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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电影蒙太奇的视听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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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毕业生》中的著名主题曲《寂静之声》风靡一时,至今脍炙人口,在电影中反复渲染情绪,反映出当时年轻人的迷茫心理状态;音效与画面的相辅相成表现出蒙太奇叙事手法,塑造影片人物的精神挣扎;导演高超的剪辑水平通过两个毫无关联的镜头并置产生大于直接拼接的意义,从而丰满了镜头的情绪表达。

[关键词]电影 声音 音效 蒙太奇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13)12-0071-01

《毕业生》讲述了一个大学毕业生本(Ben)对未来生活感到茫然。不久,本开始与在毕业庆功晚会上认识的罗宾逊太太(Mrs.Robinson)幽会,同时也爱上了她的女儿伊莱恩(Elaine)。本找机会向伊莱恩表达了爱意,而罗宾逊太太的震怒使伊莱恩猜到了一切。伊莱恩伤心地决定与卡尔(Karl)结婚。本得知这一消息,不顾一切地奔向教堂,破坏婚礼后带着伊莱恩登上巴士绝尘而去。

一、背景音乐

主题曲《寂静之声》在影片中一共出现了四次,分别在开头、中间和结尾处,典型地起到渲染气氛、烘托人物性格和升华主题之作用。片头歌声一响起,就是本一脸茫然向前看,而在他的前方是一大片留白——和他的眼神一样空荡。在背景音乐声中,当本穿着衬衣躺在宾馆床上时候,罗宾逊太太为他解开扣子,然后给脸部特写,再拉开镜头,移物换景到了本自己的卧室,他起身关上房门,然后坐在电视机前,再次先给特写再拉开,又回到宾馆,罗宾逊太太穿着内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轻快的口哨音乐《Scaebrough Fair》出现在向伊莱恩求婚后,暗示着本心情大好。而伊莱恩父亲突然出现,打乱一切计划,至此切入另一首轻快的打击乐,但是反衬本绝望迷茫无表情。得知伊莱恩被仓促决定结婚后,他义无反顾地再次开车前往亚特兰教堂。音乐随着汽车没油而缓慢停止。

二、画外音

本和麦先生交谈完毕后,准备穿过客厅的时候,观众会注意到一个清晰的声音正在读本的日记本。显然这个声音是本母亲的,但是她本人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中,但观众仍能感受到他母亲读日记本时候的骄傲的语调和朋友们的喝彩。在本与罗宾逊太太在伊莱恩房间的这个段落中,本同样试图摆脱罗宾逊太太的引诱,但即使本和罗宾逊太太不在一个画面中,罗宾逊太太的声音仍然出现在本的画面当中,罗宾逊太太就是靠声音来引诱本进入自己的画面的。

影片多处应用的转场手法,联系起了并不连续的时空。本在泳池里一扑,画面立即切换到在宾馆他扑向罗宾逊太太,然后画外音父亲质问他“本你在干什么”,场景又回到泳池。这一段眼花缭乱的蒙太奇拼接不仅做到了无缝,而且其流畅制造出的时间流逝,把二人由激情冲动转为无聊的重复。

三、音效

音效的功能主要是制造气氛,也可以成为电影细微意义的来源。[1]最典型的片段是本在生日宴会上表演潜水的段落。这个段落中只有本在潜水衣中的呼吸声音存在,并在全段落中以这个声音为主导。潜水衣中的本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以不稳健的步伐走向游泳池,并在游泳池中沉浮。这个段落用来表现本对于未来的迷茫和对融入社会的恐惧。画面与声音的关系在这个段落中丧失了直接的联系,声音的消失给人以强烈的不安感和茫然感;本的父母和父母的朋友都在鼓励本下水,而潜水衣中本的呼吸声就是表达他的焦躁感和不安感。

本带伊莱恩开车兜风,巨大的引擎声和鸣笛以及嘈杂的舞厅音效盖过他俩的对话。本拉上跑车的顶棚,关上封闭的车窗,在车里跟伊莱恩聊天、吃快餐,喧闹声戛然而止。但是在整个过程中,本的心里始终有一丝理性。在遇到伊莱恩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伊莱恩,而不是罗宾逊太太,对于伊莱恩,才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喜欢,决不是对罗宾逊太太那种模糊不清、混乱的感觉。

四、无声

本在某次前主动提出聊一些其他的话题,例如罗宾逊太太和丈夫是如何相恋的,罗宾逊太太在大学主修什么;而后两人的话题转到伊莱恩身上继而出现争吵。罗宾逊太太夫人正准备穿衣走人,本却又挽留她。两人无言地脱衣上床,暗示出本和罗宾逊太太初始的新鲜感过后,彷徨穷尽的无聊。这种肉体上的关系,对于本而言,是初入社会,接轨时的烦恼;而对罗宾逊太太来说,是对家庭厌倦后的出轨行为。

电影的最后一场戏通常是最重要的,它往往代表导演的结论。本和伊莱恩成功逃离婚礼挤上公交车的整个过程没有一句交谈,只有主题曲与引擎声混合营造出狂喜后的迷茫。尽管本和伊莱恩摆脱家庭的禁锢,决定走自己的路,但是坐在公交车上最后的一幕,两人却显得沮丧和迷惑。现实让他们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他们俩在公交车上默默地看着前方,互不说话。本不知道车驶向何方,他对未来的迷茫仍将继续。

声音的空间塑造能力真正使得电影打破了二维屏幕的空间限制,使得时空更加逼近于真实。声音的描述能力能够填补图像的不足,具有含蓄的表达方式,能够改变环境气氛,对观众的观看心理产生直接的影响,对影片的情节推进和观众的接受起到很好的引导作用。“音乐代表电影整体的精神和气氛,是时间(过去、现在及未来)是情绪的转换或延伸;音乐母题(motif)是暗喻(主角的个性、情况)。”《毕业生》的视听艺术,凭借低沉委婉带着一抹淡淡忧伤的曲调,向人们哼唱着属于那个生命时代的迷惘与反叛。

【参考文献】

[1]Louis Giannette.认识电影(Understanding Movies)[M].焦雄屏译.台北:远流出版社,2010:230-265、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