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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人物:朱紫嫣
想象自己是一只花妖,夜行暮春,姿态卑微。做安静的植物灵魂,一直纯粹下去。始终对自然充满尊敬,信奉它并且顶礼膜拜。心不是舒展的枝桠,而是发达的根系,深埋在地下。想扎根在土壤里,却仍不断希望到远方去,看迷人景色。是想旅行的植物,沿路行走,却不是蒲公英。是想面朝太阳的花朵,追逐奔跑,却不是向日葵。以为生活在如水的江南,清脆若易碎玻璃,却还是生长在大漠的边缘,凛冽似风中沙砾。
小小的栀子花,没有纯白,是妖娆的嫣蓝致色。在遥远的附近绽放,永远大片的花朵。
去触摸大海一样的生活,潮水一样的青春。写一些木质的文字,把文字当作依靠,平静的生活。把冬天过得像春天,晴朗到没有云彩,阳光很直。
自诩是固执的女孩,不掉泪,在这个盛行假装释然和逞强微笑的年代里,最想肆意哭泣的90后,自私,敏感,但依然善良。
因为有光,一直照耀在盛放的栀子上。
蝴蝶来过这世界
――有关于死亡的旋律
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仿佛彩虹般绚烂,亦如它那般短暂。也许这就是生命吧,时间大把大把从指间流过时不知感叹,死亡逼近方觉遗憾。
生命的可贵在于,心灵深处,依旧有血有肉。当我看见死亡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难过,是深至骨髓的恐惧。为什么人总是要面对生离死别,为什么,我们的生命如此措手不及,惶惶不安。
当哀乐响起的时候,身体里充斥着眼泪,和痛到麻木的疼。冰冷重要吗?疼痛重要吗?难过重要吗?重要的只是死亡。它已经成了一个抹不去的事实。我们只能接受,对么?
可是我不想。
我想死亡,或许只是一个灵魂借以休息的借口。它并没有带走什么。
但是眼泪为什么还是不停地落下,心中的疼痛还是难以抑制。
从此,世界少了一个灵魂,多了一只蝴蝶。我相信蝴蝶是灵魂的另一个躯体,正如我相信命运。
有点哀愁的旋律,静静地流淌过所有悲伤之人的血液,带走那些割舍不下的情愫,飘向远方。就算世界上从此缺少了某个生命,朝阳也还是会在明天升起,谁也阻止不了,新的一天到来。
因为我们不是神。
我把手伸向那个方向,以为会抓到曾经熟悉的手掌,却只抓到细碎的尘埃,张开手,便又飞走了。
死亡是个能够教人成长的东西,它比任何一本书更像书。
我不是哈利波特,于是我只能一页一页地慢慢品味,也许等不到看见书的结尾,我就已经被写进书里。
就要春暖花开了吧,少了一个人,是不是还有一样的光景?
深刻的,透彻的,让我感觉到,我的心很脆弱,经不起死亡的考验。可是我却依然站在呼啸而过的风里,若无其事,微笑。
重新开始和原地怀念,哪一个更为重要。
指尖握笔很久,如死人般冰凉。此时我感同身受,那些短暂的一辈子,那些短暂的执著倔强。
挣扎,希望看见希望却绝望到死亡。
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个生命来说,是好还是坏?甚至还有那些过程有意义吗?
有人说,死亡也是另一种开始。
这一瞬间,我确信,蝴蝶来过这世界。
倒影以后的年华紧握
左手的倒影,慢慢地消失在冬至的夜。以后,究竟是个什么概念,现在,才慢慢体会到。
幸福,只是那个终极指向。路途,始终漫长而绵远。
然而哭泣,只是对自己不满,对他人灰心失望。如她一般实在睡不着的人,也会明白,失眠的意义,在于心乱而不是神乱。
很抱歉她选择这样的时间。
夜晚对于光天化日来说,更能带给她愉悦。因为那是可以盛容梦魇的时间。
以前喜欢反复问的话,现在却失去了问出的理由。
她曾经那样笃定地问:如果一个人离开了,剩下的那一个,能不能回到起点,依然循着自己的信仰皈依一切重新来过。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那些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结果。
就是这样。
她洗了头发,站在窗子旁边,窗外没有光。然后她想,如果现在的他,站在灯火阑珊处,必定是一眼,就能看到。即便是他站在暗处,只要他出现,她总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温暖光芒。而他却偏偏出现在万家灯火之上,将她本来就不强的辨别光的能力愈加削弱。
湿而长的头发,在蹲下去的时候蹭到脚踝,凉凉的不能被忽略。
什么时候能如他一般,是温暖而没有荒凉。
已经不重要。她不会再说自己在什么时候,写下那一篇文字,不会再说哪一天哪一夜,失眠的她流泪睡不着。
因为没有倾诉的对象和理由,喜欢的只是“倾诉”这个词它本身,而不是行为。
孤独对她来说。早已经是一种不可说不可体会的存在。它早就不再需要任何暗示或者原因。因为它变成了空气。变成血液里流动的声音,变成黑暗。它不再和朋友、关心、爱情有什么关系,也不再是一个词语。
是一种绝地的处境。
至少她很清楚,这几天,她已经很少想起孤独了。能让自己有感觉的,只是寂寞。比如一个女子在她最美好最沉静的时候,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都不在身边。
那个写书的女子说,孤独是,在你需要别人的时候,你遍寻不着,在你不需要别人的时候,自给自足。
她只是柔和地又吐出那一句,大海的孤独,不会发出声音。
原来爱,从来都不算是归宿。
也不是我们彼此的救赎。
很多时候,选择与别人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不是为了另类,只是为了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为了遵循自己内心的声音生活,我们曾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慢慢地花去一个小时写下的细碎文字,别人在看的时候,可能用不到十分钟。没有人会珍惜属于别人的东西。正如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是离开的爱一定不会长久,更不会将结局颠覆。
没有人相信爱可以永远,她也不信。
她只是相信宿命和缘分是最不可违背的天理,它们会领着自己走下去。
她只是以为纯粹下去,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出来,伸出手,将她带到世界上最柔软的地方去。
那个能让自己安眠并且不再醒来的怀抱,始终不存在。它就像一种目标,让人能不断实验不断探索,却得不到结果。
这个世界上,无果的花实在太多。
她不是那种能够被人照顾并且疼爱的人。她的方式,谁都接受不了,习惯不了。
习惯了,就离开,也是种习惯。手空,因为掌心,没有紧握。她不是会把握会争取的那一个。
平安夜,这样一个让人安心的字眼,到处散发苹果无氧呼吸发酵的酒精气味。她拿过一个,又丢掉了。
那些美好,都不是她可以触及。她唯一拥有过并且还在拥有着的,只有她自己。正如没有收到祝福和礼物,她也已经习惯,一直以来,都是记得每个节日,告诉很多人,要去快乐。
她不适合被祝福。她是那种没有祝福也能过得很好的人。没有疼爱也一样。
就像当初她和他在一起,没有人祝福过。
什么都不在意。只有当事者自己说要松开的时候,心被刺到了一下。
没有什么,却依旧能过得很好很好。
明白了,舒展一下身体,头发还在滴水,绵软而长的发,一直是种沉默的骄傲。总有一天,有人会来珍惜它。
如果一个人离开了,剩下的那一个,依然能够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而且,有信仰地升华。
相见不如怀念。
是对她来说,最真理的一句。
请记得,她左手的倒影消失了。不要再提及关于他,关于爱情。而她的右手里,紧握着她全部的璀璨年华。
半面妆
女子柳眉修长,眼瞳温润。左脸颊上一朵绯色的霞,直入长发里――是春日的夹竹桃。
这叫做:半面妆。
女子的眼里,心里,噙着泪。谁看的到,谁都看不到。
终于用了这一抹暧昧的颜色,写淡淡的忧伤。
相传南北朝时,梁元帝萧绎从小一目失明,他的妃子徐昭佩,出身名门,美貌绝代。但是她从不与自己的丈夫说话,于是只做半面妆以侍之。久而久之,萧绎终于负气而去,夫妻从此决裂。徐妃虽然被说成是不够忠贞,但是这惊世妆容却被流传下来。
可是梁元帝所不知道的,便是那徐妃所做的一切,都因为爱这残损的少年。太爱,才怕伤害他,于是,与他一起残缺,与他,一起终老。
他怕是永远都不知道了,即便知道了,也已经迟了,他们已经是永生的陌路。她成为别人的新娘,却又不得不一人终老。一个女子,活得悲哀,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夹竹桃是如此妖娆的花,却又如此狠毒,蔓延的毒,是花里醉心的香。在这里,突然就要难过得流下泪来。
又一个凛冽的女子。
“休夸此地分天下,只得徐妃半面妆。”隐隐的不安缠绕心头。画一只半面妆,做一次不回头的女子,醉生梦死,不醉不归。可是即便是归了,谁还在原地呢?
云端,看见残损的半面妆。
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夜里,还会不会,有一道深邃的目光,从远方流过来,只看着她的喜怒哀乐。
女子都是藏不住秘密的人,心里的风,吹拂着,流淌着。这半面妆,皆是为爱而做,也是为自己。
一半清醒,一半沉醉。
一半幸福,一半暧昧。
写幽幽的话,做幽幽的女子,即便,是没有人看得到。
或者,为爱执著的女子,真的不适合幸福呢。
华灯初上,又开始胡思乱想。理智的沉浸,是不是有些可笑?
总以为这样的世界里,这样美丽的中国历史里,女子都是婉约、幽怨、孱弱的女子,却遇见了这样勇敢偏执的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她的心里,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苦楚的吧?爱着,不为人知着,被爱人误解着,还要笑着。
两个人相守,却要比独自一人还孤清。
蓦地想起一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她却为了爱人,宁可不完美,宁可残缺。
她应该也没有仔细地考虑后果吧?但是,她没被爱人记得,却被后人记住了,因为惊世的妆容。这样的铭记,又有什么意义呢,对她来说,一笑而过了。
然而她也未必在乎,在很久很久以后,有个女子,在深夜里,为她写文章,为她悲痛,和她一起哀伤。什么才能在记忆里,永垂不朽?才能在爱的人心里,划上一道痕迹,哪怕是伤痕。
云端,有清唱着爱的灵魂,在深夜里,为爱而生,为爱而唱。她们又期待什么呢?和她一样地爱,还是,和她一样地名垂千古?
居然有一瞬间渴望自己也能够变成她,勇敢。去做想做的事,去爱想爱的人。抛弃世俗的一切,执著下去。
那个男子,是不是太过敏感,才会觉得她不爱他。
原来敏感也是一种错。太敏感,只能伤害了爱自己的人,有时候迷糊一点,会好过很多吧。
真的是深夜了,暗夜时分,梦见她的模样。
云端,遇见什么。
一只半面妆。
听一首安魂曲,走一条不归路,吻一张唇,掩面而泣。
染湿,那惊世妆容。
一念之间
写大段大段的文字,关于过去,关于未来,关于现在,关于我的堕落。那是如此让迷恋的词,有多少人奋不顾身,选择沉沦。
或者我不该纵容自己,我应该改变,可是来自血里的声音那么自由,我不想舍弃。
最近都收获了些什么呢?除了敏感的担忧,便是穿梭于爱。早上还自信满满地说着关于未来的目标和梦想,但是当看见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的时候,我突然开始迷茫了。
想起老师曾说过的,我是品质低劣的小孩,对,人品恶劣。褪色的记忆里,我开始拥有肮脏的悲伤,堕落是多么刺眼的词语。我居然会因为班头的一句话开始思考,我到底是不是人品低劣的孩子,即便是他冤枉了我。我突然不知道了未来的方向。
这些天都带给了我什么,快乐?忧伤?所以我才迷了路吗?
爱让人沉沦,感情更是如此。这些天的我的感情,关于朋友,关于同学,都让我疼痛,因此我就放弃了吗?因此我就堕落了吗?当我开始问向自己的心,乖戾的血在骨子里循环着流淌,也许再次流过心脏的时候,就会连心也变得一样不安分,想要自由。
是因为被束缚得太久才变了,还是因为我对自由的渴望愈强烈了,世界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到底为什么?或者我只是在放弃,没有顾忌地自由地放肆。
Please tell me why.
血液还在骨子里兀自地流淌着,可不可以不要血饮成风,可不可以不要肆无忌惮,可不可以,不勇敢?
原来我真的是堕落的孩子,不学习不专心,不愿意触摸契机,回归干净的契机。
变成黯然的女子,开始和肮脏的悲伤捉迷藏,摩天轮的背后,一个叫做Z的女子轰然塌陷,错落成肮脏的悲伤。
上一个盛夏,好友站在身边说,你要做柔和干净的孩子。
这一个春末,众叛亲离,残忍,疯狂,失去理智。
文字写到这里突然开始下雨,又是一场过云雨。
同桌问我是不是这场过云雨之后,又会有很多人离散。我告诉她,不,不是,只是这雨过后,我选择开始堕落。她吃惊地看我,说不要,Z,你不要因为这悲伤就陷入理智的断层,让生命变成二次函数的图象曲线。
黑板上数学老师还在讲着平面向量,我却开始怀疑,我的生活,连向量都不如,因为我的生活居然没有方向。
同桌见我不说话,继续忧伤地说:“会考已经过去,我们和地理历史说再见,可是地球的运动不曾停止,地壳还在变,一定会有某个地方变成海洋,变成高山,像我们的心一样。”
我才开口说了话:“我想安于现状,当作地理和历史还在学着,我们还在感受着地壳的变动……”
“没有办法,文科已经与时间相对静止,你必须要接受一个事实,我们是理科生。”
我再也不想说话,她的话动摇了我堕落的决心,就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做回原来的自己。
也许堕落只是一种逃避,当我陷入两难的境地,才允许自己放肆地疯狂。可是我面对了什么困难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心中偏执着的敏感,告诉我这是一段平静的生活,我为什么还要沉沦。原来注定的时间已经到了,洁净单纯的我不是我,迷离妖娆的我才是我。
我必须遵守神的规定,履行神赐予我的宿命,听从神的召唤。
语笑嫣然之处,花落残红,那里没有我,我只在离它不远处舞蹈,撕心裂肺地呐喊着,爱比死冷。■
朱紫嫣印象
萧泊零羽
可以看出,在感性的世界里,你的心思飞得很远。远到古代的憔悴女子,远到平面向量的背后。它们因你细密的心思而鲜活明亮,不同于以往,但是,它们是寂寞的。这是你的文字带给我的感觉。寂寞,让纸张有了厚度,让文字有了疏离的触感,如同明亮眼神中的黯淡光芒,蕴涵深不可测的涌动介质。这是你想要表达的吗?
或者说,这一切都并不是真实的,像是一场梦境,短暂的臆想,匆忙的影像,因为太美了,所以值得记录。如同一场美丽的啼哭,纯粹而动人,流淌在青春的记忆里。清晨醒来,阳光明媚,撒在走过午夜的街道上,世界温暖得恍若隔世。这样岂不是很好?
那么,那些暗夜里的寂寞忧愁,会不会由于这个世界的明亮温暖而得到稀释和缓解?就像冬去春来,就像忧伤的女孩逐渐展开笑颜。那种美好是有声音的,我相信也是你向往的。
还有,我始终不明白你所说的堕落。十几岁的年纪,不要轻易说堕落。尽管我们可能要不断放弃很多东西,很多很重要的东西,那也并不能称作堕落,只是因为我们太清醒了,提前看到了我们所要经历的一些疼痛。该坚持的,我们最终会坚持。你可以把它看做命中注定。就像命中注定我们不会一直处在拔节的阵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