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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又感性,欢乐做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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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4万元起家的民营节目制作公司,怎样在两年不到的时间,获得上千万元的收入?

4万元起家,一年之后成为给公司带来上千万收入的名牌栏目,这就是《超级访问》。

北京东方欢腾文化艺术公司总经理兼总制片人李静,同样也是《超级访问》的主持人之一。她颇为自信地认为:“目前国内象我这样既懂电视节目制作又懂管理,深谙策划和包装的制片人的确还不算多。”

还好没被灭掉

《超级访问》2001年1月开播时,央视的明星谈话节目《艺术人生》和《朋友》等都已成气候,还有光线传播、银汉传播等民营的节目制作公司也日益壮大。面对强大的竞争对手,李静灵活地把栏目定位在介于明星访谈和脱口秀之间―“要让大家对主持人产生兴趣点,而不仅只关心明星”。所以,我们看到了在《超级访问》中插科打诨的李静和戴军,看到了每期让嘉宾、观众和主持人不自觉袒露心情的眼泪和欢笑。有着近4年友谊的李静和戴军,“每天都要通个电话”,前些天戴军去了青岛,李静偶尔就会从手机中听到,“听,这是大海的声音”,又或者“听,这是马桶的声音”。用栏目导演的话说,这两人太熟悉了,也太默契了。

如果说这是栏目的先天优势,那后天则需要制片人和编导去挖掘素材。《超级访问》经常问及明星平时回避的话题,但并非猎奇,而是让他(她)们有机会流露真实感情。如歌手戴娆就曾在节目中回忆自己曾经在深圳唱“饭歌”――台上的她一脸浓装粉饰在歌唱,台下是吃饭喝酒划拳的“观众”。而当“饭歌”再次回响在《超级访问》时,每个人都为这个外型娇小却性情坚强的女孩所折服。《超级访问》的眼泪和笑声一样多,亲情、爱情以及各类各色的情绪,刹那间被主持人渲染得酣畅淋漓。

李静的知识和阅历都被尽可能地运用到节目的多种元素中,蒙太奇式剪辑、激烈的戏剧冲突以及场内场外的对峙,每期从采访的近50个嘉宾朋友中精选出5个人,从各个角度展示嘉宾真实的一面。“我就是要让人对着镜头讲实话,我相信人性是相通的”。李静喜欢美国一个谈话节目,活生生的人物对着镜头说类似于“我和老婆已经进入了沮丧的坟墓”,“我老婆爱打呼噜,但她一无所知”这样鲜活的语言。

到现在都没钱

1999年,李静的5人工作室,就开始独立制作每期30分钟的“小鸡捉老鹰”栏目,每期制作成本不到3万元,“这都是我的私房钱,工作几年积攒下来的”。对于后来没赔也没赚的“小鸡捉老鹰”,李静倒是觉得挺成功。“这个行业是新生事物,没有前车之鉴。如果一开始有人给你100万,很有可能赔的一塌糊涂,并且一蹶不振。我是设计了一套相对完整的理念之后,就着手操作,没钱了就四处找朋友找家里借,我用几十万没有赔钱,还经历了一个独立运作独立经营的过程,我觉得我赚了。”栏目运营了1年,主持人本来是两个童言无忌的孩子,当觉得他们长大了的时候,李静毅然决定改版。于是2000年10月,东方欢腾文化艺术公司成立,筹划2001年1月在全国31家省级电视台开播《超级访问》。

为什么为了一档栏目而专门成立公司?李静的答案是,因为中国的广告经营很混乱,只有以自己的公司独立经营广告来代替以前的广告外包销售,才能避免“小鸡捉老鹰”遇到的不断被广告公司欺骗,从而无法完成资金回流的局面。“国内众多广告公司特别急功近利,承诺也常常是空头支票,这也是节目制作公司最常见的问题”。

与大红鹰的合作,出乎想象的容易。2001年底,《超级访问》运作近1年后,李静通过朋友拿到了大红鹰集团总裁的电话。她说:“我打过去,第一句话就说我是‘超级访问’制片人,我想让你的企业给我冠名,这是个非常有潜力的节目,我有能力把他做成最好看的明星访谈节目。我很喜欢你们企业,觉得你们投放节目很有水准,而且你们品牌和我们品牌结合在一起就是大红鹰超级访问,特好听。我现在没有什么广告,我也不会拉广告,但是你给我冠名,我保证你受益,不会后悔。”

不知是李静的率真,还是《超级访问》的好看打动了大红鹰的总裁,最后双方仅用1天时间就签约诞生了“大红鹰超级访问”节目。据业内人士分析,如此名牌栏目冠名权的费用大概在几百万左右。大红鹰冠名后,栏目持续一年半是BTV-5的收视冠军。很多企业曾经找过李静,果汁、卫生巾和保健药等,李静说她喜欢雄鹰展翅高飞的感觉,她也相信自己的未来和牌子,“冠名是形象定位,不是给钱就能接受的”。

有一点很让人吃惊,李静到目前没有像一般商人一样进行融资。“公司注册资本10万元,但《超级访问》启动时只有4万多元可以用,且还是私房钱”。老办法,李静四处借钱,甚至卖房卖车,很有些背水一战的意味。因为整个栏目的内容策划、发行渠道和广告销售渠道,都是经过了成熟论证和提前定位,可以说除了资金,李静万事具备。但很多人会产生疑问,在四处筹钱过程中,有没有遭遇到挫败导致公司无法正常运作呢?李静一言以蔽之,“要饭的肯定有讨不到饭的时候,你问他怎么活过来的,他会说他忘了,因为招数多着呢。再有各种渠道完善了,就不会因为某一个环节而导致全局失败。”

李静坚持声称她还没有赢利,“广告赚的钱都陆续还了以前朋友的借款,余下的用来购置设备和筹划新栏目,所以始终都没有看到钱”。按每期制作成本平均10万元计算,《超级访问》一年成本520万元,公司日常办公和人员成本每年150万元左右。到2001年底,公司没有赔钱,还基本还清了以前的债务,在扩大硬件设施规模的基础上,又陆续制作了《当红不让》,并筹备了《情感方程式》。其中大型歌会栏目《当红不让》是2001年9月通过在江苏卫视竞标中胜出而取得与电视台的合作权,那次是国内电视台首次主动出钱请民营公司来做节目。目前该栏目主要是为即将成立的唱片公司做歌手储备和运作准备。

感性未尝不可

现在李静是公司最轻松的人,各个部门和人员按照明确的分工和目标进行着自己的工作,但李静也给了公司一个宽松的工作环境。“穿吊带衫、踩拖鞋一样日常工作,一样是管理者,只要不违背场合需要。在节目里和在公司里,我都崇尚并尊重个性。”不过员工对李静都心存敬畏,因为她“对工作要求十分严格”。她反复对员工讲,我们不是国营单位,也不是大的民营公司,我们没有机会,也输不起,同样你没有机会输。东方欢腾从成立时的5个人到目前的40余人,每年的离职率不超过5%。

如果定额没有完成,李静会把部门经理叫到咖啡馆,向他表达她“真的非常忧虑。我们出来做事本身就很难,做到这一步如果不把握好,那后果不堪设想”。之后部门经理真的眼中含着泪说:“你放心,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一定完成任务。”

李静觉得自己过分注重感情是一个管理缺陷,但又认为中国人确实有着深厚的文化教育背景,就如同做节目,她始终相信真实的性情可以与人沟通。

《超级访问》2002年每期3分钟的贴片广告已经全部满了,《当红不让》的广告也几乎都是客户主动找上门来。“这不是好事,本应该凭借广告部门的能力,但现在还是依靠节目制作的质量”。李静清醒地知道,做栏目贴片广告有独特的一套方法,“譬如选择电视台,我们没选城市台,而是31家省级非卫视频道,这样有利于广告覆盖和监播”。今年,《超级访问》的受众群体已经由年轻人扩展为以中年妇女为主体的层面,“在选择广告客户时也要相应有所改变”。

从商业角度考虑,李静和她的东方欢腾都不能算真正的成功,她只是在依赖一种相对完善的理念去做事,并在经营和管理中注入不少感性的色彩,这未尝不值得借鉴――在强手如林的娱乐圈,她和她的东方欢腾毕竟创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