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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谁都不能说的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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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我从大学毕业,告别山里的父母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农村人的吃苦天性和我自己的努力,短短两年时间,我拿到了十万年薪,在这个城市里也算中产吧。于是我拥有了房子。上班两年之后,我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希望有一天能够有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业,这时候我遇到了阿岚。她是一个离异的单身女子,有一个儿子判给了前夫。因为和她哥哥有业务往来,一来二去和她也成了朋友,常常几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泡吧,她很开朗而独立。当我把自己事业上的想法和她交流的时候,她居然提出要和我一起干,共同出资,我考虑了几天答应了。

于是,我抵押了房子,筹集了二十万,她出了十万,另外她的客户关系广泛,这一块也折成股份,这个公司我们各占一半。前半年我们合作很好,交往仅仅限于工作关系,慢慢就变味了。我不知道谁先越过这条线的。那段时间,我和大学女友电话恋爱了两年之后,分手了。这是我的初恋,我有些失魂落魄,天天晚上一个人喝酒,醉了才回家。阿岚知道了劝了我几次,一个周末的中午,她打电话给我约我吃饭,吃完饭去喝茶,我们聊了很久,第一次谈到了自己的家事和感情,很放松的那种,我觉得我们的工作关系有些变了。从茶馆出来,已经傍晚时分,我们又驱车去了江边的一个河鲜馆,低沉的音乐,远处江面的汽笛,把一切营造得浪漫而又有特色。阿岚的酒量不好,喝了几杯就面如桃花。我也放开了喝,把酒临风,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喝到最后砸破了一个杯子,把手机扔到江里了事,那是为了忘掉女友的号码。就在那个夜里,我没有回家,而是和阿岚去了桑拿。当我熄灭包房灯的时候,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有些羞涩,甚至害怕。黑暗中,我颤抖着双手胡乱的解开阿岚单薄的浴袍,低声问她可以吗?她回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于是……那是我的第一次,大学的时候多少次和女友缠绵,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总是全身而退,我是一个传统的人,女友也是,但分手才两个月,她就结婚了,而我和一个离异女人上了床,爱情死得有些凄惨。有了那一晚,我和阿岚彻底沉沦了,她迷恋我的激情,我迷恋她的身体。她大我两岁,懂得我的需要,而我从她那里得到了不曾经历的,很多时候,我有些迷茫,都说有性无爱是不完美的,我又如何这般沉迷?然而我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也许这就是悲剧的根源吧。

我一直有自己的工作,下了班我就去自己公司加班。生意上总有很多应酬,自然这些应酬由我和阿岚一起去,一些客户就当面夸我们怎么怎么合适,怎么怎么郎才女貌,我有些尴尬,阿岚却一一默认,甚至有一次她哥哥向别人介绍我的时候,直接告诉对方我是他的妹夫。直到有一个客户喝醉了酒,告诉我:你要跟定这个女人,她很有钱。原来,这些客户一直以为这个公司是阿岚的,而我只是一个吃软饭的外地人罢了。我决定和阿岚摊牌,跟她说再也不许默认我们的关系,她反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一下子泻了气,是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恋人?情人?夫妻?合作人?什么都不是!我摔门而去。

公司经过一年多的经营,渐渐红火,可我却不知道怎样面对阿岚,尽量不和她单独相处。我没有女朋友,但我需要的女朋友却不是阿岚,因为我不爱她。我曾经试着去接受她,结果是徒劳的。作为一个朋友和合作者,她无可挑剔。我需要小鸟伊人,她独立率直,我需要心如发丝,她却大大咧咧。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我一直不相信,经过这次事情,我信了,因为我无法爱上阿岚,也同样无法阻止她爱我。开始的时候阿岚极尽温柔,后来看到我铁石心肠,她也没有办法,慢慢在公司的资金上留住我,我一直要求撤资,这是她留住我在她身边的唯一办法。直到有一天,我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我宁愿离开这个城市,抛弃这一切也不愿意接受她,我准备走了,我不想为了钱而接受不想接受的爱情。

2005年的四月,我联系了苏州的一个公司,答应给我相同的年薪。阿岚知道了这件事,很伤心,找我谈了很久。她告诉我,我这一切来之不易,公司的钱她会给我,她绝对不强求我,更不会干涉我以后的生活,态度很诚恳,我又一次相信了她,留了下来。六月份,一个同学结婚,就在婚礼晚宴上,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阿静,白皙高挑,恬静婉约,我眼前一亮。当时我就想,这绝对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恋爱了。经过几次约会,终于我们走到了一起。我办公司的事情,我的同学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阿岚的存在,我不能对阿静吐露半字。在阿静眼里,我是一个公司的职员,工作努力踏实,下班回家。她不知道在我和她逛街吃饭,牵手接吻的时候,我的手机常常在口袋里不停振动,那都是阿岚打来的。

2006年,公司办了三年了,阿岚是唯一的老板,我从阿岚那里拿到的钱刚刚够还十万贷款,每次找她,她都答应有钱会给我。可贷款已经到期,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工资积蓄还清了剩下的十万元,在这之前,因为周转阿岚还借走两万,也一直没还,我经济拮据到了极点,变得有些疯狂了,电话里口无遮拦,阿岚应该也很伤心。通过一个朋友我知道,这两年,公司赚的钱一部分借给了她的哥哥,一部分投资别的项目无法收回,这样的小公司是经不起折腾的。于是阿岚考虑出国,她求我在她走之前,给她一个孩子,这个要求我自然无法答应,更不能答应,看着她泪流满面,我竟然有些心软。

二月的一天,我送阿静回去后,回到自己家里,手机上有阿岚的短信:速来,有急事。我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阿岚却安然无恙,我有些气愤,转身要走,阿岚拉住了我,问我能不能再陪她喝一杯,因为她要走了。我留了下来,那夜没走,男人有时候是用下身思考问题的,尤其在酒精的刺激下。半个月后,阿岚发过来短信:“我从医院刚刚回来,我很高兴”,我心里一惊,电话拨了过去问她“你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还不够明白吗,我怀孕了!”

“关我什么事?”

“是不关你的事,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会让你负责的,你放心好了!“

也许她在赌,可她不知道这是用她一生作为筹码,代价太大,因为我是她的对手,我也不得不用一生的幸福当作筹码,我被遥无奈。阿岚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她也不再逼我,不再给我打电话。反倒是我常常要去找她,我不放心一个孕妇没人照顾,倒是阿岚常常拒绝和我见面。在她生孩子前的最后一次见面,那次阿岚已经足月。她打来电话,在哭,告诉我她摔倒了,没办法去医院,我送她去看医生,医生检查后严厉批评了我一顿,我无言。把阿岚送到她租的公寓门口,她不让我进门了,眼神冷得我不敢直视,脸上却闪现着一种母爱得光辉,固执而勇敢,她果断的关上了门,没有一丝犹豫。

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忍不住拨通阿岚的电话,电话想了很久,没人接听,我再拨,许久之后电话那头传来阿岚虚弱的声音。

“你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我在医院,病房里人都睡觉了,你别说了!”

“医院,难道……?”

“是啊,孩子今天中午出生了,剖腹产的,孩子太大了,是个男孩儿,长得和你一样。”

我当父亲了!我居然没有看着自己儿子的出生,我居然没有一丝初为人父的喜悦,脸上有些东西在蠕动,那是我的眼泪,喜悦的?伤心的?痛苦的?绝望的?我不知道,或许五味杂陈吧。阿岚平静的告诉我:“这个孩子和你没有一点点关系,将来他除了没有父亲,别的都会拥有!”

转眼间孩子两个月了,我见过一次,之后阿岚换了住址,我再也找不到她。我和静的婚期定了,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阿静和我照了婚纱照,她一脸幸福,我却笑得言不由衷,阿静开玩笑说我是不是有点婚姻恐惧症,我只好说幸福过头,有些接受不了。我不知道生活如何继续,我这一生也许都不会再有幸福,我恨阿岚吗,不!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是整个事件中最不幸的人,而这一切都不是他应该承受的。我曾经想过,自己变卖房产,远走天涯,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小山村,当一个乡村教师:要不去流浪,一辈子去寻找心灵的安静。

我该何去何从?

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