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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出来的师生情
骂人,显然是不对的。不过师生之道中,严师往往会骂,这类不雅的事情,古代首屈一指的名师孔子也是做过的。著名的骂人句子“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就是出自孔圣之口,这是孔子骂他学生宰予时说的。宰予白天在课堂上睡觉,违反了之前自己提出的发奋学习的志向,孔子因而大骂他言而无信,不过这个批评看来比较有效,宰予日后成为“孔门十哲”,足见“爱之深,责之切”效果不错。
虽然大部分场合里骂人总是不好的,不过偶尔“不骂不相识”也能成就一段师生佳话。1905年,黄侃入日本早稻田大学读书,国学大师章太炎就住在黄侃楼下。一天夜里,黄侃要小便,却不去楼下厕所,直接站在窗台上解决。国学大师章太炎喜好在夜深人静时读书,窗外猛然一阵“尿雨”,时值盛夏,其状可想而知。脾气火爆的章太炎,绰号“章疯子”,立即破口大骂。楼上绰号“黄疯子”的黄侃,也不是省油的灯,双方对骂良久。然章黄二人“不骂不相识”。黄侃倾慕章太炎国学造诣,最终拜其为师,成为章太炎门下大弟子。两人在音韵、文字和训诂方面学问尤其精深,世称“章黄二学”。
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
古希腊时代,亚里士多德17岁入柏拉图门下,学习20年之久。亚里士多德对老师很崇敬,师徒二人亦师亦友。然而在哲学思想和研究方法上,亚里士多德同柏拉图存在严重分歧。时人指责亚里士多德背叛老师,亚里士多德对此回敬了一句:“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
亚里士多德这句话,说起来慷慨激昂,但是要在现实中践行,委实不易。,让康有为、梁启超师徒名扬天下。梁启超师从康有为,是其进入政治舞台和学问殿堂的起点。梁启超自己说:“启超之学,实无一字不出于南海(康有为是南海人,世称其为康南海)”。然而辛亥革命之后,康有为一心想着复辟清王朝,梁启超却力主共和政治,师徒深情从此崩坏。1917年6月,军阀张勋入主北京,与康有为合谋,发动臭名昭著的“张勋复辟”,把已经退位的宣统小皇帝溥仪又拉出来招摇过市,引发举国抗议怒潮。梁启超公开声明:“吾不能与吾师共为国家罪人也!”至此师徒彻底反目。张勋复辟失败后,康有为仓皇出逃,写了一首怨气诗来大骂梁启超:“鸱枭食母獍食父,刑天舞戚虎守关。逢蒙弯弓专射羿,坐看日落泪潸潸。”枭、獍是古代传说中的禽兽,专门吃自己父母,康有为用此典故来指责梁启超背弃师生道义。
那些0分和旷课的学生们
“因材施教”这个成语,出自《论语》,这是孔子对后世师生之道的教诲。我国近代著名教育家陈鹤琴也有一句颇具争议的名言:“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尽管观点不一,但是老师们要教出好学生,确实得讲究慧眼能识栋梁材。
这里列举一连串学者名人的“奇葩”考试成绩:1917年,罗家伦考北大,作文满分,数学0分,胡适力排众议录取了他;1929年,钱钟书考清华,国文、英文成绩俱佳,数学只有15分,当年的0分前辈罗家伦此时任清华校长,力排众议录取了他;1930年,臧克家考青岛大学,数学0分,作文写的是杂感,全文只有三句话:“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成幻光,谁便沉入了无底的苦海。”文学院长闻一多看了这三句话,破格录取了他。
以上的文科名家经历,并非说数学不好方为人才,破格录取本质是一种开放的师道,而非要后辈东施效颦偏科才好,毕竟理工科的名家们同样有不拘一格的胸怀。抗战时期,西南联大学生李政道选修了物理学大家叶企孙的电磁学课,他从不旷课,但也从不认真听讲。叶企孙发现了他的怪异举动,一次下课后,叶企孙专门检查李政道在偷看什么书,结果发现李政道在看高级电磁学教材,叶企孙从此特批李政道旷课,理由是“你已经学会了”。叶企孙同时看出李政道的物理知识充分,物理实验却不行,因此特别叮嘱他:逃我叶企孙的课可以,逃实验课却不行,督促他提高实验水平。1946年,叶企孙还破格推荐才刚刚大学二年级的李政道赴美留学,轰动西南联大。11年后,李政道获诺贝尔物理学奖。
程门立雪与师道尊严
宋朝的杨时在大雪天里向理学家程颐讨教学问,适逢程颐睡觉,杨时就在一旁耐心等候,直到程颐醒来,此时门外雪已深达一尺,从此程门立雪成了学生尊师重道的代名词。
教师倾囊相赠,学生铭记于心,互动才能让师生之情不流于形式。小说家金庸读小学5年级时,国文老师是陈未冬先生,因为金庸总把“大都”写成“大多”,错的次数多了,陈老师翻出辞书提醒他。后来金庸创办明报,慨叹:“数十年来编报,老师之指点,固无时或敢忘也。”60年后师生重逢,金庸还向老师提到了当年自己的错别字。另一个忘不了自己5年级老师的是汪曾祺,他说一辈子都忘不了小学的校歌,那是5年级国文教师高北溟先生的作品。
当然,师生的交往不可避免要沾染尘世间的种种俗务。只有因知识而尊敬,因师德而铭记,这才是师生正道。袁世凯与老师张謇就是这方面的反面教材。张謇24岁做了袁世凯的老师,一丝不苟,后来发现袁世凯诗文不行,治军却有才能,于是张謇向将领吴长庆推荐袁世凯。因为举荐之恩和师徒情谊,袁世凯从军后给张謇写信时尊称其“夫子大人”;过了几年袁世凯升官了,信里就称张謇为“季直先生”(张謇字季直),降了一格;过几年又升官,袁世凯改称张謇为“季翁”,已经不肯认先生了;随着袁世凯再一次升官,张謇被袁世凯又降为“季直兄”,连长辈都不算了。张謇回信给袁世凯说:你的官越做越大,对我的称呼却越来越低,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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