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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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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灯和酒坛上落满灰尘,而遥远的路程上却干干净净”,就这样作者出发,到寻找“”。从林芝、拉萨到纳木错、日喀则,他在亮着一盏孤灯的布达拉宫前垂首独立,在大昭寺一盏盏酥油供灯上默数跃动的心跳,在诸神的冬宫纳木错跟前失去言语。作者移步换景,把所见所闻所思一一道来,的一草一木、一呼一吸似乎都成了囊中之物。晒大佛、画唐卡、磕长头、转佛塔,他用心描摹并歌颂这些虔诚肃穆的仪式;藏獒、秃鹫、牦牛,他如画师一般悉心对待精心雕琢;寻找旧拉萨的欧杰,转经路上的藏胞,头戴面具的藏戏团,让他呼吸到与城市里不一样的“人气”。现代生活中欠缺的仪式感在这片土地上得到了完满的补充,朝拜仪式中身体与大地紧贴在一起,传递出灵魂最炽热的温度。

反思与寻找是本文叙述的内在动力。简默选择了这神秘旷大的存在,“它在每一座寺庙里,在每一条转经道上,在每一个藏胞心中”。他反思现代文明的野蛮伤害,看到被驯化的藏獒时黯然失魂。冷眼旁观刻字的人群,他会蹦出“谁知他们刚一转身,山和湖就忘了他们,仿佛他们从不曾来过”的喟叹。他臣服于这片天地,感受到灵魂的战栗,相信有一个天眼会引领自己在遥远的路程上继续前行。

风景的回归是本文的一个亮点。不知何时,冒着“俗气”、蚂蚁样的人群充斥着文学创作,作家时时刻刻都在琢磨着人。“一只叫不出名字的水鸟悠闲地凫水向前,身后一只又一只划着它的波纹成一条直线,笔直地射向前方。”当我看到这样的纳木错湖,不由地记起汪老笔下“野菱角开着四瓣的小白花。惊起一只青桩,擦着芦穗,扑鲁鲁鲁飞远了”。这些风景是作为自我而存在的,不是空洞的布景,亦不是观念的承载。或许作者信奉着万物有灵论,他平等的视角规避了一般文本中易凸显的自我优越感,自然空间得以扩展。以老子“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哲思来反观文学创作,很多文学作品局限在人地两维,而这篇散文却把触角伸向了“天”。一句朴素的“头上有青天”说出了作者对自然万物的敬畏之心,对佛法的一些体悟也能让他掏出更大的空间来吸收这股灵气。一吸一吐间,浊气尽去,清风自来。

细腻的细节刻画和敏感的物象捕捉也可见简默的笔墨功力,这些不必赘述。值得一提的是,似乎正在被浓缩成一个白莲花式的精神殿堂。对的痴恋包含着危险的功利心态,这将催生出一个符码化、观念化的聚居地。那一方高地孕育出的灵气与诗意,里面搁置着我们灵魂归家的轻歌曼舞。让我们慢下脚步仔细聆听:神的故乡,鹰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