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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患绝症爱妻筹钱闯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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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因患左下肢罹患晚期恶性淋巴肿瘤,医生宣布他只能活6至8个月。危难时刻,他的妻子挺身而出,勇敢地与丈夫来承担这一切。她撕毁了丈夫的“遗嘱”,紧急学技,东渡日本,在短短的3年内挣得150万日元救命钱,寄给远隔重洋的丈夫,演绎了一曲荡气回肠的爱之歌……

家中“顶梁柱”摇摇晃晃,声声撕扯爱妻的心

去年3月9日,是江苏省吴江中学教师吴金霖终生难以忘记的日子。几天前,他接到妻子从日本打来的电话,说很快就会回来。他要去上海接妻子,可妻子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劝他在家里好好歇着。妻子笑着说:“我虽然在日本闯荡了3年,哪会忘记回家的路呢?”

那天早晨,吴金霖换乘了好几趟车,他难以适应,竟然呕吐了,可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妻子了,他的心里也就释然了。与妻子陈雪芹在上海虹桥机场见面后,他这才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竟然忘了买一束鲜花。

陈雪芹没忘记给丈夫买礼物。她从行李包里拿出一部超轻超薄的索尼数码相机,交给丈夫说:“这是我用省下的2万日元饭费买的,你打开看看吧。”他打开相机一看,里面拍摄的全是妻子的工作照和生活照。前情往事一幕幕闪现在吴金霖的眼前――

2001年9月,当时33岁的吴金霖作为教学骨干从农村中学调入吴江中学,担任高一6个班的政治课教学工作。同龄的妻子陈雪芹及9岁的女儿吴心田一起迁居吴江市区。

开学后不久,吴金霖的左下肢隐隐作痛,走路有点儿不太自然,陈雪芹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打球时扭伤了,贴上膏药过几天就没事了。”然而,疼痛一直与他相伴。

12月的一天夜里,陈雪芹在睡梦中被丈夫的痛苦惊醒。第二天她拉着丈夫到吴江市人民医院外科检查,医生建议他们去推拿科。连续一周的推拿、针炙及按摩,果真让吴金霖缓解了疼痛。

转眼到了2002年4月,吴金霖的左下肢突然浮肿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陈雪芹催促丈夫去看医生,可吴金霖却说:“还是等到五一放假吧。”这次,吴江市人民医院的医生细细检查后,认为吴金霖的病情很严重,建议他转院检查。

吴金霖在苏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骨科做完CT及核磁共振等检查后,医生诊断为:“可能属于淋巴瘤……可能是高度恶性……”拿到病历后,吴金霖夫妻俩抱成一团哭了许久。

第二天,吴金霖住进了医院,但医药费却成了拦路虎。当时,夫妻俩买房子所欠下的几万元债务仍未还清,满打满算仅有800元积蓄。陈雪芹打电话向吴江中学校长求助,校长同意预支2万元医药费。

吴金霖因延误治疗,肿瘤与腿骨牢牢地结合在一起,根治已没有可能,做手术只会加快癌细胞扩散,那样至多存活6至8个月,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锯肢。吴金霖看着这份病理报告,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他挥舞着双手说:“我不愿截肢,宁死也不截肢!”

陈雪芹哭着求丈夫:“你答应我,答应医生吧。我甘心情愿成为你的一条腿!你知道,你不锯肢,就没多少日子……”吴金霖打断妻子的话:“哪怕让我明天去死,我也要保留完好的双腿!”

无奈之下,医生只能给吴金霖进行大剂量的化疗。当时,他体内的白血球偏低,剧烈的化疗反应让他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果说身体的剧痛可以咬牙挺过去的话,那么高昂的医疗费却令吴金霖夫妻俩难以承受。学校预支的2万元很快就花光了,师生们的2.5万余元捐款也用完了,亲戚、朋友处能借的钱都借了个遍,也只是杯水车薪。

吴金霖决定放弃治疗,给妻子写下了遗书:“我走了,房子留给雪芹和女儿吧。我最大的心愿是妻子重新找一个好男人……此生我爱妻子的时间太短了,只有来世补偿了……”

陈雪芹一把撕碎了丈夫的遗书,哭着跑走了。她在外面徘徊了一个钟头后,回到病房对丈夫说:“我要回家帮你拿东西。”她回家后,请来搬家公司,把家具和电器搬到学校临时出借的空房子里。随后,她将那套刚买没多久的新房挂牌出售。几天后,她把12万卖房款打入医院账户,吴金霖得以住进了无菌病房。

在无菌病房里住了一个多月后,吴金霖转入普通病房,这意味着他的病情有了好转。他从父母的口中得知房子被妻子卖掉后,就朝妻子大发雷霆:“倘若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女儿住什么地方呢?” 陈雪芹说:“只要你的病能治好,我们就能买得起房子!”

几个月后,卖房款也花完了,等待吴金霖的是一张张医院的催款单。这时,他的身体虚弱到极点,经常呕吐,不时地打哆嗦,并且性情变得很不稳定,动辄就朝陈雪芹发火,说要同她离婚。陈雪芹却总是耐心地说:“我们这个家好不容易才建起来,哪能让它毁掉?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定不能倒下!如果你倒下了,丢下我和女儿怎么办?”

紧急学技东渡日本,心里永远装着亲爱的你

当务之急是筹到更多的救命钱,可钱从何而来呢?就在这时,陈雪芹无意中得知一个消息:日本东京的一家服装厂前来吴江市招工,条件是必须掌握熟练的缝纫技术,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则有机会去日本上班。招工方表示,只要人勤快,三年攒个十几万元人民币不成问题。

陈雪芹怦然心动,如同买彩票中了大奖。可是她又打听到,去日本上班,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难。更要命的是,她对缝纫和日语一窍不通。

亲朋好友得知她的良苦用心后,不但不支持,还纷纷泼起了冷水:“你一个弱女子别说去日本服装厂了,连吴江本地的服装厂也难进得去。”“我看你还是现实点,把老公照顾好,让他多活一天是一天。”陈雪芹犹豫不决了,她向主治医生说明了自己的打算,并询问道:“我丈夫的病到底有没有希望呢?”医生告诉她:“照目前的状况看,只要坚持用药,吴金霖的生命可大大延长,如果他够坚强的话,希望更大……”医生的话,让陈雪芹信心大增。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留在这里,夫妻俩每天为了酬钱而烦恼,反而影响丈夫的病情,如果她不在丈夫身边,或许能让丈夫变得更坚强些,心里多了份牵挂,自然求生的毅力也足些。

2003年1月的一天,陈雪芹辞去了学校食堂服务员的工作,对丈夫说:“你照顾好自己,我要和你分开一个半月,为你准备一件最好的礼物。” 吴金霖弄不明白,问她,她笑而不答。

陈雪芹对女儿说:“心田,你要把爸爸照顾好,妈妈出去办一件大事,一个多月后回来。”吴心田抱住她的双腿,哭着喊“妈妈”,不让妈妈走。吴金霖含泪把女儿拉开,陈雪芹拎着早已收拾好的包裹义无返顾地步出了家门……

原来,陈雪芹所去的地方是吴江市八坼镇表姐的家里。表姐在当地开了一家缝纫店,陈雪芹拜表姐为师,决定一心扑在缝纫机上。救夫心切的陈雪芹很快就能很熟练地操作缝纫机了。一个多月后,她以缝纫技术工的身份报名参加吴江市外贸公司组织的技术考试。在190余名报名者中,陈雪芹的总成绩名列第五,而很多有着多年缝纫经验的技工都在这次考试中被淘汰了。

技术考试结束后,跟着就要参加面试,面试由日本技师亲自主持。轮到陈雪芹上场了,日本技师首先提出两个问题:“你去日本上班的目的是什么?家里人让不让你去?”她灵机一动,说:“我有一门不错的缝纫手艺,想去日本好好施展一下,改善家里人的生活。我丈夫支持我去,女儿也支持我去……”随后,这位日本技师又问了别的几个问题,对她很满意。

通过面试后,陈雪芹这才回到家里,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吴金霖,可吴金霖担心妻子的身体吃不消息。而女儿得知妈妈要去日本了,乐得直拍巴掌:“妈妈,你快去,多挣些钱回来,爸爸的病就能治好了。”

这时,陈雪芹面临的又一难题是语言障碍。她连初中都没毕业,对日语更是闻所未闻。为攻克难关,她买来了收录机和大量日语书籍及磁带,把自己关在屋里,一遍接一遍地听、说、读、写。渴了,她就喝两口凉开水润润喉咙;饿了,就嚼上几块饼干。遇到不懂的问题,她就在纸上写下来,拿着去吴江市外贸公司请教懂日语的老师。

经过40余天的突击,陈雪芹终于说出一口流利的日语,顺利地了通过听力和口语考试。这意味着,只要签证到手,她就要飞往日本了。这时,陈雪芹却有些犹豫不决了。她哪舍得离开病重的丈夫和年幼的女儿啊,可如果不去的话,天上是不可能掉下救命钱的!

看着身旁熟睡的丈夫,陈雪芹黯然落泪,毕竟,两人将天各一方很长一段时间!待丈夫醒来后,她动情地说:“去日本虽然苦点、累点,离家远点,我能受得了,因为我的心里永远装着你和女儿。” 吴金霖说:“你放心地去吧。如果我病情恶化,说走就走了,你和女儿还有希望。”说到这里,夫妻俩再次相拥而泣。

2003年3月,陈雪芹终于拿到了签证,而再过几天她就要飞往日本了。因两人1992年结婚时,经济条件不好,连结婚照都没拍。这次,陈雪芹请来了摄影师,在病房里拍了全家福,夫妻俩和女儿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陈雪芹启程的这一天早晨,吴金霖虽然身体很弱,连路都走不稳,可他还是把妻子送到了吴江市外贸公司的门口,直至妻子上了大巴车,他才转身往回走,泪水悄然滑落。

当天上午,陈雪芹随60余名同事赶至上海虹桥机场,踏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飞机起飞后,她的手紧捂着放在外衣口袋里的全家福……

感谢爱和坚强,创造罕见的奇迹

陈雪芹走进日本松冈纤维工业株式会社上班,每天工作8小时,加班另计报酬。操作缝纫机时,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刚开始,陈雪芹特别想家,每天都要打电话回去,同丈夫和女儿聊上几句。如果丈夫说话轻一点,她就要追问道:“你怎么软弱无力了?是不是营养没跟上?”后来,吴金霖只得提高声调同妻子说话。因国际长途电话的费用很高,陈雪芹大多数情况下,望着数字闪烁的计费器,万语千言只能凝成一句:“你和女儿多保重吧。”

后来,她和丈夫约好:如果不打电话,那么晚上7点钟两人准时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如果没有月亮和星星,那就看云彩,然后互相说上8遍:“我爱你,爱你1万年!”

到日本不到半个月,陈雪芹不适应那儿的气候,鼻孔经常出血。她没告诉丈夫,每天用棉球堵住鼻孔,然后“命令”自己:“你不能流鼻血,一流鼻血就会影响流水作业!”说来奇怪,她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

就在这时,吴金霖的病情开始恶化,只得再次住院接受化疗。女儿一个人留在家里,早已学会了生活自理。为了不让妻子担心,吴金霖把家里的固定电话呼叫转移到新买的小灵通上,让妻子感觉到他一直在家里。每次接到妻子的电话,他都故作轻松,声称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一天比一天好。挂断电话后,他忍不住痛哭起来,他真的以为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候。

相隔万里的陈雪芹根本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拼命地挣钱、省钱,在她看来,手头上每多一日元,丈夫就多一分救治的希望!她在集体公寓里自己做饭,专门买过期的便宜食品,去菜场捡菜叶。当地大米很贵,每斤相当于人民币15元,她就吃面食,那样便宜一半,虽然她很不习惯。

陈雪芹每月的收入约为15、16万日元,她每月节衣缩食,只花不到1万日元。每积攒到30万日元(相当于2.3万元人民币),她就用包裹寄回吴江中学。吴金霖每次收到从大洋彼岸寄来的充满浓浓爱意的包裹后,就会久久抱在胸前,仿佛把娇小可爱的妻子紧紧搂在怀里一样。

吴金霖打开包裹,除了发现一沓沓日元外,还有妻子亲笔写下的家书,关照他看病不要图省钱,要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她还强调: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别的都是次要的。

吴金霖把妻子挣来的一笔笔救命钱去中国银行兑换成人民币后,存在一个账户里。在病房里,吴金霖亲眼看到好多病友都“走”了,有的病情还没自己严重。他看淡了生与死,一次次提醒自己:“我既然患了这个病,那就要勇敢地面对。既然我爱妻子和女儿,那就要勇敢地活着!”

似乎上苍也在眷顾着这对苦难夫妻。吴金霖的病情逐渐稳定,并且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他的左腿疼痛的程度越来越轻了。到了2003年9月,他从医院回到家里,每月只需化疗一次,费用也由刚开始的8000多元降至2000元,他所拿的工资及公费医疗报销足以承担下来,基本上没有动用妻子寄来的救命钱。

吴金霖在家里闲不住,只要想到妻子在日本打拼,就感到莫大的愧疚。于是,他向学校提出重新进课堂,学校领导照顾大病初愈的他,让他进图书馆上班。

陈雪芹知道丈夫上班的消息后,非常高兴。她坚持每周打一次国际长途电话,在电话中除了拉家常外,她还轻轻哼唱道:“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有一个好身体,健康又力气,老公老公我爱你,阿弥陀佛保佑你,愿你事事都如意,我们不分离……”

随着病情的一天天好转,吴金霖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从外表上看,谁也想不到他曾是一个身患绝症、被医生宣判“死刑”的人。他向学校领导提出,重新走上讲台。学校领导说:“你的身体还处在恢复期,女儿年龄尚小,妻子又在日本,还是等你们夫妻团聚再说吧。”

吴金霖接到妻子打回来的电话后,要她赶紧回国。陈雪芹说:“我的签约期未满。你现在治病虽然不用花多少钱了,但我想多挣些钱,回去后重新买套房子。”放下电话,他禁不住心潮起伏、泪流满面。

2006年3月9日下午,吴金霖将陈雪芹从上海接回到家里。几个月后,在妻子的精心调养下,吴金霖不再打针吃药,体内的癌细胞完全消失,得以重回讲台。今年,吴金霖带的毕业班在期末考试中都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回想3年来走过的每一步,今天的一切真的就是一个奇迹,他常动情地说:“闯荡日本的爱妻‘回家’了,我这病根子呀也就连根拔掉了!”