,那岂不是跟恋爱一样一样的了?
刘利说你这么一闹,没事真的就像有事了。楚鲁宁叹口气,说你是自作自受。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化解,实在不行咱俩就弄假成真吧。
本来半是试探半是玩笑,进可攻退可守的,没想到刘利直接抱住楚鲁宁:“要不,咱们就听你的严肃认真一次?你愁嫁不出去,我还怕娶不到呢。就这么定了,咱们结婚吧。”
楚鲁宁把刘利的手扒拉开:“你真的喜欢我,还是只为了对我负责?”
刘利把楚鲁宁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以下的所有话请你保持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听。我不是对你负责,而是对自己的心负责。其实,我是一直喜欢你的,只是胆小,才不敢开口跟你说,一个劲儿地试探,希望得寸能够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