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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电影 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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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题: 导语:“电影其实应该是百花齐放的,所以不能只盯着票房、市场。比如,国外有导演的圈子,科幻电影人也有一个圈子,大家活得都不错。再比如戛纳,从高效的三池崇史,到慢工的詹姆士·格雷,再到大家熟悉的昆汀,他们分各个迥异,或商业艺术双成功,或甘愿孤独地呆在文艺片的路上,但他们都受到戛纳热情的邀请和电影界对他们的尊重。”

本刊记者 赵萌 栏目 娱乐 页数 2P

“我一天三次被外国影迷认出喊大海(dahai)。其中一位是来自伊朗的BBC自由撰稿人Parviz,那天和同事们正在戛纳街头喝酒,这个伊朗哥们见了我之后激动地狂喊‘大海大海’,尽管我俩语言不通,但他仍用简单的英文单词配合着手势,表示非常激动能看到这样的电影。”

“大海”是演员姜武在电影《天注定》饰演的角色,这部电影今年从戛纳电影节1800部参赛影片中脱颖而出,并最终获得最佳编剧奖。姜武这位早年荧屏上的“温和先生”现今摇身一变,在《天注定》中饰演煤矿公司员工大海,煤矿公司的老板是大海的同学,却与村官相互勾结,不守承诺将分红发给员工。前去机场讨薪的大海,更被人用铁锹重击头部,上演了一段血腥情节。《天注定》的英文片名“A Touch of Sin”,与胡金铨的《侠女》(A Touch of Zen)十分相似,影片类似于中国古代“四联画”的方式,转战四个省市,将四个当代侠客的故事表现出来。姜武就是其中一位。

“嗨,这部戏,说起来都是去年冬天的事了。开拍之前有一天晚上,贾导给我打电话,说兄弟我给你说个故事,故事大概就是一个英雄杀了六个人。听完,我说靠谱。于是这事儿就成了。”姜武说他一般戏拍完就不怎么想了,不过没想到这次竟一路走到了戛纳。

从北京到戛纳,从戛纳到北京,姜武与戛纳的缘分并不浅。姜武自99年成功塑造《洗澡》中的"二明"至今,他从实力派演员变身性格派影帝,参演的《活着》和《鬼子来了》都曾荣获戛纳电影节评委会大奖。无论是饰演大男人下的小情怀,还是智障者、莽汉、老板、服刑释放人员等角色,姜武几乎演谁像谁,那是一种不需要帅花招、又有如碉堡式的演技。

当天接受采访时,已时至深夜,姜武没有一丝倦意,时而轻描淡写、时而娓娓道来、时而像说段子一样向《世界博览》记者讲述着一个多月前戛纳电影节的见闻,其中,有电影、也有江湖。

与余华、苏童再续戛纳“老友记”

昆汀·塔伦蒂诺说过:“如果戛纳不是天堂,那么天堂还能是什么样......”

戛纳电影节相比意识形态浓郁的柏林以及过于纯艺术性的威尼斯,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不同类型、不同手法的大师新锐天才们,戛纳都一并笑纳,这也使戛纳小镇比大城市显得更为光彩夺目!

“戛纳本质上依然是政治的。但这不妨碍其他各种类型的电影在这交流,比如导演的圈子、比如科恩这种大牌等等。”姜武说。

虽然姜武一直是戛纳的福将,但在之前的《鬼子来了》、《活着》以及《武侠》中,姜武都是配角,这次第一次有机会以主角之一的身份征战戛纳金棕榈的角逐。除了跟记者聊电影,姜武更愿意分享他眼中法国人的状态,他觉得不管是生活、还是电影,法国人那种状态没有浮躁、安静又恰到好处,而中国人最大的问题是太操心别人的事儿。平日在小镇上,认识的聊几句,特别舒服,大家不会太在意其他人的事儿,倒是对小镇上墙面如何布置、有个雕塑如何摆放很上心。

姜武打了个比方:“有一天,我在小镇上遇到了一位法国女歌星,据旁边的同事说,这位女歌星在法国也算一线,这位法国歌星那天穿了一件小粉衬衫,一条牛仔裤,特别朴素,坐在那跟你说话安静而有礼貌。但是她那种劲咱们学不来,不是读多少书,有多少钱的问题。而且她不一定比咱们有钱。那是法国政府、社会一种美德世代传下来的东西。戛纳不是看你换了几套衣服,不看重外表的。”

“戛纳这地方,最大感觉是大家非常尊重彼此、尊重电影,但颁奖什么的都特别简单和简陋。颁奖那天,我们从住的地方到首映礼现场走了十分钟。到那了,该你了,就念你名字,你就上去。法国没有排场,毯子十来米,自己打伞,女演员穿着礼服,拖着地,那几天下雨,裙子上竟是泥,她们也没有什么助理。保安也没人看你们这个,每个人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什么大型晚会,就是是主持,说几句好玩的事儿,颁奖,然后照相,第二个开单子,然后再颁奖。一张纸,一卷,一系,让后颁给你,但是感觉特别尊重你。而台下更没有戴口罩、带八个保镖的那种风景。”

姜武谈到这次去戛纳的另一项收获就是同余华、苏童见面,从与哥哥姜文的合作到自己饰演的大海一角,从红酒聊到海鲜,谈兴之浓令姜武感慨同余华、苏童见面也是“天注定”的缘分。

姜武回忆起那天,他说三人刚开始聊天时,苏童老师表示“怎么开始聊”是个问题,因为提姜文或者不提是个两难。苏童将姜文、姜武两兄弟比作了加索尔兄弟,而就今年而言,大加索尔伤病缠身,无疑是小加索尔年。余华也对此说法表示了同意。

“其实吧,聊中国,必须得聊美国;聊姜武,必聊姜文。”姜武称自己从来不回避聊哥哥的话题。

作为华语电影圈少有的影星兄弟,姜文跟姜武的合作却屈指可数,对于这点,姜武笑着替哥哥姜文澄清,“其实他用了,93年《鬼子来了》就拍了哥哥的戏,因为我参演然后就获得了评委会大奖。

说起余华,姜武称自己93年《活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虽然不是一个圈的,但余华和苏童都是大师级的人物,跟前辈畅谈戛纳,姜武也很荣幸。

平静下的残忍令人着迷

“近来中国上映的电影看了吗?”

“还真没太关注,就知道昆汀的那部《被释放的姜戈》票房挺惨的,但我看那片挺棒的,估计他也挺郁闷的。外国人倒是都挺喜欢的。”

说起导演昆汀,姜武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喜爱:“天才,顽童,痞子,B级,解构,怪诞,玩家,后现代,暴力美学。但为什么我们就欣赏不了呢?观众也需要提高自己的艺术素养,就如一本好书没看懂,不是书的事,是你的事。”

当被问到一个很大的话题“中国需要什么样的电影时”,姜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述了他在戛纳参加的科恩兄弟一个电影首映礼:“科恩兄弟的电影作品不用说,是迷人的,迷人的是他们能在好莱坞这个巨大的商业金钱机器体制之内之外自由进出,游刃有余地拍出有着强烈个人化色彩倾向的标志作品!”

“我的意思就是说,在外国,有大制作,也有几千美元投资就拍得很好的电影,而且电影其实应该是百花齐放的,所以不能只盯着票房、市场。比如,国外有导演的圈子,科幻电影人也有一个圈子,大家活得都不错。再比如戛纳,从高效的三池崇史,到慢工的詹姆士·格雷,再到大家熟悉的昆汀,他们分各个迥异,或商业艺术双成功,或甘愿孤独地呆在文艺片的路上,但他们都受到戛纳热情的邀请和电影界对他们的尊重。”姜武称。

提到最爱的电影,姜武的答案并没有什么意外——《教父》。在这一点上,他可以同许多男人达成共识。他喜欢马龙·白兰度令人心折的表演,喜欢剧中人物正派下的一丝邪恶、喜欢那种平静下的残忍。

“这部电影看了百十来遍吧,每一次看都有新的体会,不论是表演上,还是对电影的理解。”

我虽然喜欢《教父》,可我喜欢的不是里面的电影技巧或者电影的寓意,比如《教父》里面,演员是怎么认识、理解和表达教父,白兰度用怨妇的方式表达教父,这是他很牛的地方。

姜武爱琢磨的好习惯,是上学的时候就养成的。他经常把一场戏当成十场戏去演,他认为只有把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都演出来,才对的起这个职业。谈到这里,姜武称罗伯特·德尼罗始终是自己的偶像,和他一样痴迷表演这档事。他眼中的这位演技大师永远不重复自己担任过的角色,但永远是一个表情:皱着眉,一脸无奈相。德尼罗一出现,总有一股暴戾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令观众看得心惊肉跳。

采访接近尾声,看起来很“武”的姜武,实际上容易害羞,他说:“好演员都容易脸红,因为谨慎嘛!”此时,眼前的姜武,气场是平民的、北京爷们的,采访时,他经常对记者说,这个就是咱俩闲聊啊,然后就会和其他北京男人一样时不时的说几句脏话,也会说起一件事时,那种“贫劲儿”上来了,貌似认真得讲述着一个像模像样的段子。但从最本质上说,更像是《阳光灿烂日子》那部电影里大院长大的孩子,好像就是很多“马小军”中其中的一个,有冲动、有爱情、有幼稚、有失败、有冒险、也有成长。对于他和哥哥,姜武说考电影学院时,哥哥在拍《李莲英》。临时听说了弟弟在参考的事,还在场外等了大半天,得知弟弟考得不错,这才放心去拍戏。平时见面聊聊,很自然、很轻松,当然没有外界想得那么复杂,就是和中国大部分人一样的那种家庭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