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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千年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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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吹树摇,朦胧月光穿梭于错乱的虬枝之间。寂寞街道上偶有汽滑过。像大光圈下的相片一样,车灯划出一条宪美的拉丝弧线。画面在无声地流动,周围安静到摄致,光与景晦涩得仿佛是维姆・文德斯镜头下的公路电静。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辛基坐在书橱对面,身体一动不动地在沙发里。两只眼睛始终未能离开书橱上摆放在玻璃钢晨橱里的“天祚鼎”。作为辽国的文物,已经价值不菲,加上天祚鼎上那些至今还没有人可以解释出来的神秘文字,从各种角度来研究都具有值得深入的重大意义。

“如果。这东西属于我,起码也不枉费我十年间忍辱负重般的生活。”十年的时间可不算短,从25岁到35岁,这年富力强的十年,全部是为了站在书橱里的天柞祚啊!那天柞鼎似乎包含一股奠名的神奇魔力,使那些久视它的观察者内心欲望得到最大化的释放。就在欲望几乎爆发前,辛基做出了一个足能改变命运的决定――杀死那个人。

门突然被打开,漏出一束强光,晃得辛基睁不开眼晴,待到眼睛适应光线,萧楠臻已站在他的面前,从口袋中拿出一叠现金,放在茶几上:“现在手头只有这些,事到后就跑路,过个三五年后再回来。”

辛基数了数那些钱,只有三万,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只有三万,难道他认为我的自尊和自由,就值这点钱?

我已经给我的律师打去了电话,告诉他因为生意上的失败,我打算找个环境秀美的地方结束自己的生命。其实我只是隐姓堙名躲起来,待劐重整河山后再衣锦还乡。得意地说完这些,萧楠臻瞟了一眼秘书辛基手中的钱,“当我‘死’后――我是说当我假死后,我的律师会在我遗物中发现一些重要的文件,它们会证明我百分之七十的债务,都在你的身上,只要没有了这些债务,我就还有‘复活’的机会,你只要躲上几年,让那些人不再来找我。只要有时间我就能复活!到时候,我来偿还这些债务,并且,一定会回报你。”

辛基手心中都是汗水:“我跟了你整整十年”“所以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兄弟啊,可以说,在我销声匿迹的日里只有你知道我还活着,你可以想象,我是多么地信任你!”

“你说你愿意回报我,”辛基站起身子,“你知道我想得到什么?”

“只要你能说出来,”萧楠臻诚恳地说,“我一定满足你。”

回答是那样地平静,他笑了。

辛基验证了这一说法,当那些冲击大脑充斥视网膜的血液散去,他的眼前不再是朦胧雾色,能看清东西的时候,萧楠臻已经倒在他的面前。他披击中了后脑,却没有流血。辛基冷哭了一声,开始按照计划忙碌起来。

完成前翔工作后,他将《辽国文物签赏图册》放回书橱,看着被锁在书橱中部玻璃钢罩下的“天祚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安静地在这里休患一段时间吧,我发誓,一定会让世人了解到你的价值!让它们了解你身上隐藏的那横跨一千年的秘密!

名士华庭靠着其宏伟的建筑模式和华丽张扬的奢侈装修,让那些望而却步、望楼兴叹的牛城平民给予她一个形象而无奈的称呼:“喜人区”,对此“名士华庭”并不避讳,打出的口号就是“与成功人士和知名学者相邻”,所有人都能听出它的潜台词:没钱的别来这里。话虽然如此说,但没有人否认这里的居住环境是最棒的,它分为古代园林式的别墅区和欧美建筑风格的塔楼区。两个区域由小区中一条笔直宽阔的绿阴大道分割,造型别具匠心的路灯发出柔和温馨的灯光,单是步行其阃也是极其惬意的事情。

泠晶就走在这条马路上。

当大律师龙乐天的捷达车停在她面前时,泠晶和司机做出一样的表情,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儿?”

冷晶首先笑着说:“窦大鹏家就在这里。”

“既然正好碰到,那就上车吧,”龙乐天为冷晶打开车门,待重新发动后,他接着说,“还记得萧楠祚吗?”

“就是前两个月非得拜托你帮他经济案的那个々”住在龙乐天家的泠晶自然会了解一些业务。

“现在我多少明白他当时的用意了,”龙乐天看着前面说,“他并不是找个律师帮他整理法律文件,而是希望一个人能帮他找到一只幂后黑手,一只在背地里把他弄得倾家荡产的黑手。”

泠晶点点头,因为中国还没有法律认可的私人侦探,而涉及的经济案件,警察往往也是在事发后才能做出判断,最多能做的也就是追究责任,并不能提前预警。正是如此,很多有“调查资质”的律师会在这个时候身份置换。

“你替他找到了?”泠晶问。

“我只是把我了解到的资料交给了萧楠臻,毕竟我只是一个律师,商场上的事情,判断并不准确,我相信他本人看到资料会比我发现得多。”

泠晶侧了侧头,有些费解:“为什么要带我过去呢,我们只是在路上碰见,我完全可以自己回家。”

“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感兴趣。”龙乐天表情严肃,“我的委托人,在20分钟前,被发现死在自己的别墅中。”

5分钟后,龙乐天的捷达停在一溜警车后面,迎接他们的是刑譬队副队长宁思远,她是一位雷厉风行的姑娘,快人快语,看到龙乐天和冷晶走下车,就开门见山地说:“叫你来主要是问一下,如果没错的话,你应该是最后一个听到死者声音的人――我们在死者房间的电话上查出,除了打给自己的母亲,他还打给了你。”

龙乐夭点点头:“大概是晚上8点半,电话中他情绪非常低落,我能感觉到他的厌世情绪,所以劝了很久。那么,现场勘寨的结果是什么?萧楠臻的死因是什么?”

“看上去是死于自杀,”宁思远带领两人进入警戒线内,走进现场,“尸体躺在床上,旁边是安眠药,看样子吞食了不少,枕头旁边散落的几枚安眠药可以证明他临死前的踌躇与挣扎。”

泠晶进人中间别墅的一瞬间,几乎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气患击倒,迅捷的生理反应,让她感到在那一刻,体内肾上腺素达到了临界值,以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她视线中的所有景致偏蓝。两边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这个房间中到底充斥着怎样的东西,泠晶捂住胸口,看着四周忙碌的警察和法医的身影,她觉得痛苦异常。痛苦会让神经出现空白的错乱,泠晶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她是一个信奉科学的人,并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之说,但是进人萧楠臻房间的那一刻,她却明显地在痛苦中感觉到了神秘力量的存在。

当龙乐天回头寻找泠晶的时候,她已经顺着墙壁坐在地上。龙乐天一把将女孩抱起来:“泠晶你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难受。”泠晶拍拍龙乐天的肩膀,示意把她放下,“我现在又好了。”

“你不是没有见过死亡现场啊?”宁思远也过来,“不会是吓着了吧?”

真该死,太丢人了,泠晶厌恶地甩甩头,用最快地速度观察了一下现场情况,当看到死者周围平常的物件时,她做出自言自语的样子,分散别人的注意力:“现场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宁思远知道泠晶被叫做“超女侦探”可不是浪得虚名,她马上回头问道:“刚才有人动过现场的东西吗?”

回答是否定的。宁思远看着冷晶:“少了什么?”

泠晶没有回答,她走到尸体旁边竭力寻找,要找什么,似乎自己都不清楚。一定有问题,现场的情况太奇怪了,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匪夷所思。但问题是什么地方给了我这样的感觉呢?泠晶记录着看到的一切:尸体在床上,衣服有些凌乱,旁边是床头柜,台灯下面有一个可装50粒药片的安眠药瓶子,瓶子是新开封的,包装用的塑料皮被扔在地上,四周散落一些,符合濒死时的挣扎反应。泠晶趴到尸体边上,观察死者身体情况,当鼻子嗅到淡淡的香橙味道时,她仿佛明白过来。

“泠晶”当看到冷晶掰开死人的嘴,并把手指头塞进去时,宁思远惊叫出了声。

泠晶从死者的床上跳下来:“报案人是谁?”

“死者的母亲――说是因为儿子给她打了几个不出声的电话,联想到近期儿子事业一败涂地。所以赶过来探望,没想到看到这一幕,她失声尖叫引来了物业保安,他们马上通知了我们。”宁思远一边竭力恢复死者原来的样子,一边回答,“现在老人因刺激过度,被送到医院去了。”

“没人配合调查?”泠晶问道,按照一般处理自杀案的惯例,这个时候,死者身边的人应该在跟前,方便警方询问死者生前的事情。

宁思远点点头:“所以我们通知了死者的秘书,让他来配合我们调查死者生前的事情。秘书叫辛基,马上就能到。”

龙乐夭知道冷晶不会随便触碰现场任何物品的,更何况是死者。他走到床前,搿开死者的嘴,在舌头下面发现了一粒药片。“思远,”龙乐天表情严肃, “这太不平常了。死者舌头下有药片,而且就是安眠药。”

宁思远愣了一下,毕竟是刑譬队长,她马上明白过来:“如果非常规送药的话,人口中不应该存有药片,舌头下更不应该有――你是说,有人在他自杀时,帮助了他?”

“是强迫了他。”泠晶回答,“我第一次见到现场时,就感到十分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药瓶是新开封的,现在里面空无一物,看上去,死者腹内应该有四十多片,但你没有发现现场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吗?”

在场的法医和鉴定人员部站起来,观察四周:貌似很正常啊。

冷晶抿抿嘴:“是水杯。没有人能干咽下将近50片药片!”

龙乐天很快退出房间,他知道非自杀死亡时,警察划定的警戒范围。宁思远有些紧张:“龙乐天。”

龙乐天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宁思远深呼吸后,叫来身边的警察:“重新划定警戒区。告诉所有人,我们面对的是一起谋杀案。”

当那个男人来到现场的时候,萧楠臻的尸体正被法医拉走做进一步解剖。忙里偷闲的龙乐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抽烟,泠晶在他身边捧了杯热巧克力一口一口地呷着。完全没有丝毫预兆的,那男人冲到泠晶面前。一把撕开了她的衬衫,泠晶下意识地将热巧克力泼了过去,在那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觉着自己突然凌空飞了起来。

躺在地上,抬头再看时,龙乐天已经收回飞起的脚: “你想死吗?”

被热闹吸引过来的宁思远看着那个猥琐变态者:。你是谁?”

男人爬起来,从西服内兜掏出名片:“我是辛基,萧楠臻的秘书。”

“你刚才那是干什么?!”龙乐天还是在恼火,手上的一元硬币已经顶在了大拇指上,熟悉他的人部知道,那是龙乐天著名的武器。从小就苦练气功的他,能在瞬间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拇指上,将硬币弹出,其效果不亚于式手枪的子弹。

宁思远当然知道龙乐天成名绝技“金钱镖”的厉害,她用身体挡在他与辛基之间:“不管你是谁,你刚才冒犯了这位小女孩。”

辛基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件蠢事:“对不起,太忘形了,我不是故意的。”

龙乐天一直把泠晶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对待,有人伤害她,龙乐天自然不依不饶:“每个流氓犯事后部这么说!”

“哦,恕我唐突,”辛基连忙解释,“其实我是学历史出身的,在担任萧总秘书时,我一直从事考古工作,刚才过来时,看到这位女孩胸前的项链,一眼就看出它的价值,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太冲动了!”

泠晶将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拿在手中。点点头:“看样子你还真是内行,它应该是件宝贝,是我祖上传下来的。”

“我能看看吗?”辛基露出一种贪婪的目光。

宁思远就怕和疯狂的学究打交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叫你来还有比鉴定祖传项链更重要的事情。”

辛基反应过来:“接到电话说萧总出事了,才赶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死了。”

“什么?”辛基张大嘴,努力做出吃惊的样子,

宁思远接着说:“在8:30到9:20之间。那时候你在哪儿,”

辛基回忆了一下:“我在旅馆,或者应该说在旅馆的路上。我8点整离开萧总家。40分钟后到了旅馆。”

“萧总有仇人吗?”

“呃,这怎么说呢?萧总是一家跨国公司的老总,在生意场上拼杀多年,要说没有一两个仇家,似乎有些不合情合理。”

“请不要用秘书的外交辞奇和我们耍滑头。”

辛基尴尬地笑了笑:“要说竞争对手还是有的,但打算要他命的,怕还不至于。再说了,萧总的总部在上海,牛城只是他的故乡,为了陪陪老母亲,他每个月总要来住上几天。我们这次来,知道的人很少。”

“那么把所有知道你们在牛城的人的名单,交给我们这位警官,”宁思远交代一下身边的警察,“根据这个名单挨个调查,一个也不漏掉!”

泠晶突然追上去问:“你是学历史专业的,为什么会干上秘书这行当呢?”

“萧总是个文物收藏爱好者,10年前总喜欢到我的导师那里学习鉴定技巧,因为赏识我的办事能力便提携了我,让我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文物研究者变成了跨国集团幕僚团的一员。”

“哦,萧总对你不错啊。”

“那是伯乐对千里马的知遇之恩。”

“可惜萧总却不在了。”泠晶惋惜地说。

辛基垂下头:“我很痛心。”

目送辛基和警察进屋后,冷晶马上转身向外走去。龙乐天走过来问:“怎么了?”

泠晶说:“看到门口的摄像头和窗棂上的监控设施了吗?在案发的时候,它们却没有报警。我去看看外面的配电器,如果线被切断,那么我们很可能遇到了一个高手。”

宁思远在他们身后说:“不用了,配电器没有问题。防盗系统从案发到现在部是开若的。刚才鉴定科的技术员报告说,从秘书离开这里后,就再也没有人进人过这里。”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泠晶止住脚步。

辛基正在桌子上认真写著名单,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值得人去怀疑的表情,当他看到泠晶从外面回来,眼睛再次把焦点集中在她胸前的项链上:“你知道那东西的价值吗?”

“不知道!”总被人盯着胸部,实在别扭,冷晶很不爽地回答。

辛基放下手中的笔:“那是辽国当年的货币,叫做‘天赞通宝’,至今最少也有一千年的历史了。从你佩戴的那东西看,它像是玉器,那就更有意义了,虽然都是天赞通宝,比起那些存世稀少的普通天赞通宝,你的玉通宝更像是一块辽国发行的‘有价证券’。”

泠晶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完全听懂。为了避免尴尬,她来到书房。这是她见过最大的书房,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进人了历史博物馆,名人字画和古玩珍品琳琅满目,她完全看不懂那些宝贝的价值,只好找些有意思的国书看。

死者一定是一个疯狂的文物爱好者,藏书都是关于文物鉴赏方面的,文字晦涩难懂。泠晶吐了一口气,百无聊赖中发现了躺在书橱边上的《辽国文物鉴赏图册》。好歹里面部是图片吧,冷晶信手翻开,发现那本书出乎意料地沉,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

她连忙两只手将书捧起来,费劲地放回原位。回过头霉见闻声而来的辛基死死指着书橱,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由于太过激动,声音一时间竟无法从喉咙中发出来。

泠晶连忙道歉:“真对不起,没有想到那本书这么沉。我手一滑”

“天祚鼎!”辛基终于叫出声,就好像岔气后重新能呼吸一样,“天祚鼎哪儿去啦!”

众人闻声赶来,顺着辛基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个空空的玻璃罩,基座上有一铭牌:“天祚鼎(辽),萧家传世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