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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获了大奖,一举摘取了全球文学最高奖项的桂冠,是中国人向往已久的诺贝尔文学奖。面对前所未有的荣誉,我们很激动。关于莫言,眼下炙手可热,信息铺天盖地。笔者是1970年生人,对莫言及其作品情有独钟,自1988年至今,多年研读和深思,深感与莫言息息相通,是个标准的“莫言迷”,甚至还在1990年学他的文风写过小说(自然被写作老师批了一顿)。毫无疑问,莫言获诺奖等于我的文学审美取向扎扎实实的被直面肯定了,自己也收获了惊喜、激情和信心。笔者“漫卷诗书喜欲狂”之余,脑海中忽然闪出这样一句话:莫言就在我们身边。他就是我们的姊妹兄弟,是街坊大哥,是高一级的校友,是幼时的伙伴,莫言就是你和我其中的一位。此意绝非基于单纯的山东老乡之意,也不屑攀附风雅。莫言是泰山,研究莫言,力避老虎吃天,今从四个维度入手,以期切中莫言及其文学作品之脉搏的同时,亦挖掘并呈现莫言作为普通人触摸可感的一面。
孤独饥饿和创作
莫言曾谈到“饥饿和孤独是童年的两个重要主题”,并细说了一些具体掌故,笔者不再赘述。文学创作的原动力是“不平则鸣”,愤怒和孤独应划归于“不平”这个大的情绪范畴。愤怒出诗人,孤独写小说。自古英才多寂寞。寂寞和孤独是想象的翅膀,越孤独寂寞,越具想象力。回顾我们旧时的伙伴朋友同学街坊邻居,凡取得超人成就者,绝非能言善辩、巧言令色、精明透顶人物,不出意外的话,此类大都为养家糊口、才智平平的碌碌无为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寂寞孤独,乃至沉默寡言,但最终厚积薄发,狭路狂奔,跻身一流。此类孤独寂寞人往往大智慧,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象无形。此类可能会暂时受挫于世俗,犹如蛟龙受困于浅滩池塘。孤独和寂寞赋予了这类文学特质的人以强大无比的内心世界,因孤独不合群反而会用非常人的独特眼光观察一切,因孤独大脑思维反而愈加活跃。孤独感成就文学家。我们的同学朋友街坊亲戚里面有多少这样的孤独者最终取得非一般的成就!莫言是不是离我们很近,就在我们身边,甚至就是你和我?何以见得莫言的孤独寂寞,请阅读自传体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欣赏那个孤独的小主人公。我们是否能在书中主人公“小黑孩”身上或多或少寻觅到自己的影子?是否刹那间与小黑孩心灵相通,感动得自己也无语沉默?
“饥饿”是创作不可或缺的要素。莫言几乎所有作品都蕴含饥饿这个因子,体现在或食欲或酿酒喝酒上,饥饿对于幼年的莫言影响太深了,已植入血液,终生不忘。“童年、故乡”是创作的母题几乎所有著名作家作品始终绕不开“童年”和“故乡”这两个关键词。上个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饥饿对于国人像影子一样挥之不去。作为1970年生人,笔者幼年曾站在高杌上偷吃挂在屋梁上的竹篮里面的馒头,那是为在外地读高中的二哥准备的“特供”,为防止我辈偷吃专门挂在高处的。那个冰凉的并不是全麦的馒头发暗透明,温润如玉,散发出的麦香至今芬芳在我的双颊上。我曾偷吃过已放在筐子里准备看亲戚的馒头,双手掰开,筐子里留一半,躲在墙旮旯里津津有味地品尝另一半,但很快传来母亲叫喊我名字的声音。自己不知多少次攀上高我一头的黑立橱,从最上层的瓷坛子里挖出虾皮、白糖和被盐腌透的肉馅(多放盐以防变质),卷在玉米和地瓜面摊成的煎饼里,回味无穷地享受着。我无数次地数着馒头里面夹杂着的星星点点,这些“星星点点”是掺杂在地瓜玉米混杂物里面的麦面。小麦白面是个闪着金光的神圣的词语!1955年出生在离笔者并不遥远的高密县的莫言,饥饿为何物,莫言自知深知。某种程度上,饥饿成为莫言文学创作的源泉和动力。饥饿对于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来说意味着生命关口,对于一个体魄健全,内心激荡,想象力惊人的文学青年而言,是上天赐予的财富。饿得头晕眼花,甚至精神恍惚,犹如神鬼附体,出现幻觉,这些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好像荷兰印象派画家梵高神秘的画面,如用语言摹写下来,简直是剔除杂质的纯粹的文学“意象”了,这些意象的价值自然“形象大于思想”了,记录这些意象的文字自然不是凡间之物,不知超越凡间多少层。这就是“魔幻”之要义。不由得让人想起外星人的存在,是不是我们每个人就有外星人的特质,我们周边人群中就有外星人的存在,搞文学的外星人特质部分,如心理感应是否格外发达?是不是外星人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奇特的想象和独特的形象思维?若无特质,若无特殊的心理感应,灵魂深处是寂寞的人间梵高画出的《夜晚星辰》与今人拍摄的宇宙苍穹咋如此相似?至于莫言曾经因饥饿恍惚了几回,不难想象。在此,笔者也没有无端歌颂饥饿之意,饥饿是当年莫言无法选择,无法回避的现实,是莫言的不幸,是所有挨过饿的人的不幸,是这个多灾多难的东方民族的不幸。
孤独寂寞和饥饿后果会是啥?笔者曾发表一篇《从“桃花源”到“能量守恒”》的文章,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作为个体的人,大凡生活于社会必须遵守一定规则,其中规则之一体现在个体行为数量上。一个人一生吃多少饭,饮多少酒,心脏跳多少次,乃至财富拥有量都是有数量规定性的,即总量恒定,同时各方组成要素也是相对均衡的,突出行为要么体现在这一方面,要么体现在那一方面,但总量是恒定的。这就是人与社会方面的“能量守恒定律”。人自身就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天体,四肢发达了,头脑就缺乏想象力,反之,以内向为主,平静、孤独、寂寞达到一定程度,需要另一端来补充。比如,笔者生来体质孱弱,反而偏偏喜好观看泰森、刘易斯、霍利菲尔德的拳击赛,这就是“性格补充”。莫言自叹胆小,性格内向,甚至懦弱,并非顾影自怜,也非作秀。他为人低调内敛,为文却雄霸天下。莫言落笔大胆得惊人,他直面生命,惊心动魄,恣肆,犷野泼辣,大开大合,地动山摇,汩汩滔滔,酣畅淋漓,把穿透时空的笔触发挥到极致,他视月亮为烧饼,看蚂蚁为骡子,让读者瞠目结舌,惊愕万状,佩服之至。根据那个“能量守恒定律”,他把话语稀少、不善言谈或不愿言谈(“莫言”二字的含义)而“节省”来的能量集中转移至大脑的想象上了。宽大的额头,温和的面庞,宁静的神情,脑海中却是天地六合,仰观俯察。笔下瑰丽奇特,多姿多彩,有神有色的生动场景却与胆小内向木讷的性格合二为一,两个极端,互为因果,意味无穷。关于饥饿,还有一个举家食粥、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的曹雪芹,饥饿带给他一部《红楼梦》。对于曾经饥饿过的我们,感受身同,莫言真的离我们很近。
原生态风格
文学需要特质。作家文学风格和语言风格的形成必须基于大量的阅读。莫言阅读的书籍与同龄人,与我们大致相同相似。大量阅读时代不同、民族语言相异、风格多样的文学作品,不同书籍和文章透出的信息在我们大脑中相互碰撞糅杂,自己的审美取向也逐步由模糊至清晰。由阅读到实践,从量变到质变,历经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风格臻于完善。风格的选定缘于所读之书,更缘于经历和性格,有什么样的性格,就会以什么样的眼光选择所读之书,理解所读之书,最终形成什么样的风格。风格格调确有高低之分,大格局形成大风格,小格局小收获。很多作家从传统入手,最终的风格是沿袭传统或者反传统,更有很多作家一入手就是反传统的。书法界的就是反传统的,这种外拓笔法显然不仅仅是躲在书房里苦苦练就的,是性格使然,环境使然。文学界的莫言基调也是反传统的(继承的传统东西也不少)。莫言 “反传统” 的文学风格自成体系,包括思维方式、语言体系等,这也是莫言获诺奖理由之所在。莫言文学是通体透明的“天籁之音”,语言之于自我意识极强的莫言而言,完全是描景状物,表达感觉的工具,或大肆泼墨,或细致入微,感觉所致,语言所致。他的语言,实在欠规范整饬,甚至有罗嗦之嫌,里面没有几个典故或成语,基本是大白话,但极具渗透力和穿透力,形成整体张力。正是这个不规范成就了莫言,成就他获取诺奖。莫言用活泼泼最鲜活的语言,原汁原味不变形的捕捉记录霎时就可逝去或稍纵即变假失真的想象和境况,惯于用原生态的语言彰显人的原始野性状态,使语言与想象、场景及情绪无缝隙地贴近。对于莫言来说,语言整饬规范与否实在其次,把极细微极真实的感觉表达了就行。无可挑剔的语言不是文学语言,整饬划一的语言不是顶尖作家的语言,为语言而文学显然是低档作家。笔者联想到郭沫若的诗歌,有的读者认为郭沫若的诗语句浅白,格式单调,好像与他的地位和影响很不相称,但我们读者一旦入诗,迅速被作者澎湃的激情,高涨的情绪、急促的节奏、与人的气势所牵引而不能自拔。就此而言,郭沫若的诗,无一人匹敌!激情四溢、才华毕现的郭沫若抓住了“诗言情言志”的本质,确实“开一代诗歌之风气”。反传统的莫言作品整体来看,好比是串夺目的项链,而组成作品的具体章节却是材质上乘但缺乏雕琢,不加修饰的欠精炼的天然之物。笔者想起了过去过春节做的“酥菜”,把洗干净的整颗白菜、卷起来的整条海带堆放锅里蒸煮,整锅菜原汁原味,芬芳满室。如果把白菜海带等物切割成块成片后蒸煮,原始味道大大受损。我们要的就是这整锅的芬芳,并不追求锅里之物件件精雕细琢。莫言作品不十分注重情节的构思和完整。莫言作品与《红楼梦》在整体与局部的关系上,恰恰相反。因此,笔者认为,莫言作品收录高中语文教材,也可,仅供学生欣赏,不可潜心模仿,否则,会走进死胡同。
“聊斋”遗风
作家既然成功,就有他成功的理由。莫言的最大的成功得益于狂野的想象力,更得益于找寻到了文学表现的“载体”,除了语言,这个载体就是“寻根、魔幻和现实”。关于莫言的“寻根、魔幻和现实”,他人早已归纳到位,笔者在此谨作作家论的个案细化研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莫言=蒲松龄+马尔克斯+现实。莫言的魔幻是以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为蓝本的。马尔克斯遵循“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其真”的魔幻现实主义创作原则,经过巧妙的构思和想象,把触目惊心的现实和源于神话、传说的幻想结合起来,形成色彩斑斓、风格独特的图画,使读者在“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形象中,获得一种似曾相识又觉陌生的感受,从而激起寻根溯源去追索作家创作真谛的愿望。但莫言又与马尔克斯不同,马尔克斯魔幻得离奇,其书中构造的场景即使安置在火星和月亮上,读者也不感突兀。莫言的魔幻与现实更贴近,其作品根脉始终紧扎华夏大地,有文学使命感(如《红高粱》反映华夏民族抗击日本鬼子),是本土化的马尔克斯。并且莫言的魔幻有个渐变历程,《透明的红萝卜》基本是写实的,以幼童的视角观察人间,思考人生;《红高粱》家族主题是写实的,但魔幻已迈出一大步,一些场景的描写是把远镜头拉近的,即以现在时光为经纬,明显靠回忆和想象记录过去;作为莫言的代表作的《丰乳肥臀》则基本是“意象”塑造了。《丰乳肥臀》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性”大书,是莫言进行民间史诗性书写的成功试验。作家倾情把母亲描绘成一位承载苦难的民间女神,或者就是圣母玛利亚的化身。《丰乳肥臀》想象瑰丽,时代背景模糊又模糊,母亲形象也绝非“个体”了。“丰乳肥臀”这四个字之于“母亲”形象,本身就够魔幻的了,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四个性感字眼而购买此书,但读完读懂的鲜有几个?因为“意象”的涵义本身就很抽象。“意象”塑造确实实现了莫言作品“陌生化”处理,而“陌生化” 处理是莫言作品成功的直接要素。
说完了莫言的魔幻现实主义,就要说寻根文学之“寻根”了。我们当然要找寻“莫言”之“根”和莫言文学思想之“根”。一方水土一方人,曾经培育一流文豪和将相的齐鲁文化已流淌在莫言血液里。在这块温厚的土壤里,曾经诞生了孔子、墨子、孙子、管子、晏子、孟子、邹衍、诸葛亮、王羲之、刘勰、李清照、辛弃疾、张养浩、李开先、蒲松龄等文人名士,他们的文学造诣、思想成就、丰功伟绩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散发着璀璨耀眼的永恒光芒。笔者认为,莫言的之魂很大程度上凝结在蒲松龄《聊斋志异》上。很难说莫言是如何研磨蒲公的《聊斋志异》,也很难说,莫言就一定埋头通览了上述人物专著和作品,也许只是稍加涉猎,浅尝辄止。但不可忽视的是,作为在离蒲公故居很近的高密县出生的莫言,确实浸淫在一方相同的文化温床里。况且“浅尝辄止”本身就是最好的读书态度,因为跳出来读书,“浅尝”到的是名人原著的风格意态,过度浸侵,不能自拔,反而“被融化”(莫言语),不得创新,形不成自己鲜明风格。我总认为,作为一般读者,多读书粗读书,蜻蜓点水、走马观花、浮光掠影、高屋建瓴、置身超脱,才能抓住所读之书的本质灵魂,这才是文学爱好者读名著应秉持的原则和态度。作家是带着问题和困惑读书,达到读者和作者心灵交汇、思想汇通,从书中找方法找灵感乃至找思路和素材。《聊斋志异》里谈狐说鬼,鬼妖,花仙孤媚,瑰丽奇异的传说,因果报应的宿命论思想等等,都充斥在莫言作品中,或叙事方式或故事情节,都带有聊斋说事的神韵。而且莫言自己也承认喜欢听说书,也喜欢自己说书,《红高粱》就是以说书的口吻推进故事进展的,再如中篇《白棉花》的意境创设和结尾也有“聊斋”的影子。开个玩笑说,莫言获诺奖就是蒲松龄获诺奖,怀才不遇的九泉之下的蒲公也该因此而含笑瞑目了。但莫言的作品又不同于“聊斋”,其作品更呈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光风霁月的姿态流韵时空更辽阔,人性更充沛。比如莫言作品对于因果报应的结构不象“聊斋”结尾那般简单化处理,而是更疏朗更具张力,还是《红高粱》和《白棉花》,作品的结尾更让人回味难忘。因此,笔者认为,莫言是大格局、大气象、国际化、时尚化、多元化的蒲松龄。还有一点,莫言还是更浪漫的蒲松龄。啥叫浪漫,浪漫主义宗旨与“理性”相对立,偏重于表现,抒发强烈的主观感受,描写自然风光,歌颂大自然;酷爱以往的历史,重视民间文学。主要特征注重个人感情的表达,形式较少拘束且自由奔放。浪漫主义手法则通过幻想或复古等手段超越现实。莫言是毫无疑问的浪漫主义,但他对浪漫与现实的关系处理得更别具一格。莫言给包括争斗、流血、悲惨、不公、丑陋、肮脏等“现实”镀上了一层无比神圣的庄重,沐浴上一层肃穆的宗教色彩,现实得以至于俗气的东西一经莫言浪漫化处理,反而提纯脱俗了(如关于屎尿的叙述,并不让人反感),大雅大俗互通,大雅即大俗,大俗即大雅,作品以更超脱开阔的视野冲破了因果报应、悲戚忧伤这些俗气的狭隘的“桎梏”, 让“现实”更具大气象,反而更能反映生活的本质,当然这种反应是象“哈哈镜”般的曲折反映。读莫言作品,很多时候可以“笑着哭”,“笑着流泪”。姑且称“笑”为浪漫,称“哭”和“流泪”为现实,以“笑”的方式来“哭”,不是浪漫是啥?而蒲松龄的“浪漫”,总感格局小立意低,一加一等于二般的简单浅陋,把因果报应公式化了。
文学就是文学
莫言获诺奖,可用“实至名归,荣幸之至,平静对待”来概括。说是“实至名归”,莫言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就蜚声海内外,这种潜移默化的全球影响,由片区到整体规模,最后形成不可撼动的地位。莫言获诺奖,绝非因近期一两篇作品所致,实乃长期成就和影响叠加之结果。说是“荣幸之至”,大陆名家辈出,成就满满,风格鲜明迥异,落英缤纷,美不胜收,闭眼就可拉出一个具备冲击诺奖的实力作家,无奈走出国门,视角大变,以全球角度审视筛选作品,莫言胜出一筹,实乃万幸!基于上述两个因素,我们宜“平常心”对待。我们为莫言自豪庆幸之余,也要收敛“一览众山小”和“唯我独尊”的自我感觉。因为诺奖仅仅是个奖项,是个表象,是个道具,绝非是一个毫厘不差的墨线和标尺。文学成就显著未必一定获诺奖。获诺奖,实力是基础也是关键,包括被翻译被推介被流传等因素实在功不可没,不可缺失。毫无疑问,莫言获奖最大的贡献就是让全球华人建立起文化自信、文化自强。
莫言的成功是文学的成功,莫言的获奖是文学获奖,莫言的成功是文学爱好者的成功,是一个小学还没完结的普通文学爱好者的成功。在这里,莫言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普通文学爱好者学习的榜样,证明了普通人也可以获诺奖也可以成功,“勇气”和“可能”是最难能可贵的。试想,小学课程还未掌握完整的莫言,能登上文学最高领奖台,莫言后天学习之刻苦程度及量的积累、质的飞跃,文学营养的摄取,古今中西会通觉解的非凡,可想而知,同时也可以看出文学天赋对于文学创作何其重要!莫言说,文学奖不是政治奖,作家不为党派服务。言诚如斯,文学到底为何物?莫言以行为和成果做出了答复,也用话语做了总结。我想,还是高尔基那句老话:文学是人学。文学需要形象思维,文学离不开想象,文学是表现思想的,文学不是政治,文学离不开政治(如同人离不开社会和空气),文学超越政治。文学无关学历,与文学理论掌握与否干系不大,文学无关财富。我们从莫言身上提炼出了文学家成功必备的要素,是框架式的要素,是成功的必要条件,是我们学习和借鉴的突破口和切入点,而不是充分条件,也绝非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怎么使劲模仿莫言的语言方式和思维方式,也不会成为莫言自身,也不可能再获诺奖。文学杜绝模仿,模仿不会有出路。欲学诗工夫在诗外。以文学兴趣导入创作热情和动力,学习莫言对待文学的态度,学习莫言对文学的本质把握,坚持自我,筚路蓝缕。不为诺奖而文学,不为文学而文学,因为爱好而文学,是文学爱好者应持的正确态度,也是笔者草就本文的目的。试问亲爱的朋友们,成为文学家,我们不易作到,获诺奖,不好获,做个文学爱好者,我们应该绰绰有余吧。也许,这个未曾想过获诺奖的文学爱好者,一旦压低要求,一如率直本真,减少欲望,放下包袱,轻快写作,把遏制不住的激情披星赶月地倾泻记录下来进而形成作品,也许一不小心就“被诺贝尔文学奖”了。获诺奖就这么容易?一切皆有可能。我们的姊妹兄弟,街坊大哥,高一级的校友,幼时的伙伴,皆有可能摘取诺奖桂冠。莫言就是其中的一位。一旦与未曾谋面的莫言内心世界相通了,此时,我们也可以斗胆地说一句:莫言就是你和我。
(作者为著名文学评论家、散文家,2012年度全国优秀散文奖获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