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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戎:永不退休的水稻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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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秋实,一年又一年,稻田里的秧苗分蘖了、结实了、黄熟了,微风吹过,留下醉人稻香一片……

很多人一生会从事许多种工作,而他一辈子都在为一件事忙碌;很多人退休回家颐养天年,而他退休之后似乎比上班时还要忙。他就是从事了50多年水稻科研、推广、教学工作,与水稻结下了不解之缘,被誉为“北大荒水稻之父”的黑龙江省农垦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徐一戎。

说起徐一戎,南方人可能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黑龙江省的广大稻农来说,这个名字可说是无人不晓。徐一戎是黑龙江省垦区的终身不退休研究员、黑龙江省农垦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北方水稻协会理事。与“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并称为“南袁北徐”的他几十年来教过的学生和培训过的水稻种植能手有五六万人,主持技术推广的水稻面积累计已达1亿多亩,创新增产值达到90亿元。人们都说,没有徐一戎,就没有北大荒的水稻。也可以这么说,如果你吃东北大米,当你端起饭碗时,你就应该知道这碗米饭和他有关系!

奔走于田间地头,行程8万公里

徐一戎1943年在奉天大学农学科毕业后,又考入东北大学农学院农学系,1947年走出校门后就投入到了北大荒的怀抱,在莲江口农场开始了水稻种植研究工作。1989年徐一戎办理了退休手续。但是即便是回了家,打电话追、相关人员找,跟在单位没什么两样,他干脆又坐回到原来的办公桌前。岗位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岗位,后来就被黑龙江省农垦科学院返聘。1997年12月,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召开了科技人员表彰大会,会上将“终身不退休奖”颁发给徐一戎,重新明确了他在科研一线的工作位置。

重新回到工作岗位的徐一戎,至今仍在水稻生产一线上奋斗不息。已经81岁高龄的徐一戎,一如既往地深入到田间地头,走到广大农民身边。几天前,徐一戎又去了位于牡丹江市的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建三江分局,作为水稻种植专家组组长,落实国家“科技入户”的政策,徐一戎行走在田间地头,给农户作指导,进行技术培训。

有时,一些单位也想邀请他到生产一线看看,做做指导,可是考虑到徐一戎年事已高,万一累坏了身体,就放弃了。徐一戎说,“你不请,那我就自己去。反正我来了,你也不会把我撵回来。”

黑龙江省农垦管理局有104个下属农场,其中87个种植水稻,总计种植面积达1000万亩。徐一戎去过每个种水稻的农场至少2遍,有的农场他去过几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对农业技术人员进行现场的技术指导,讲解推广水稻科研的新成果,检查水稻育种、生长情况,他的足迹遍及田间地头。

1994年夏天,他在牡丹江分局的13个种有水稻的农场检查稻子质量,16天每天走五六个生产队,同行人称此行是“水稻质量万里行”。整个行程结束时看汽车的计程表,计数里程1.3万余公里,平均每天行走800多公里。

有细心人作过这样的统计,徐一戎每年奔走于各大小农场、科研单位的路程约合8万公里,相当于绕赤道走上2圈儿。

答疑解惑,农民的知心人

在佳木斯市黑龙江省农垦科学院的办公大楼四楼,一个门口挂着“专家办”牌子的办公室看上去和其他办公室没什么差别。推门进去,里面的设备朴素至极,对面靠着的两组写字台摆在窗下,其中一张桌子上有部电话,一旁是记事本、报纸、书籍,这便是徐一戎的办公桌。只要徐一戎不到田里去,每天早8点到晚5点,他必然是坐在那里办公。那部电话也就成了农业技术热线,连接着电话那头急切需要技术援助的农民。

徐一戎在各农场、各市县指导农民种植技术时结交了大批农民朋友。他在农民朋友眼里,是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把势”,向他请教水稻问题可以在任何时间把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或者家里。有时候,徐一戎外出了,老伴康静云就做起了义务记录员,哪里来的电话,问些什么问题,都记在专用的记录本上,等徐一戎回来时逐一给予回复。这么大量的电话不分时段地打来难道不会影响徐一戎休息吗?徐一戎的老伴说,“农民的问题时常都是在下地劳作的时候产生的,而农民起早贪黑地劳作,问题也是随时都有,徐一戎也是一早一晚在家,这时更有时间跟农民交流。如果哪天没有农户打来电话交流地里的情况,他倒休息不好了。”有时,还有人登门来访,他都热情接待,对所提问题都认真地给予解答,直到对方满意而归。

一年春天,莲江口镇群英乡一位种水稻的农户打电话来求助,在电话里一直讲不明白。那位农民恳切地说:“我能雇车把您老接来看看吗?”徐一戎说:“雇车那要花多少钱,路不算太远,我还是自己坐车去吧。”那农民说:“我们这里路泥泞,不好走,小车也走不了,我家里有辆农用拖拉机,坐着是不舒服,但是走泥路是好手,您看……”“成!”徐一戎当即答应。在大风天的路上,徐一戎是在农用小四轮拖拉机上颠簸了十几公里,赶到地头时,身上、脸上沾满了汗水、灰土的混杂物。下车后,他在水稻田里撩起点儿水冲一下脸,就立即给农民讲起了水稻栽培的问题。他深入浅出地讲解,农民听得津津有味,听讲的农民越聚越多。有不知情的人问道:“这老把势是哪里请来的?知道得可真多啊!”请他来的农民一听眼睛湿润了:“徐老,我没见过你这样让人服气的专家!”

拒绝高薪聘请,难舍黑土地

1989年退休返聘后,徐一戎每月领取60元的返聘费作为报酬,直到被授予“终身不退休奖”,返聘费才被提高到200元。徐一戎生活很简朴,外出不住宾馆,下场有时搭个便车,从来没有向院里提出使用专车。财务处的一位同志问他:“徐一戎,您怎么从来都不报差旅费呢?”他说:“我没有差旅费,到农场去吃住都在场里,走路就搭个便车。”可徐一戎帮困难农户垫付的种子、化肥、农药钱时却从来不含糊。一年下来,不但搭上了返聘费,连工资、稿费、讲课费都花掉了。

如果是为了钱,徐一戎早就不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

退休后,很多地方都想高薪聘请徐一戎。一次,一个农场的经营者找到他说:“我们农场是水稻种植大户,要有你这么个专家,技术方面的事就啥也不用愁了。您要是愿意帮忙,我们按高标准给您建一所大房子,年薪17万元。”“多少钱?”徐一戎故作惊异。“17万!要是您老觉得少,我们再……”对方强调。徐一戎话题一转:“别说你出17万了,就是你在这17后面再加个‘零’,你要能把我从科学院这个位置上拉走,就算你有本事!”

徐一戎说,17万元年薪和每月200元的返聘费之间是无法衡量的。但有一个事实不能忽略:我在这儿工作,是为全省的水稻种植服务的,组织上给我这个位置,便是我最大的荣誉。这是我一辈子最想干、最喜欢干的事;我要是为了钱给某个人工作,那我“徐一戎”便会被人看不起。我要用自己的一生为北大荒的水稻发展史写下完整的一笔。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徐一戎一年的时间被分为了三部分:100多天到各农场去讲课推广技术、检查水稻质量。100多天时间在六个实验基点的田里做现场科研,跟农技师、种植员一起劳作,像个普通农民一样泡在泥水地里。100多天在办公室里撰写、翻译科研著作,撰写科研论文、科研报告。

2006年年底,院里的同事从日本又带回一些关于水稻生产的资料,徐一戎一有时间就坐在电脑前,开始翻译、编写工作。同时2004年开始,徐一戎主持承担的“寒地水稻优质高产群体素质标准及调控综合技术研究”这一课题也在继续,课题完成后将使垦区的寒地水稻生产由传统迈向现代。

用尽一生做好一件事的徐一戎,获得的荣誉无数。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省长特别奖、全国农业优秀科技工作者……徐一戎说,“获得这些荣誉是因为组织上多年安排我做这件事,才有了这个机会。获得的奖励,不是我个人的奖励,我是代表众多的科研人员来领奖。如果这些都没有,我还是要搞水稻科研工作、技术推广工作,用一生来做这件事。”

春华秋实,一年又一年,稻田里的秧苗分蘖了、结实了、黄熟了,微风吹过,留下醉人稻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