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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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之于川剧，属招牌路数、独家绝技。“变脸”之妙，不仅在于“脸”之面目纷呈、“变”的动作迅捷，还在于它以洒脱的气魄洞穿了川人“相随心变”的情结和追求。

其实更多的“变脸”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它在生活中的表演与技艺绝不亚于川剧中的“抹、吹、扯”和“运气”之功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变脸，一般来说多与“一有权”、“一有钱”、“一有势”之人关联。人常说，“人一阔，脸就变”。恐怕就是这么个理儿。当然变与不变，与每个人的知识、修养、品位、素质、道德、思想、境界等有关。同样是“进步”，有的人是为了更好地工作和拓宽事业的领域从而去实现自己最初的梦想。而有的人呢，却不是这样。一旦得到了赏识与提拔，脸即刻会发生变化。由红润而青灰，由青灰而黑紫。说话的声音呢，也开始由“通俗”变为了“美声”。头呢，自然会比往日里抬高了许多。眼呢，珠儿朝上，并会在动与不动之间达到一种完美的结合。尤其是在骨子里常常要透出一种傲慢甚至是张狂，在血管里流动的也往往是一种伴有激素的红色液体。到最后连坐姿、站式、行走以及喝酒、吸烟的小动作包括举手投足、说话的方式都会出现一系列较为夸张而又幽默的变化。应该说这脸可真是变到了极巅。

变脸，有时候又多与一些无权、无钱、无势者相连，其目的倒也明确，为了点权、为了点钱，这脸，对他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什么“人活脸树活皮”的。脸？它只是个道具而已。何况“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这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去黑白颠倒、心口不一，不去口蜜腹剑、心怀叵测，能行吗？这脸不仅要变，而且还要随时地变，像秋天的云，似孩儿的脸。

变脸还有一种方式，叫墙头草随风倒。哪儿势力大（有权、有钱）往哪儿跑。照百姓的说法，就是白眼狼。这在失权、失钱、失意者那儿，印象深刻并感触颇多。本来嘛，在我有权有势或有钱时，天天有人围着转，恨不得叫爹喊娘。一退，一走，或者干脆就没有走，只是一时走了个背字或挪了挪窝罢了，你这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理不睬倒也罢了，居然还变着法儿和我过不去。这叫啥事儿？你别说，这种变脸之人，其速度之快、下手之准，据说还不在少数。笔者曾听友人说到过这么一位：上级刚一宣布某领导离休，紧接着他就开始一系列恶搞。弄得老同志很是悲伤、痛苦――“那张脸咋说变就变了呢？”人走茶凉是常态，你不喝了，茶自然是要凉的。那么换个角度看，台上一张脸，台下又是另外一张脸。这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脸，再来个“相随心变”、 “玄而又玄”，便多少就有些问题了。先不说这张阴阳脸有多么丑恶，至少可以说是缺德了。

其实，变脸的种类还有许多，诸如，为人为钱而变脸，为事为物而变脸，甚至就为了一句话、一杯酒也是可以变脸的。当然，这其中有真善美，也有假恶丑；既有和风细雨、蓝天白云，亦有狂风暴雨、阴云密布，这样的变脸应该说是生活中常有的事。

（摘自《杂文报》 图/子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