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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每天都有,充斥着我们的耳目。这个世界太热闹了,需要一点冷静来滋润心田。点评时事,解读新闻,触摸痛苦,提升心灵。心理圆桌已经就座――
主持人:沈嘉柯
著名作家,时评人。出版有《爱让我们彼此成长》《把失去的爱情找回来》等十多本随笔、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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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专家:朱文波
著名心理专家,中国心理学会会员,北大基础心理学研究生,香港中文大学心理系临床心理咨询与治疗专业获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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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美得像个天使,我真舍不得扔了你!”“你这么恶心,还敢待我家,我要好好教训你!”每天上学前,四年级学生马昊从冰箱里捧出两樽米饭,对一樽尽说赞美话,对另一樽用力骂,还有一樽米饭在冰箱里从未被理睬。
《南方都市报》报道说,天河区华成小学播放纪录片《水知道答案》,为亲身验证人的行为举止是否能对事物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米饭实验在三四年级学生开始推广,孩子们可自愿参加。根据著名的三碗米饭实验,对米饭的态度不同,结果也会不同。说好话会发酵,散发香气;用力骂会变黑发臭;而不理不睬的更糟糕,甚至会流出脏水。
沈嘉柯:这新闻里还提到日本江本胜博士的《水知道答案》,不过那个作者被揭发是个骗子,其学位也是野鸡大学函授的。但凡学过中学化学就知道水就是个氢氧化物,懂什么答案呀。
朱文波:我们无从知晓其运用何种技术手段,对水做这么一番视觉演绎,但运用成年人的经验和常识判断,其结论是完全可以大打折扣的。因为轻信,所以又用衍生的谬误来指导孩子进行了这场实验。
沈嘉柯:我记得我把这事转发给你看,你开玩笑说,“此实验证实了米饭具有神经元,具有情绪理解能力。”这当然是反讽。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怎么很多人信?怎么如此多的人轻信猎奇,狂热追捧?
朱文波:这事暴露了部分老师知识结构的盲区,他们承担着教育使命,又无从分辨畅销书和科学知识的界限,没法判断流行度或猎奇性,是否就代表有真知灼见的科学真理。这也表现了心理现象的“权威效应”,对有“博士”头衔的盲从,忽略了用常识质疑。
实验的目的是要孩子确认一个现象:人类不同的情感表达,会对自然界任何事物产生作用影响。这显然荒谬。但离奇的效果被添油加醋地放大,居然有一个孩子获得了预期答案。这显然是伪造的结果,虽然孩子未必有意伪造。
常识告诉我们同质米饭在相同温度和其他相同条件下,不可能出现不同的变化差异。只有具有神经元组织的大脑,才能对情感作出反应,而理解复杂情感则需要更复杂的大脑,除了动物,米饭怎么可能?这只能是为了满足老师的预期,人为操作的结果,在实验科学上被称为“实验者效应”。荒诞的是老师认同并请来有关“专家”确认,这才是灾难性的教育后果。
沈嘉柯:再次,不少人说什么通过这种实验,促进小孩子品性教育,即便实验本身不科学不靠谱。你怎么看这种“辩解”呢?我注意到这种看法的人也不在少数。
朱文波:这种想法误人误己。品行教育就是道德教育,应当完善“对错是非”的判断能力。不科学不靠谱的荒谬土壤里结不出真理的果实,对自然环境的错误认知,将导致随时随地的生存危机,何谈品行?
洪水发生,你是教育孩子对着洪水深情告白,还是告诉他筑坝防洪的知识?这个道理很简单吧。这些维护者也有个有趣的心理现象――“认知不协调”。对老师迷信,如果看到总是正确的老师一下子错得离谱,就会在心理上对信念造成冲击,就会极力找理由替老师辩护,维护自己过去的信念。
PS:实验者效应,主试者在实验中可能以某种方式有意无意地影响被试者,使他们的反应符合实验者的期望,这种现象叫实验者效应。
荒唐的意大利前总理啊,大庭广众吃鼻屎是为哪般?
沈嘉柯:先说明下,这标题我模仿了《知音》,纯属调侃下。最近意大利总理在议会开会时,用手抠鼻子,然后手指撮着鼻屎,转头东张西望一番,就把鼻屎放进嘴里,端起咖啡喝下去。事后意大利的知识分子气死了,纷纷嗤之以鼻,说他是“意大利小丑”。
不过我还真是觉得有意思,已经担上了这么重要的职务,怎么如此不注重形象呢?
朱文波:小时候我相信绝大多数孩子都有过吃鼻屎的经历,这是生命早期对自身身体探索的感知与好奇,非常重要,也很正常。包括咬铅笔头咬指甲,吃橡皮头,这是对外部环境的感知,因为我们的味觉在出生时发育最完整,加上有东西吃是关乎生存质量的重要条件,所以观察孩子就易发现,抓在手里的东西最易往嘴里塞,家长也最担心。
但是随着对属性的理解,我们自动归纳出了口感差异和是否有毒或危险,很多东西不再去吃。他吃鼻屎的行为被延续下来,一是味觉需要的满足,取材容易,带着强烈的自我安慰性质。二是他的成长经历必定是紧张脆弱的心理发展过程,性格特质为易冲动,寻求即时满足,注重感官需要。
沈嘉柯:这位前总理还有不少类似的前科,某次在灾害现场,他还对着漂亮的女志愿者说“我愿意接受她的人工呼吸”。据他自己说,自己这是真诚。自然人在社会中展现自我、真诚,应该还是有个界限的吧?
朱文波:从小小的吃鼻屎动作,理解他对漂亮女志愿者的不是难事。虽然曾贵为一国总理,但个性上极易屈从于生理反应,即时满足愿望如此强烈,行为上肯定缺乏自制力。
早婚的人更容易“第二春”?
沈嘉柯:知名科普杂志《新发现》的主编严峰最近一段话捅了马蜂窝,激起各种骂。他说,“那些晚婚的人,可能是基于一种隐秘的渴望,要把青春和自由尽量延长。但是除非他们不结婚,义务和约束总要来到,而且以一种更猛烈和不可逆的方式。相反,那些早婚的人,那些过早告别青春的人,当孩子成长以后,反而有机会迎来第二个春天。”
他这话真的是戳中了未婚人士的痛处。老辈人特别关注晚辈们的婚姻人生,常常见面就问,压力十足。晚婚的同胞们心里窝着一股邪火,要么不理睬,要么强硬反击“我的人生关你屁事”。怎么处理自身心态平衡呢!我特别好奇你怎么看?
朱文波:我想之所以引发众人强烈的指责,一是社会身份和言语结论有悖众人的“刻板印象”,和科普打交道的人,都应该客观,这种预期和他武断的结论,造成强烈反差形成了冲击力。二是内容本身属于纯私人化认识,并不客观。
所谓“第二春”属于自我安慰式的标签,实际生理发育不存在第二春,用此作为衡量标准岂不主观?生活质量和心理状态的好坏,有高度个人化的差异,而他用生育后代的早晚,来解释或预测未来的生活质量,显然不靠谱啊。
沈嘉柯:那看来晚婚的同胞们可以放轻松,不用太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