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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电视剧《亮剑》第22集:八路军团长李云龙在打算攻打日军占领的平安县城时,忧虑部队人数不足。当听到陆续聚集起来的部队超过1万人时,不由大喜过望,他吼道:“上天给了这么大一个机会,能够指挥上万人作战,这样的事老子八辈子都没遇到过!”
这大概也是当前无锡蠡园中学校长邱华国的心里话。
2012年,经过长达近十年的的曲曲折折,无锡蠡园中学扩建工程终于敲定,投资近2亿元。
按照设计图的样式,建成后的新蠡中占地60余亩,功能完善,无论大小还是学生人数都将比现在扩大数倍。
“学校新旧并不等于教育新旧;学校大小又怎能等于教育大小?”以前面对逼仄局促的学校环境,校长邱华国曾用这样的话来“自我安慰”。但现在不同了。
此时此刻他每天想的是,学校是新的了,那么里面装的教育内容能否不再如此陈腐?
校园里的又一个失败者
事情需要回到1998年。
那一年,邱华国在蠡园中学已经磨练了六年,作为一个热爱教育的语文老师,却如同那些经过千百次试验的教育青春一样,渐渐对语文教学感到绝望。
有一天,他猛然间警醒:自己的教育生涯刚开了个头,如果下面三十几年都只是围绕考试的分数,每天分析段落、盯学生背书、做考卷,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再也不能这样活了。”
当年暑假,邱华国什么事也没做,把学校所有的中学语文教学参考全拿过来翻了一遍,在各大教育刊物上寻找优秀的教学改革做法,又在《中学语文教学流派》上扎扎实实做了一回笔记。
他拿着自己琢磨出的“开放式语文教学法”去找市教研员,随后跑回去跟校长说自己打算怎么怎么做,然后提出要求:这样教学有个前提,每学期不能参加全区统考,到初三模拟考试的时候再与学校并轨,并且我担保学生的中考成绩不下降,行不行?
邱老师的设想大胆而且出格,幸运的是,校长答应了。到2001年,邱华国这届学生的中考语文成绩极其优异——班级平均分直逼当时市内中考最好的民办初中。
也在那一年,邱华国成为了蠡园中学副校长,并分管教学。他觉得时机成熟了,于是把教师召集起来,向大家推广“不以每学期两次考试为目的的语文教学”;然后不断地开会、倡导、举例,终于有些教师开始了一点点尝试。
然而邱副校长一放手,很快就没有人做了。
他又试着对整个语文组强势介入,要求必须做。但只要不努力去推,慢慢大家一个惯性就又回到老路上。
2003年,邱华国担任蠡中校长。他想利用手中的特权再次推动语文教学改革。这时有人跟他反应了:我这边教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改?改变了之后,中考谁来负责呢?
邱华国回话说:责任我来担。
但这件事情还是无疾而终了。他告诉记者,这算是他教育生涯无数次失败中的一次。
“我后来在这个问题上不断反思:语文教学改革终归是一个系统,看起来简单,却仍然是对传统课堂的重新建构。这对老师的要求很高,在这个时代里,不是所有的老师都天天盼着变革,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没有‘考试’这根杠杆衡量时,几乎不会考虑问题。再加上心中牵挂中考的最终结果,所以想让他们放手一搏几乎不可能。”
像这样的失败很多。邱华国做了一个比喻:这些年在学校进行的改革不少,自己也算是一个比较勤奋的校长,但改革就像撑船一样,当你努力撑了几篙,船刚刚转了个角度,却一不小心又回到了原位。
原因何在?邱华国给出的解释是:“整体评价有了问题。有人说素质教育与追求分数并不矛盾,我早年也曾经写了‘三问分数’的文章,追问‘分数如何、分数怎样以及分数之外有什么’。但是经过九年的时间再反思,我想真正的教育不能首先问分数——因为当你先问了分数以后,其他方面的空间就已经很狭小了。”
“改革失败者”邱华国发现:中考“一考定未来”的模式不改变,一切变革虽不能说无从谈起,但肯定是用力事倍功半,效果却大打折扣一干头万绪,最终还要围绕中考做文章。
中考能不能变?
2010年8月,邱华国参加江苏教育工作会议。座谈会的时候,他发言只说了一件事情:中考一定要改!
主持会议的是当时的无锡市委书记杨卫泽,他马上问了一句,那你说说怎么改?
邱华国有些发愣,想了想,讲了几点意见:扩大自主招生、增加实践考察、将阅读作为一门单独科目、减少考试门类、改革录取方式等。
从那次会议开始,邱华国的心头就多了一件事情——这中考到底如何改才好呢?
他留心搜集了各地推动中考改革的动态和操作方式,有一次,还忍不住给潍坊中考改革推动者之一的赵桂霞校长打了个电话,问道:中考改成你们那样,会不会简单事情搞复杂了?
赵桂霞回答说:没想象中复杂。即使有,我们多忙个几天,但是能够换来学生几年真实性的学习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句话给了邱华国很大的启发。他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次去影院的经历。电影结束后大家忙着退场,他发现观众全往后面的门涌去,而中间那扇门谁也没有碰一下。他就想,难道这扇门推不开?结果试着一推,一步就到了门外。他告诉记者:现在人人都觉得中考不好变,岂不正如那扇门一样,只等着有心人去推一推么?
必须跳出目前中考的固定思维。想要探索教育真正的价值,这是个绕不开的症结。
他决心从这个点开始努力。
邱式校梦图之一:在理想的状态下,如果一所学校要变革,那么整个教育教学的评价机制一定要跟进,肯定不能“唯考试论”。
我是无锡市,4v代表,而且可能是无锡市初中校长里唯一一个A,4v代表,所以总有点责无旁贷的感觉。
首先,我现在一直在设计无锡中考改革方案,已经有很多年的思考。在上一届人大会期间,我提出过《关于推进我市中考中招改革的十点建议》,其中谈到“建立中考特区、改变评价方式、大幅提高综合素质学科的考试比重以及深化课程改革”等内容。
假如有可能,我将在本届履职时再次深化提案,努力推动本市中考改革方向和评价模式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